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偶遇
“昨晚事故的原因大概是前輪一處螺絲松動導致的，我已經解雇了負責蝙蝠摩托維護的機械師，道具組今天會對所有蝙蝠車和蝙蝠摩托進行一次排查。”
肯達爾酒店餐廳內。
一邊吃著早餐，《蝙蝠俠》制片人喬·西爾沃一邊向西蒙匯報昨晚蝙蝠摩托事故的原因。雖然事故并沒有造成嚴重后果，但昨晚那輛蝙蝠摩托前輪直接脫落的情形一看就不正常，西蒙并沒有打算不了了之。
點了點頭，西蒙又問道：“媒體那邊呢？”
這樣一次事故，消息如果傳出去，難免會引起一些麻煩。
澳洲本土的媒體西蒙并不擔心，這邊的默多克家族和費爾法克斯家族兩大傳媒世家都是瑟曦資本的投資人，但澳洲之外的媒體卻不在西蒙的影響范圍之內。
“有狗仔在很遠處拍到了一些模糊的照片，我和洛杉磯那邊溝通過，安排了一些采訪機會把底片換回來了，”喬·西爾沃道：“另外還有媒體打電話來詢問，都已經被擋下，下午我會安排高利諾小姐公開露面，這樣就能徹底消除外界的猜測。”
電影拍攝特別是這種大制作電影的拍攝其實就是一個不斷遇到問題解決問題的過程，很少會一帆風順。
因此，《蝙蝠俠》開拍以來，西蒙也越來越體會到當初將拍攝地選擇在墨爾本的好處。澳洲相對于北美寬松的拍攝環境以及約翰斯頓家的強大影響力在這段時間給了他太多便利。
吃過早餐，喬·西爾沃離開去忙碌劇組的事情，西蒙也回到自己的酒店套房開始一天的工作。
今天是3月21日，周二。洛杉磯那邊還是周一。
剛剛過去的周末，丹妮莉絲娛樂高門影業旗下的又一部新片《姐妹》上映，這部《美國往事》女星詹妮弗·康納利主演被定位為青春性喜劇的影片開畫銀幕規模為617塊，首周末三天取得325萬美元票房，首周票房大概為500萬美元，北美總票房預計在1500萬美元到2000萬美元區間內。
繼《大都市人》之后，相對于《姐妹》300萬美元的制作預算和同樣300萬美元的宣發成本，這份成績非常出色。
西蒙再次為艾拉·多伊奇曼加了一分。
不過，新年之后連續的《霹靂藍天使》、《大都市人》和《姐妹》都‘成績平平’，近期媒體上也不免出現一些丹妮莉絲娛樂開始走向平庸的論調，雖然明眼人都看得出這三部電影并非丹妮莉絲娛樂的主打，但西蒙也非常樂意好萊塢能有更多人抱有如此心態。
丹妮莉絲娛樂去年的強勢票房表現實在是給了太多人很大的壓力，如果不能緩沖一下，很難確定會發生什么事情。
三部影片之后，暑期檔之前，丹妮莉絲娛樂還會繼續推出原新世界娛樂遺留下來的《猛鬼追魂2》和薇諾娜·瑞德主演的《希德姐妹幫》，兩部影片同樣沒有多少賣相，這足夠好萊塢狠狠地緩沖一番。
書房內，西蒙開了免提和艾米討論著公司最近的事情，一邊閱讀洛杉磯那邊傳來的各種文件。
大致的正事談完，聽到艾米又說起梅格·瑞恩想要擺脫那份選擇權合約的賠償方案，西蒙道：“250萬就250萬吧，很不錯的一個數字，這種事情以后就不要再問我了。”
CAA當初以《飛越童真》為女主電影以及《當哈利遇上莎莉》之后梅格·瑞恩超高人氣為由開出了500萬美元的天價片酬，雙方鬧翻，丹妮莉絲娛樂也要求梅格·瑞恩賠償500萬美元。
這種可能性本來就不大。
雖然已經躋身一線，但梅格·瑞恩出演一般商業電影女主角的片酬大概也就是兩三百萬美元。如果算上所得稅因素，這個數字顯然更低。250萬美元已經足以榨干梅格·瑞恩未來兩部影片的結余。
而且，對方還如同預料那樣參演了《火箭專家》。
記憶中的《火箭專家》相對于高昂的制作宣發預算來說，票房成績只能算平庸，這次換了湯姆·克魯斯和梅格·瑞恩主演，依舊很難說將來的票房前景如何。
而且，無論如何，西蒙都不看好梅格·瑞恩參演這部電影的前景。
