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9章 車速太快
更讓瑞秋·麥克亞當斯沒想到的是，這面子不僅肯定是找不回來，她和艾米·阿克還很快被趕出了辦公室。
好吧，當然不是真的驅逐。
某人還特意解釋了下，要討論拍攝過程中如何幫他們醞釀情緒，因此不適合旁聽，否則會不靈驗，同時還保證采取的措施肯定不會有什么危險。
曾經的《女巫布萊爾》，雖說看著很糙，但制作團隊在拍攝過程中還是花了不少心思，比如演員的表演。為了讓演員真正進入一種陷入崩潰的情緒狀態，團隊直接將幾位主演連續幾天幾夜丟在了密林當中自行發揮，最終帶來了影片至少在表演上非常達標的水準，乃至最后女主角對著攝影機獨白的經典鏡頭。
可以想見，如果《女巫布萊爾》中的演員如同很多劣質B級片里的硅膠胸女花瓶那樣各種浮夸，也根本不會有影片的偶然大爆。
對于新版的《女巫布萊爾》，西蒙的要求肯定更高。
不過，刺激演員情緒的手段其實也無外乎那些，制造孤立，大肆苛責，乃至刻意推動對手戲演員之間的對立，如此種種。
再說新版的《女巫布萊爾》，故事開端的氛圍很輕松，對于科班出身都有著相當表演基礎的青年男女演員而言不是問題。
關鍵還是后半段。
越往后，就越是需要演員們游走在崩潰邊緣，甚至真正崩潰。主演們畢竟年輕，哪怕天賦不錯，自行構建起來的情緒終究很難到位，因此就需要制作團隊使用一些非常規手段。
討論一番，確定的手段也不算新鮮。
拍攝過程中，特別是后半段，盡量減少與演員們的接觸，讓演員感到孤立無助，每天休息都要獨自住一個帳篷，保持間隔，而且絕對不能給予任何可能用于夜間消磨時間的物品，只能枯燥硬挺。
此外，還要減少演員的睡眠時間，組織觀看恐怖電影，甚至食物飲水都不要供給太充足，制造出一種真正的困境焦慮狀態。
做到所有這些，影片就不會太差。
話又說回來，很多演員為何都有各種各樣的精神問題，很大一個原因都是這么折騰出來的，就像曾經英年早逝的希斯·萊杰，為了演好小丑，真的把自己逼到了近乎瘋癲的崩潰邊緣。當然，某些天賦不錯后來卻只會皺起眉頭要么咆哮怒吼要么怒吼咆哮的，除外，這種除了因為經常齜牙咧嘴把臉撐得越來越方之外，不會有什么其他負面效果。
最后一個問題，就是宣傳。
新版《女巫布萊爾》預計11月初開拍，12月中旬殺青，1月中旬參加圣丹斯電影節，2月初上映，恰好趕上隨后的情人節檔期，計算下來，從開拍到上映，只有三個月時間，因此需要一邊制作一邊宣發。
方案其實也是現成的。
病毒營銷。
稍稍商討一番，計劃就很快敲定。
12月中旬，待影片殺青，進入后期制作的同時，《女巫布萊爾》官方網站就將上線，并且借助維斯特洛體系的網絡資源進行推廣。
網站會做的很真，五位失蹤大學生的尋人啟事，關于布萊爾女巫的各種傳說，乃至少量‘泄露’的視頻片段，如此種種。再適當引導一番輿論，迅速將話題擴散。
隨后，等熱度炒起來，不同于曾經直到影片下檔很多人還以為是真實事件，這次丹妮莉絲娛樂會及時澄清整個事件只是一部電影的營銷策劃，以便提前消弭某些潛在的訴訟風險，并且正式官宣丹妮莉絲繼《鬼影實錄》之后的第二個偽紀錄片電影項目。
再加上隨后的圣丹斯首映，一整套營銷組合下來，想不知道這部電影的人估計不多。
再然后，2月份上映，除了前期積累的人氣和一些運氣，更多還是要憑質量說話。
會議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待到結束，已經是11點多鐘。
