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9章:話語權
陳晴臨近中午抵達圣盧卡斯的莊園，在莊園沙灘旁用作換衣休憩的二層現代簡約風格別墅內找到自家老板。
西蒙正在玩人體彩繪。
只身進入只有自家老板和六位高挑女孩的寬敞客廳，望著眼前的場景，陳晴都忍不住有幾分心動，一方面是六位基本都是一米八級別的女孩身材真是足夠完美，另一方面，自家老板親手在女孩們身上繪出的涂鴉風格作品也讓人眼前一亮。
見陳晴進來，坐在一張轉椅上的西蒙扶著立在眼前一位姑娘繼續徒手描繪，一邊朝其中一個女孩示意，用漢語道：“她叫申彩惠，聽到這個名字，突然就想到彩繪了，唔，把旁邊的顏料再擠一些出來。”
陳晴很自然地上前，拿起自家老板身邊桌面上一支顏料擠在大號調色盤里，笑著道：“老板好像一點不生氣呢？”
陳晴指的自然是昨天發生的竊聽未遂事件。
西蒙用手指蘸了些旁邊的顏料，在面前女孩平坦小腹一側描著一個記憶中《加勒比海盜》的骷髏頭標記，嘴上道：“很久以前第一次遭遇，很生氣，還摔東西來著，后來逐漸就習慣了，而且我發現自己越來越成為一個不會生氣的人。”
“那是因為現在沒什么值得老板生氣，對嗎？”
“是啊。”
陳晴利索的添好了顏料，然后小心地攀在椅背上打量自家老板作畫，欣賞片刻，好奇道：“老板，這些都是什么啊，波普藝術嗎？”
周圍或站或坐的六個姑娘，只剩下自家老板手邊這位還沒有完成，其他身上都是各種各樣的符號或文字。
“影視元素涂鴉，”西蒙解釋一句，又道：“分辨一下，看看你能找出多少部電影？”
陳晴身子又向前一些，腦袋搭在自家老板肩頭，打量面前的姑娘，很快指著她肩頭一串花體英文：“I'llBeBack，這個太簡單了，《終結者》嘛。”
“嗯。”
陳晴很快又指向另外一個銀色小箱子圖案：“這個我也知道，呵呵，老板那部《低俗小說》里的神秘箱子。”
“真聰明。”
“因為和老板有關，特意看過很多遍嘛，”陳晴撒嬌地討好，接著又繼續，指向面前女郎大腿處：“羽毛，《阿甘正傳》里的羽毛。”
“再加一分。”
不得不說陳晴足夠聰明，也不缺少想象力，不過，連續又指出了幾個之后，就開始卡殼。
比如西蒙剛剛描好的《加勒比海盜》骷髏標記，這個她肯定是猜不出來。
因為西蒙是根據兩世記憶里的各種電影信息進行描畫的，而陳晴終究不算影迷，連已有影片都不可能全看過，只是分辨出那些比較知名的電影相關元素。
這么聊著，很快完成了最后一部作品。
旁邊的迷你攝影棚早已搭好，西蒙親自操作，一連拍了十幾盒膠卷，看時間已經是中午，這才停手，示意六位高挑美人可以洗掉身上的涂鴉，自己帶著陳晴來到隔壁餐廳。
和自家老板一起在餐桌旁坐下，陳晴還有些遺憾：“老板，就那樣洗掉了啊？”
“怎么？”
“太可惜了。”
“呵，剛剛拍的膠片足夠做一個寫真集了。”
陳晴瞇著眸子建議：“我是說，可以直接做成紋身呀，長久保存。”
“要不在你身上紋？”
“老板要的話，我專門去找，就當是特別收藏？”
“別鬧。”
陳晴也就不提，轉而又有些八卦道：“老板，昨晚還算滿意吧？”
“還行，感覺自己這段時間像個搞科研的，已經在考慮論文名字了。”
陳晴饒有興致：“老板說說，或許我能給點建議呢。”
“建議啊，”西蒙笑道：“三個備選，樸實一點的，叫《那些花兒》，含蓄一些，《品花時錄》，或者古典一下，有一句中國古詩很貼切，《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你覺得哪個好？”
