杰弗里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家伙。
這是好萊塢圈子那個因子對杰弗里的評價。
在杰弗里擔任夢工廠的cEO期間,他用過人的智慧和圓滑的處事手段讓夢工廠的收入呈直線上漲,躋身為業界排名前幾的公司。
杰弗里并沒有給李逸預定西餐,而是定了一桌中餐,餐廳的環境非常優雅。
很顯然,杰弗里對于李逸的習慣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他知道李逸并不喜歡吃西餐。
不得不說,杰弗里的安排讓李逸的心情非常的愉快,而在晚餐結束的時候,杰弗里更是給了李逸一個驚喜:他在香港汽水灣給李逸購買亍一棟豪華的別墅。
眾所周知,香港淺水灣是有名的富人區,與美國紐約的長島、洛杉萎L孚夫鄉道等等齊名。
并不是所有有錢人都能夠住進香港淺水灣,能夠在淺水灣買到別墅,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有時候身份地位的作用更大一些,而能夠在汽水灣擁有別墅,這本來就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杰弗里的這個做法讓李逸對杰弗里的評價不由提升了一個檔次。
“親愛的杰弗里,我想,如果我不實現給你的獎勵諾言的話,上帝都不會饒恕我的!這樣吧,我送你一棟淺水灣的別昝。”離開餐廳的時候,李逸微笑著對杰弗里說道。
對于一般人而言,得到一棟淺水灣的別墅,恐怕會興奮不已,可是杰弗里卻表現得很平靜:“我親愛的老板,在我答應您選擇和劉思琴小姐妥協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訴自己,我要為您做點什么。我做的這些都是我份內的事情,您用不著獎賞我。當然…您也不能忘記當初和我的約定。”
聽到杰弗曇這樣一番話,李逸卻是有些驚訝,同時也暗暗佩服安德羅芙眼光夠毒,一下就找準了杰弗里的弱點。
雖然杰弗里選擇了拒絕,不過李逸還是堅持獎賞工“好了,親愛的杰弗里,我們的約定我不會忘記,而我給你的獎賞你也不能拒絕,嗯,就是這樣!”
這一次,杰弗里選擇欣然接受。
前往淺水茼的路上,四名黑夜成員開著四輛汽車將李逸的汽車包圍在中間,車隊呈菱形前進。而為李逸開車的依然是櫻花,她像往常一樣,等汽車啟動后,拉下了汽車的擋板。
汽車的后座上,李逸感嘆道,“安妮,還是你看得長遠,這個杰弗里確實是一個人才。”
顯然,李逸很清楚,如果當初他用威脅加利誘的方法解決杰弗里和劉思琴之間的矛盾的話,那么以杰弗里的性格,多半都會辭職走人的。
這對于李逸和環球影業而言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損失“親愛的,他的能力不局限于此,他現在還只是表現了一點能力而已。他能夠成為好萊塢最紅火的CEO,這并非偶然。”安德羅芙微微一笑:“其實…以他的能力,足夠駕馭環球影業這艘航母,只是他缺少了你最需要的忠誠0對于他而言,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中國分公司取得最快的發展這絕對不是問題,我們拭目以待好了。”
看到安德羅芙臉上那迷人的笑容,李逸欣慰地點了點頭,他看得出,如今,安德羅芙臉上的笑自內心的,而不是像曾經那樣無論什么時候都是機械式的笑容。
那種笑容是偽裝的…相比香港汽水灣而言,香港半山豪宅區在國際上的名氣并不響亮可是在香港本地卻是極為有名的,上到曾經的行政其官,下到普通的明星藝人都喜歡住在半山豪宅區。
半山豪宅區和汽水灣富人區最大的區別是;香港很多老一輩富人都喜歡住在這里,他們比香港現今首富還要老一輩。
澄碧閣是半山豪宅區里一棟很老的別墅,不過在香港的名氣卻很大,尤其是在娛樂圉。
因為…澄碧閣屬于紅星社團歷代紅星龍頭都會選擇以澄碧閣當自己的住宅,凌永兵也不例外。
在李連帶著安德羅芙和櫻花前往淺水灣富人區的同時,凌永兵卻是在自己的住處接見了他的得力助手吳永輝。
吳永輝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他戴著一副金邊眼鏡,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儒雅的氣質,不過仔細一看卻發現他渾身上下散發著商人特有的味道。
作為紅星集團的負責人,吳永輝幫凌永兵打理著紅星的白道產業,是香港娛樂囹的教父級人物。
甚至…香港演藝困很多人都說,凌永兵能夠宇控香港娛樂圈這么多年,完全都是吳永輝的功勞。
這其中固然有夸張的成分,但是不能否認吳永輝的能力,也不能否認吳永輝對紅星集團所做出的一切貢獻凌永兵面色復雜地坐在別墅大廳的沙發上,他的手里夾著一支雪茄,雪茄已經燃燒了近三分之一,可是他卻一直沒有彈煙灰。而擺在茶幾上的煙灰缸里已經塞滿了煙頭,有的只是吸了一半的煙頭。整個別“大哥。”吳永輝走進別墅大廳,看著滿屋子的煙味,皺了皺眉頭。
聽到這聲熟患的大哥,凌永兵輕輕彈孓一下煙灰,抬頭,勉強笑了笑:“你來了,永輝。”
“大哥,穆醫生已經跟我說了很多次了,你的肺很不好,你需要戒煙。”吳永輝皺眉說道。
凌永兵苦笑一聲:“永輝啊,我看你是安穩日子過習慣了,差點忘記我們是干什么的了。我凌永兵這輩子基本上都過著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和人拼命都不怕,害怕得肺癌?”