西蒙沒有留人用餐的意思。
大家起身告辭，其他人先出門，莉娜·凱恩放緩腳步，等人都離開，才如同歸巢雀兒般撲到西蒙懷里，親親抱抱一番，摟著男人腰身仰臉期待道：“西蒙，我今天可以留下嗎？”
西蒙捧著莉娜的纖細小腰，搖頭道：“這次可不行。”
莉娜立刻加碼：“還可以加上瑞秋和艾米，我們三個。”
西蒙抬手在耍心眼的小經紀人臀上拍了一記，笑道：“回去吧，把項目做好就是討我歡心了。就像這次，你找的這位編劇很不錯。”
莉娜又眨了眨眸子：“那，加上安妮卡也行，四個哦。”
然后又挨了一記。
莉娜知道這次沒戲，語氣稍稍正經了一些，帶著解釋道：“安妮卡是我在南加大的校友，比我高一屆，以前我們就是好朋友，她本來在華納工作，上次我只是讓她試寫了一下，沒想到西蒙你能看中。”
西蒙微笑：“能夠想到，你的朋友都不會太差。”
還是人以群分。
又纏著說了一會兒話，莉娜才依依惜別。
西蒙能夠判斷這只野心很強的小妖精對自己的嬌纏更多還是故意，卻也不會戳穿，和莉娜一起出門，大家還在等待，早上一行人剛到時因為沒起床而沒露面的烏里揚娜·梅列茨科娃此時也現身，和西蒙一起送客。
莉娜·凱恩來之前還以為今天能留下來，畢竟帶著兩個花瓶，甚至還有一個安妮卡，四位姑娘加在一起，總能讓某人心動吧？
這可是男人的偏好。
然而，早上剛到時，看到瑪麗亞，莉娜就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懸，離開時再看到無論外貌身材還是妝容氣質都更加驚艷的烏里揚娜，就徹底沒有了任何念頭。
如果說瑪麗亞的外貌氣質屬于讓人不由自主親近的那種，烏里揚娜，無瑕的東歐女人面龐配合完美豐潤的身材，再加上曾經家世蘊養出來的雍容氣態，絕對是那種讓大部分女人看一眼就感覺自慚形穢的存在。
即使莉娜本就不覺得自己可以憑借外貌身體在某個男人身邊占據一席之地，但連續見到兩個絕色女人，還是不免心生一些淺淡的自卑，大家最后話別，告辭上車，直到離開莊園，她才勉強生出一個自我安慰的小念頭。
自己年輕呀！
返回市區的途中，坐在莉娜身邊的不是瑞秋·麥克亞當斯或艾米·阿克兩個，而是那位淺色頭發的《女巫布萊爾》編劇安妮卡·塞特爾。
確實人以群分。
雖說不同專業，不同年級，但當年莉娜入校后沒多久，兩人相識，同樣的出類拔萃，同樣的野心勃勃，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安妮卡先一年從南加大畢業，直接被華納兄弟錄取，成為華納兄弟劇本采購部門的一位職員。
之所以沒有選擇好萊塢炙手可熱的丹妮莉絲，不是安妮卡實力不夠，而是女郎故意，主要是考慮丹妮莉絲內部的競爭太激烈，而好萊塢穩穩排行第二的華納，這些年持續的動蕩，反而能給新人出頭的機會。
安妮卡的判斷也確實沒錯。
只在華納兄弟劇本采購部門工作了兩年，安妮卡就因為協助選中了一部低成本賣座影片而得到了一次晉升，并且得到華納兄弟高層的進一步注意，已經和她談過，計劃將她調到更核心的制片部門。
差不多時間，好朋友莉娜·凱恩找到她，說有一個低成本恐怖片項目的劇本可以讓她試寫，創意來自西蒙·維斯特洛。
安妮卡毫不猶豫地做出了選擇。
哪怕對自己的能力足夠自信，正常情況下，安妮卡明白自己至少也要再干五年才能達到與時代華納乃至更高一層母公司通用電氣高層接觸的機會。
現在，直接有機會關聯到西蒙·維斯特洛，傻子才會放棄。