陳晴這次很快就GET到其中蘊含，手背搭在嘴邊幾乎要笑出聲，片刻后才道：“老板，如果我告訴五菱那首《那些花兒》還有這一重含義，她肯定會瘋掉的。”
“那就別告訴她。”
“沒有。”
“一個都沒有呀？”
西蒙再次搖頭，不過又道：“剛剛，有兩個，全佑真，申彩惠，昨晚玩小游戲獲勝，今年可以把她們作為重點打造的亞裔模特，你知道就行。”
這次人多，陳晴也不可能全部記住，倒是想起剛剛自家老板說過的申彩惠，一米八的個頭，卻有著一張給人鄰家女孩感覺的清秀瓜子臉，還有一雙大眼睛。
這好像不是西方亞裔模特的主流。
不過陳晴也不在意，自家老板說什么當然就是什么，審美從來都是自上而下，擁有話語權的人說這是美的，那就是美的，就像現在時尚圈越是頂尖模特越少去美黑一樣，因為自家老板喜歡白的，你去美黑，西蒙·維斯特洛不喜歡，自然就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上升通道。
這么想著，陳晴好奇問道：“老板，什么游戲呀？”
“不可描述。”
陳晴彎著嘴角：“下次我也試試。”
侍者送午餐進來，兩人對話暫停，片刻后繼續，開始說起正事：“老板，這次打算怎么辦？”
“殺猴儆雞。”
“反過來呀？”
“那邊已經開始查了，”西蒙道：“查出是誰做的，如果當局參與，該下臺的人就下臺，如果涉及財閥，徹底拔掉。”
“如果涉及到金大中呢？”
西蒙想起這個韓國近代唯一善終的總統，一點也不客氣：“那也一樣，不過真這樣，不用著急，這人很好用。”
陳晴點點頭：“我明白該怎么做了，不過，老板，如果查不到怎么辦？”
“那就隨便抓出一只猴子來當眾打死。”西蒙道：“另外，記得把消息放出去，讓他們知道猴子為什么而死。”
陳晴再次答應。
心想自家老板嘴上說不生氣，但這種事情顯然觸及到逆鱗，這明顯是非常生氣呀。
又聊了幾句細節，陳晴換了個輕松話題：“對了，老板，前些日子《還珠格格》在韓國開播了。”
“嗯？”
“很火呢，”陳晴道：“說起來，《還珠格格》在東南亞很多國家陸續開播，幾乎都是橫掃，國內那邊，官媒特意又報道了幾次，文化輸出典范，現在上面都開始關注續集的問題了。”
西蒙想起曾經《還珠格格》在韓國因為太火導致華語電視劇直接被封殺的事情：“火到這種程度，就沒人產生忌憚嗎？”
“當然，就像韓國那邊，因為收視率太高，官方就想攛掇三大電視臺出臺禁令，不過被我壓下去了，我告訴他們，如果中國的電視劇在韓國被禁播，那以后韓國的電視劇也別想輸出到中國，看看誰損失大。然后，至少明面上，那邊沒敢做什么。”
西蒙微微點頭，又道：“中國那邊的娛樂產業，我說過，我不管了，隨便吧，接下來把主要精力放在韓國娛樂產業上面，這個我們徹底吃下。”
“我明白，”陳晴道：“雖然，還是感覺可惜呀，不過也是老板厲害，隨便做一下，連自己都感覺到威脅。”
“是啊，人太出色就是這種煩惱。”
“呵呵。”
兩人一起笑起來，陳晴接著又道：“對了，老板，關于我們在北京昌平的影視城項目，國內那邊傳來消息，拿下問題不大。”
“聽你語氣，顯然是有個‘但是’在后面？”
“但是…”陳晴從善如流，語氣卻頗為輕松：“有人傳話呢，覺得我們把過多精力放在房地產行業上了，還是應該多專注一些實業。”
“這不是我的問題，”西蒙道：“如果在中國，房地產不賺錢，我肯定不會押注那么多。反過來，如果只有房地產賺錢，我也不可能去做別的。”
陳晴眨了眨眼睛：“老板這是讓我幫忙回話？”
“別回了，難聽話沒人喜歡聽。”
陳晴點頭：“我也這么覺得，國內醞釀把房地產作為刺激經濟手段的規劃越來越清晰了，老板跑去潑冷水，可能會招人恨呢，我們自己也落不到好處。”