隨著《壯志凌云》、《雨人》等影片的連續大獲成功，湯姆·克魯斯現在正值如日中天，這位好萊塢超一線男星也開始展現出他習慣性將所有自己出演影片都打造成‘湯姆·克魯斯電影’的控制欲。
在克魯斯主演的影片中，除非是達斯汀·霍夫曼這樣的大腕，否則，其他演員很難有多少發揮余地。
記憶中環球在漫威電影宇宙的影響下，雄心勃勃地想要打造‘環球黑暗宇宙’，一部《新木乃伊》就直接讓環球的雄心灰飛了大半。
一部木乃伊公主與男主角正反派平分秋色的精彩劇本，在克魯斯強行給自己加戲加戲再加戲的改動下，‘木乃伊電影’活生生變成了又一部‘湯姆·克魯斯電影’。
這是天賦。
而且這種做法其實最大限度地符合克魯斯本人的利益，至于影片的商業成敗，如果成功的代價是配角壓到他這位主角的光芒，那么失敗了也無所謂。
下個月即將開拍的《火箭專家》，在西蒙看來也大概會是這種宿命。
帶著《當哈利遇上莎莉》的人氣基礎，梅格·瑞恩或許能拿到一份不錯的片酬，但她想要在這部影片中尋找自己的存在感，可能性不大。
臨近中午，西蒙和艾米談完事情，隨手合上南希·布里爾最新傳來的電影資料數據庫開發方案，看著安靜走上前開始幫他收拾書桌的珍妮弗，想起一件事，問道：“這個周日就是復活節，你打算回美國和家人一起過嗎？”
珍妮弗抬頭看向西蒙，搖頭道：“太遠了，我已經和爸爸媽媽打過電話，這次就不回去了。”
女助理說完，卻沒有收回目光，依舊眼神明亮地望著他。
西蒙強忍著想要摸摸鼻子的沖動，暗嘆原本單純靦腆地女助理也開始腹黑了。
很難辦啊。
作為西方的一個重要節日，復活節也是家庭團聚的日子，西蒙周日肯定是要陪珍妮特回約翰斯頓家大宅的。雖然他和珍妮弗的關系已經得到了珍妮特的默認，約翰斯頓家其他人對此也視若無睹，但如果到時候帶女助理一起過去，那熱鬧就大了。
簡直是挑釁嘛。
想想雷蒙德·約翰斯頓愛面子的性格，被趕出來都是最輕的。
“那么，嗯，要不周六晚上一起吃飯？”
珍妮弗聽西蒙這么說，終于移開目光，繼續收拾著書桌，道：“大家已經商量好了，周末一起去新西蘭玩。”
“額，我怎么不知道？”
“你能一起去嗎？”
“我考慮一下。”
珍妮弗白了西蒙一眼，整理好文件，招呼也不打就離開了書房。
女助理身影消失，西蒙終于沒了顧忌，抬手摸了摸鼻子，苦笑著起身離開套房。
司機已經等在樓下。
西蒙要趕去約翰斯頓控股總部大樓和在那邊負責瑟曦資本的珍妮特一起吃午飯，然后再花一個小時了解瑟曦資本的交易信息，下午回來開始《蝙蝠俠》的新一天工作。
約翰斯頓控股的總部大樓位于市中心雅拉河北岸的伊麗莎白大街，這是一棟22層風格保守的淺褐色建筑，雖然不算太高，但整棟樓都是約翰斯頓家族的物業。
轎車駛入大樓的地下停車場，西蒙下車后向電梯走去。司機并沒有和他一起上樓，而是會在下午一點半之后再來接他。
進入管理層專用電梯，西蒙按下了22層的按鍵，站在電梯中央感受著緩緩向上的感覺。
不過，指示燈閃爍到第8層卻突然停下。
電梯門打開，西蒙就看到維羅妮卡·約翰斯頓站在外面，穿著一套黑色的OL套裝，金發挽起，手里捧著一疊文件。女人身上原本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氣質，看到西蒙那一刻瞬間融化成惶然。
氣氛有些僵滯。
對峙片刻，西蒙主動朝旁邊讓了下，維羅妮卡察覺到西蒙的動作，好像得到命令一般機械地走進電梯。
電梯門自動合上，熟悉的淡香傳來。
西蒙望著繼續向22層升去的電梯，沒有問維羅妮卡要去哪一層，女人也明顯忘記了這件事。
電梯門重新打開，維羅妮卡才發現自己來到頂層，扭頭飛快瞄了西蒙一眼，等待他主動離開，自己再下去。
西蒙卻沒動，問道：“要吃午餐了，一起來嗎？”