凌永兵的話讓吳永輝一時竟然有些語塞,顯然,他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對此,吳永輝只好坐到沙移話題:“大哥,這么晚了,你叫我過來,有事么”
以吳永輝對凌永兵的了解,如果凌永兵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話,是不會這么晚還打擾他休息的。
聽到吳永輝的問話,凌永兵先是緩緩地掐滅了煙頭,然后重重地嘆了口氣,用一種極為復雜的語氣說道,“永輝,他回來了“誰?”吳永輝一頭霧水。
“你沒看今晚的晚間新聞?”凌永兵反問。
吳永輝苦笑著搖了搖頭工“沒有,之前我陪阿嬌去吃飯了。到底是誰回來了?”
“李逸…”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凌永兵感到自己的嘴巴有些發苦,胸口仿佛壓著一座大山似的,讓他喘不過氣來。
事實上,自從環球影業進入香港開始,他就有這種感覺了!因為從那一天開始,他就意識到李逸會將魔爪伸向紅星集團…后來,杰弗里親自登門提出要用高出紅星集團市值百分之二十的價格收購紅星集團,這印證了他的猜測,同時也將他推到了懸崖邊上。
他雖然為了紅星整體的利益以及今后的發展考慮拒絕了杰弗里的收購提議,但是這段日子以來基寢食難安,兩個多月的時間讓他掉了十幾斤肉憂心忡忡。這是凌永兵這段日子以來的真實寫照。
雖然杰弗里在他拒絕收購后沒說什么,但是理智告訴他,杰弗里背后的砰千人絕對不會這么輕易算了的而今天的晚間新聞報道了李逸來到香港的事情,這讓凌永兵心中的擔憂呈直線上漲,他一個人坐在客廳上思考了一個晚上,可是依然沒有做出決定,所以將最信任的助手加兄弟叫了過來進行商討。
上一次,凌永兵退讓,同意讓慕容雪進入環球影業的時候,吳永輝曾質疑過凌永兵。
當時,凌永兵很無奈地對吳永輝說出了這樣一段話:“永輝啊,你以為我愿意和小雪解約?你以為我不知道小雪對于我們紅星的價值?小雪可以給我們賺很多很多讖,這一點我承認。但是永碑啊,你要記得,這個世界上很多人賺了哉,卻沒有命花,我可不想成為那些人之中的一個。
可以說,那一次,凌永兵退縮了,他逸擇了花錢沽災。
“他來到香港了?”凌永兵的話讓吳永輝皺起了眉頭。
“嗯。”凌永兵點了點頭,沉聲道:“如果我沒猾錯的話,他這次光明正大的回國,是要對蕭青山和戴家展開報復了。當然,在這之前,他不會放棄紅星集團的。”
“大哥,你是擔心他對我們下手么?”吳永輝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以紅星在香港地下世界的地位,還從來沒有人讓凌永兵如此落魄過。
李逸是唯一的例外而且不止一次…“嗯。”凌永兵嘆了口氣:“李逸在美國的事情我都知道,他能夠擁有現在的地位,是他一步一個腳印拼上去的!他絕對不是一個仁慈的人!”
“大哥,我覺得你有些擔心過頭了。”吳永輝卻不以為然;“我承認他在美國的一切充滿了傳奇色彩,讓人敬畏!但是…大哥,這里是香港!這里是我們的地盤!他李逸再厲害,難不成想演一出強龍壓地頭蛇的戲碼不成?何況,他的敵人是蕭青山和戴家,以他的智商不會回到國內就樹立新的敵人吧”
“永輝,你這話沒錯,不過…你忘記了一點,我和蕭青山是莫逆之交,我曾經和蕭強對他動過手。從某種意義上說,我也算是他的敵人之一。”凌永兵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吳永輝搖了搖頭:“大哥,我倒覺得他沒有將我們當成敵人,否則當初慕容雪進入環球影業后,他就不會給我們一筆賠償金了!”
吳永輝的話讓凌永兵陷入了沉思,良久過后,他抬起頭,凝視著吳永輝,正色道:“永輝,你說,如果他強行逼迫我們讓出紅星,我們該怎么辦?”
