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吳少真的跪倒在地,其他幾名青年臉色大變。
李逸等人不知道吳少的身份,他們幾個可是清楚的很,可以毫不夸張地說,吳少從小到大除了跪天跪地跪親人外,從來有給一個外人下跪過。
相比幾人而言,中年人倒是松了口氣,同時瞇著眼睛不解地看著李逸。他能夠感受到李逸身上那股貨真價實的殺意,但是他認為李逸應該能夠看得出自己一行人身份不一般。在這樣一種情況下,李逸還把事情做得這么絕,要么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愣頭青,要么就是有真正的底牌,完全沒將自己一行人放在眼里。
吳少全身顫抖著跪在地上,拳頭捏緊又松開,反復幾次,咬著牙齒,卻是不敢正視李逸的目光。
李逸沒有理會吳少的憤怒表情,而是回頭對蕭熒熒道:“蕭熒熒,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
蕭熒熒?
聽到這三個字,吳少等人臉色微微一變,他們來上海之前就聽人說,上海黑道教父蕭青山的女兒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卻沒有想到自己一行人居然和蕭熒熒發生了爭執。
李逸沒有看到中年人的疑惑表情,他之所以出手,兩分是因為迫不得已,三分是為了懲罰吳少,至于剩余五分則是因為他之前聽到了吳少那句“用不了多久,太子就會南下,到時候上海就是我們的地盤!”
這句話讓李逸明白,吳少等人是蕭家的敵人!
所以李逸覺得這是一個進入黑道的切入點,把握好的話,可以搭上蕭家這條線,日后要翻身就要容易得多。
唯一不妥的是,會惹上吳少這個敵人。
不過在李逸看來,這個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要想有收獲,就必須付出!
眼看李逸沒有繼續糾纏的意思,吳少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而其他幾名青年也掙扎著爬了起來。
李逸這邊,蕭熒熒搬來的救兵,勇剛等人也爬了起來,兩方人再次對峙,卻沒有繼續動手。
看到吳少表情陰晴不定,中年人小聲道:“吳少,我剛給陳家通知了,陳家的人用不了多久會來,吳少不必擔心。”
聽到中年人的話,想起這次南下的主要目的,吳少的身子狠狠一顫,眸子里的怨氣也越來越重。
“兄弟,身手不錯啊!”這時,勇剛捂著胸口走到李逸身邊,咧嘴笑道。
看著勇剛臉上那憨厚的笑容,李逸原本冷漠的表情緩和了不少,對于性格莽撞的勇剛,他還是有些欣賞的。
勇剛見李逸臉色不說話,也不再多說什么,而是要下令讓手下的人上前綁走吳少幾人。
“勇剛,這事還是等少爺來處理吧!”這時,滾石會所的負責人唐平帶著兩名手下來到天臺,看著勇剛道:“我已經打電話給少爺了,少爺馬上就到。”
唐平的話,讓吳少等人話略微松了口氣,而勇剛和蕭熒熒卻是一臉不滿,尤其是勇剛擺出一副猙獰的表情道:“唐平,你腦子讓驢踢了么?這幾個雜種不但打傷了我和我的兄弟,還要輪奸熒熒,下場是什么你不清楚么?”
“勇剛,我剛調查了他們的來歷,似乎是京城來的,來頭不小。”唐平走到勇剛身邊壓低聲音道。
勇剛能被蕭熒熒叫聲哥,在猛虎幫地位自然不低,他雖然性子火暴,可是平時被耳目渲染,自然也知道在黑道這個領域,拳頭大并不等于一切,因此此時聽唐平這么一說,隱約猜到了什么。
“哼!怕什么?”勇剛雖然猜到吳少等人身份不一般,卻沒放在眼里:“就算這幾個小雜種有背景又怎樣?我就不信,蕭叔會怕了他們身后的勢力!”
“就是,唐平,你什么意思?難道我爸還怕了他們不成?”蕭熒熒也顯得有些不滿。
“年輕人,蕭青山他雖然在上海一手遮天,那也僅僅限于地下世界。”似是察覺到了勇剛語氣中的不屑,中年人忍不住提醒道,說話間深意地看了李逸一眼。
察覺到中年人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李逸隱約覺得有些不對,但是并未說什么,只是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前世的李逸身為地下世界的傳奇殺手,習慣了獨來獨往,習慣了用屠刀結束敵人的性命,卻沒有想到黑道與殺手這個行業之間有著很大的差別。殺手可以干掉目標一逃了之,而黑幫卻是扎根在某個地方,各方面關系網都要疏通,沒有殺手世界那么簡單。
勇剛聽到中年人的話,顯得有些惱怒,當下要沖上去,卻被唐平一把給拉住了。
“既然要等蕭強來處理事情,不如我們現在一起去醫院,受傷的人先包扎傷口。”中年人看到現在是由唐平說了算,提議道:“至于事后該怎么處理,等處理完傷口再說!”
“不用,等不了幾分鐘,少爺馬上就到!”唐平卻是拒絕了中年人的提議,同時好奇地看了李逸一眼,從進入天臺開始,他一直在觀察幾人,發現只有李逸沒有受傷,這不禁讓他有些疑惑。
唐平的話音剛落,天臺再次走來一批人,為首的是一名身穿黑色中山裝的青年。青年年紀和李逸相仿,留著短寸,五官算不上精致,但看上去卻給人一種很精神的感覺。而青年那雙深邃明亮的眸子則是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
青年等人的到來,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看到青年,李逸眉頭微微一皺,因為他發現,似乎以前在哪里見過青年,但是卻又想不起來。
“哥!”見到青年,蕭熒熒像是受到委屈的孩子一般,立刻撲了過去,而勇剛和唐平也是紛紛朝青年走去,沖青年問好。
青年先是一把抱住蕭熒熒,然后對勇剛和唐平點了點頭,然后撫摩著蕭熒熒的腦袋,柔聲道:“沒事了。”
說罷,青年瞇著眼睛掃了一眼天臺上的情勢,見勇剛想說話,卻是用眼神制止,然后沖身旁的唐平問道:“怎么回事?”
顯然,青年了解勇剛的性格,知道勇剛那張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沒理也會說成自己有理。
“少爺,事情是這樣的…”唐平飛快地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青年。
聽完唐平的匯報,青年眉頭微微一皺,然后抱著蕭熒熒幾步走到吳少等人面前,冷冷地盯著最中央的吳少道:“京城來的?”
“是蕭家蕭強吧?”眼看吳少要發作,中年人踏前一步,正色道:“我身后這位是京城的吳少,后面幾個是他的朋友。”
吳少?
聽到這兩個字,蕭強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瞇著眼睛盯著中年人沉默了接近半分鐘,才道:“你想怎么樣?”
“蕭強,不要以為你老子是蕭青山,我就怕了你!我告訴你,今天把那個雜種給我留下,這事勉強就算了,倘若不行,我們就來斗一斗,看看你們蕭家在上海是否真的一手遮天!”聽到中年人報出自己的來頭,吳少底氣足了許多,當下從中年人身后躥出,怨恨地指著李逸罵道。
聽到吳少的話,蕭強扭頭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李逸,沉默了接近十秒鐘,然后扭頭對吳少無所謂地笑了笑:“一個外人而已,想要他的命,直接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