維羅妮卡愣了下，訥訥道：“我，嗯。”
西蒙聽到維羅妮卡的回應，沒有多言，徑直向電梯外走去，維羅妮卡踟躕了片刻，還是跟了出去，同時又暗暗收斂著心情避免等下被珍妮特看出破綻。
瑟曦資本的辦公室內。
西蒙進門時，珍妮特拿著電話明顯正在發脾氣，周圍的幾位工作人員都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看到西蒙，珍妮特朝他笑了下，隨即又對著話筒毫不客氣地訓斥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走過來正要和西蒙擁抱，發現跟隨他一同進門的維羅妮卡，頓時忘了自己男朋友，繞過他奔向自己姑姑：“冰山，你今天怎么舍得上來看我了，唔，先幫你暖暖。”
西蒙看珍妮特抱著維羅妮卡蹭啊蹭地撒嬌模樣，額前不由飄過一些黑線。
維羅妮卡輕輕把珍妮特推開，聲音淡淡道：“我在電梯里遇到西蒙，就想大家中午一起吃飯。”
“嗯，當然要一起，”珍妮特不疑有他，挽起自己姑姑的手臂道：“上次西蒙把你嚇壞了，恰好讓他給你道歉，哦，我們去外面吃？”
維羅妮卡看了西蒙一眼。
以前都是直接在大樓餐廳里用餐，不過，西蒙也擔心有人會看出什么破綻，點點頭道：“去外面吃吧。”
這么說著，珍妮特又湊過來挽住西蒙手臂，三人一起向外走去。
再次進入剛剛的電梯，西蒙才找了個話題，問道：“剛剛怎么了？”
“三號基金的諾威爾那個蠢貨，我讓他上午第一時間平倉那套銀行股的空頭期權組合，他自作聰明地拖延了一個小時，收益縮水了650萬，哼，如果再有下次，我就把他開掉。”
最近這段時間，日本央行加息的傳聞越演越烈，日本股市也因此震蕩不休。
很多投資人都認為日本央行加息會成為已經瘋狂至頂的日本股市的一個重要拐點，近期圍繞日本金融市場的各種交易也越發活躍，容易受到加息直接影響的銀行股漲跌愈發頻繁。
西蒙當初操作瑟曦資本時的風格偏向保守，交易頻率相對很多對沖基金可以說非常低，五只子基金的操盤團隊有時候一整天都不一定會進行一筆交易。
珍妮特接手后，女人骨子里那種小瘋狂就徹底顯現出來，瑟曦資本直接轉為一家高頻交易的對沖基金，而且，珍妮特還非常喜歡使用冒險的超高杠桿，女人甚至將西蒙建立的日經225指數期貨多頭頭寸規模減少到了50億美元，以便騰出更多資金操作其他金融產品。
參與瑟曦資本的投資人只能每周看到一次基金的資產凈值報告，因為盈利數字的持續增加，這才對珍妮特的操作非常放心。
如果那些人知道珍妮特的具體操作手法，絕對會寢食難安。珍妮特在月初的一次外匯對沖中短短兩個小時就虧掉了3600萬美元，不過，這筆虧損很快又在下午的交易時段彌補回來。
西蒙現在的另外一個任務就是壓制珍妮特很多過于瘋狂的念頭，避免她一味追求刺激徹底失控。
最近一次統計，瑟曦資本的資產凈值已經上升到18.5億美元，盈利2.8億美元。相對于最初15.7億美元的本金，利潤率達到17.8，這個數字已經超過了很多對沖基金一年的回報率。
只要這種盈利局面能夠持續，西蒙認為瑟曦資本在日本股市轉向之前肯定不止能夠翻倍。
三人離開約翰斯頓控股總部大樓，在附近找了一家還算不錯的餐廳。
午餐的氣氛在珍妮特的調節下并沒有顯得太冷場。
因為維羅妮卡冷冰冰的性格，女人在餐桌上‘一如既往’的冷淡反應倒也沒有露出什么破綻。為了不讓西蒙費心，珍妮特私下里并不喜歡過多討論瑟曦資本的運作，大家只是三言兩語地說一些日常瑣碎，相處之間倒是帶著某種古怪的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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