“大哥,紅星集團對社團的意義你再清楚不過了。沒有了紅星,我們不但損失慘重,而且灰色收入根本無法漂白,這是我們無法承受的打擊!同樣,也無法給下面的弟兄交代!”吳永輝說到這里,眸子里閃過一道陰沉的目光,“大哥,如果李逸他真的要把我們逼上絕路,我們就和他來個魚死網破!我就不信他這條強龍能壓過我們!!”
實上,如果李逸只是華人幫的龍頭,只是美國黑手黨委員會的教父,他凌永兵未必會怕他真正擔心的是在日本和美國相繼掀起血色狂潮的黑夜組織一想到那象征死亡的黑卡,凌吝兵的身子就會不受控制地顫抖“大哥,之前你也說了,我們是干什么的。我們就是混黑的!我們擁有現在的一切都是年輕時候拿命拼來的!他李逸張張嘀就想買走我們擁有的一切!天下哪有這樣好的事情?我說大哥,我們不要漲敵人氣勢滅自己的威風,他李逸如果想玩黑的,我們就奉陪到底,我就不信,我們占據天時、地利、人和,還玩不過他這條過江猛龍!”吳永輝很不爽地說道。
或許是吳永輝的話刺致了凌永兵,或許是凌永兵自己也想通了,他閉上眼睛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悶氣,仿佛一口氣將心中的恐懼與擔憂全部吐了出去隨后,當他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眸子里的恐懼消失的無影無蹤,有的只是決然或許是因為做出了決定的緣故,凌永兵卸下了包袱,睡了一個難得的好覺。
這是他這么多天以來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穩,半夜沒有做噩夢不說,一覺睡到了自然醒。
長久沒有休息好,凌永兵的身體達到了一個崩潰的臨界點,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中午,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已經高高掛起了。
每個人都有特殊的習慣,例如蕭青山每天清晨會打拳,二十年如一日從未間斷。
凌永兵也有他特殊的習慣:他每天咎晨都要跑步。
這是他成為紅星社團龍頭后養成的習慣,因為他覺得身子骨永遠都是本釕,雖然現在當了老大,但是不能讓身子骨廢了。
雖然凌永兵一覺睡到了中午,可是他起床后如同往常一樣穿著運動服,在保鏢的陪同下,繞著太平山(半山)的公路跑步。
好在一月的香港并不熱,中午的陽光也不算毒辣,跑步并不受罪。
結束跑步后,凌永兵先是沖了個澡,然后換了身衣服來到餐廳用餐。
傭人已經做好了午餐,午餐并不奢侈,但是營養十分的豐富,搭配也很得當。
“老爺,這是今早我給您收拾床時,在您的枕頭底下發現的。當傭人將米飯端給凌永兵后,她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金色的請帖。
看到傭人手中的請帖,凌永兵疑惑地皺起了眉頭一一他最近幾天根本沒有收到請帖,而且即便收到請帖,他也不會放在枕頭底下啊?
帶著疑惑,凌永兵放下手中的米飯,接過了金色的請帖,打開。
“凌老大,今晚慕容雪將在紅館體育場召開新年第一場演唱會,我已定下了VIP包廂,想邀凌老大與我一起給慕容雪加油助威,還望凌老大賞臉!”
李逸“唰!”
看到請帖上的內容,凌永兵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雙手一抖,金色的請帖直接抖落在了地上,而他的身子則是不受控制地顥抖了起來“老爺,您怎么了?”傭人見凌永兵臉色不對,以為凌永兵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連忙扶住了凌永兵。
凌永兵無力地閉上了眼睛,沉默幾秒鐘后,猛然睜開眼睛,聲音沙啞地說道:”去給永輝打個電話,讓他過來見我。
“老爺,您務子…”
“快去!”
半個小時后,吳永輝風風火火地趕到了凌永兵的書房,一邊喘氣,一邊說道;“大哥,發生什么事情了?”
“你看看這個。”凌永兵將金色請帖遞給吳永輝,后者接過直接看了起來。
“大哥,這份東西是什么時候收到的?”吳永輝看完了請帖的內容,臉色有些難看,顯然他認為李逸實在欺人太甚了凌永兵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這張請帖是我昨晚睡著后,有人潛入我的臥室,在沒有驚動我的情況下壓在枕頭底下的。”
“什么!”吳永輝被凌永兵的話驚呆了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這份請帖壓在凌永兵的枕頭底下,那么,如果那個人要殺凌永兵的話,凌永兵恐怕去了閻王殿也不知道是被誰殺的。
“黑夜!肯定是黑夜!!”凌永兵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顫音,更多的則是一種莫名的恐懼。
望著凌永兵那無法掩飾的恐懼表情,吳永輝沉默了接近半分鐘后,開口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股深深的無奈,“大哥,要不,我們認輸吧?”
顯然…吳永輝是為了凌永兵的性命考慮。
“認輸?”凌永兵冷笑著念叨著這兩個字,隨后面部肌肉扭曲在了一起,表情變得極為猙獰:“我憑什么認輸?他李逸不是讓我去么?好!我去!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吩咐下去,讓弟兄們晚上準備好,他李逸要把我往絕路上逼,我就和他來個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