西蒙切了一塊餐盤里的小羊排放到嘴里，表面不動聲色，內心難免有些感慨。
不過也只是一些感慨。
歷史車輪滾滾向前，浩浩蕩蕩，跑去擋車，哪有跟著乘車一路狂奔好。至于終點是什么，反正西蒙現在是有能力中途下車的那種，無所謂。
正邊吃邊聊，餐廳門口出現一些腳步聲，剛剛被打發去洗澡的六個姑娘出現在那里，此時都洗去了身上的涂鴉，穿著統一的粉色絲質浴袍，內里明顯中空的模樣，探頭探腦，大概是希望和西蒙打招呼。
西蒙笑著招了下手，六個女孩便一次走進來。
陳晴仔細打量，都是以亞洲人審美非常漂亮的那種，而且韓國人的特征也普遍明顯，當然，身高稍稍偏離，這幾個都是180厘米級別，而且普遍在這一基準線之上，這在西方的模特圈子里都已經偏高，更別說普遍的韓國女人印象。
陳晴大概知道，西方模特圈子，對于女模而言，6英尺（182厘米）往往就是天花板，再高就給人一種過頭的感覺，很難出頭。
當然，這也只是慣例。
以維斯特洛體系掌握的資源，自家老板想要把模特的身高基準提升到190厘米，都沒問題。
還是那句話，話語權等于一切。
陳晴思緒間，對面的西蒙已經摟過一個姑娘，用磕磕巴巴地韓語和女孩一番交流，惹得身邊最多20歲的韓國女郎咯咯直笑，只是在陳晴看來，這笑容里明顯帶著小心翼翼的謙卑與討好，就像那姑娘被自家老板摟著，只敢稍稍斜著身子貼過來一些，而沒有大膽地直接坐在男人腿上。
說了幾句剛學不久的火星話，西蒙注意到陳晴打量，笑著介紹：“這個是全佑真。”
陳晴想起自家老板剛剛說起的兩個名字，又瞄了眼旁邊的申彩惠，微微點頭。相比申彩惠的鄰家女孩氣質，全佑真就是一張典型的韓國女人鵝蛋臉，五官精致，肌膚白皙，拿出去絕對可以代表韓國形象。
可以想見，將來全佑真在時尚圈走紅，對于內心自卑極其看重自家海外形象的韓國人而言，肯定會成為民族驕傲。
陳晴這么想著，不免有些偏離，不知道這姑娘昨晚是在什么樣的小游戲上獲勝，才拿到了自家老板的獎勵。不過吧，雖然她很好奇，但可以想見，韓國人肯定不想知道。
西蒙和幾位高挑的韓國妖精談笑幾句，就在女孩們失望的目光中打發她們離開，沒有留下一起用餐。
等一群妖精消失，陳晴道：“老板總是這么親和體貼，很容易讓女人產生幻想呢。”
“你就負責打消她們的幻想好了。”
“唔，我其實也想做個好人呀。”
“那就讓她們把幻想轉移到你身上。”
“我可沒老板那么大的魅力，”陳晴說笑一句，端起和自家老板一樣的礦泉水喝了一口，重新回到正事：“對了，老板，既然國內傳話讓我們多把心思放在實業上，當然要響應，經濟研究院的團隊近期正在收集整理國內紡織產業的信息，我覺得可以投資一下，過些日子我會給老板一些資料。”
西蒙微微點頭，卻是又想到什么，笑著看過去：“我怎么感覺你又想假公濟私？”
陳晴故作嬌俏地縮了下脖子：“被老板發現啦。”
“重點還是在江蘇？”
“嗯啊，”陳晴也一點不掩飾：“江蘇自古以來就是中國最重要的紡織產業中心，這些年的紡織產業發展也非常迅速。”
西蒙稍微考慮，說道：“這一領域門檻似乎有些低，所有人都可以做，所有人都在做，想要做好可不容易。”
“我的想法是通過大手筆的兼并擴張，聚合起幾家超級巨頭，同時側重技術革新，通過提升效率以及規模效應突出重圍，而且，去年金融風暴導致的產業轉移恰好也是一個契機，老板覺得怎么樣？”
“想法挺好，能不能實現就難說了。”
“總要試試嘛。”
“放手去做吧，不過，搞砸了就拿你自己來抵債。”
“不用抵呀，我現在從里到外都是老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