安妮卡白天工作，下班后連續熬了三個晚上，很快拿出了一個劇本小樣，她本就是南加大的寫作專業畢業，功底一直沒有放下，劇本樣稿被莉娜送去新世界影業那邊，很快得到錄用，被確定為《女巫布萊爾》的編劇，協助保羅·格林格拉斯一起創作劇本。
安妮卡隨即果斷從華納辭職，專注這個項目。
前些日子，為了堪景，安妮卡還和保羅·格林格拉斯一起帶著不多幾個人的小團隊馬不停蹄地跑遍了南部的幾個州。可以說，項目如此順利推進，安妮卡也功不可沒。
今天之所以能被允許跟來見西蒙，也是這種原因。
車廂內。
等車子離開莊園，安妮卡長長舒了一口氣，看向身邊莉娜：“我上午表現得怎么樣？”
莉娜正低頭重新翻閱上午的會議記錄，她接下來也會全程參與制作，作為一個經紀人。這些不是她的活計，但為了將來打算，哪怕不會有額外的薪酬，也會成為一項重要的資歷，同時積累實實在在的工作經驗。
突然聽到安妮卡的詢問，莉娜抬頭看了她一眼，又重新低頭，笑道：“西蒙在工作的時候，通常不會在意女人長得怎么樣。”
安妮卡也露出微笑：“我問得就是我的工作表現怎么樣啊，你想到哪里了？”
“如果你表現不夠好，今天不可能出現在這里，”莉娜肯定了一句，又道：“我只是在想，那兩個女人的具體年齡？”
安妮卡聽到莉娜的確認，放松一些，隨即也跟著八卦起來：“我猜…”說著反應過來，瞄了眼前排兩位跟在莉娜身邊的維家侍從，壓低了聲音，湊到莉娜耳邊：“我猜，她們的女兒都足夠爬上維斯特洛的床了。”
莉娜歪過頭把安妮卡貼過來的腦袋抵開，倒沒有好友那么小心翼翼，繼續翻著面前資料，說道：“西蒙又沒有掩飾過這些，你那么小心做什么？”
安妮卡還是沒有多說，轉而有些期盼道：“如果我到了40歲，還能有那兩個女人的保養水準，那就太好了。”
即使安妮卡是事業型的女人，對于外貌身材，也不可能不在意。
莉娜側頭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調侃：“這恐怕不容易，你們北歐血統的女人更容易老。”
安妮卡立刻假裝不滿：“嘿，你這是種族歧視嗎？”
安妮卡淡色的頭發和淺藍眸子，再加上過于白皙的膚色，乃至她的名字，都是明顯的北歐風格。
莉娜笑道：“我一個小小的拉丁混血，怎么敢歧視你們白人貴族小姐啊。”
“好像是這樣，”安妮卡風情地撩了下頭發，微微仰頭：“維斯特洛喜歡肌膚比較白的女孩，你這點就比不上我了。”
莉娜聽安妮卡臭美，白了她一眼：“人的喜好是會改變的，更何況，西蒙更喜歡我們這種臉型柔和的姑娘，你臉型太立體，嘴巴也不夠小，西蒙肯定不喜歡。”
“喂，誰才說了一句人的喜好會改變啊？”安妮卡將軍了一句，又八卦起來，再次湊到莉娜耳邊：“他為什么喜歡小嘴巴的女人，是不是…”
莉娜笑著一把將某個女流氓推開：“將來有機會你自己看啊。”
“那你下次喊上我。”
“我這次就想喊上你呢，剛剛被西蒙拒絕了。”
“那你可真夠笨的，只看那兩個女人，就知道時機不對啊。”安妮卡很是失望的模樣，隨即顯然還沒有忘記剛剛的事情，微微張開一些自己其實也并不算大的嘴巴，含糊道：“這樣…夠嗎？”
莉娜又是笑著瞪過來：“你想男人的話，今晚就去酒吧找一個。”
“我不想男人，我男朋友都好久沒換電池了。”
莉娜愣了下，才反應過來，笑著打了安妮卡一下：“你再流氓，我就把你趕下車。”
安妮卡和莉娜你來我往幾下，玩笑過后，終于稍稍正經了一些，說道：“你有沒有發現，好萊塢現在正有向母系氏族社會發展的趨勢呢？”
這轉折有些大，莉娜好奇：“什么意思？”
“我們列數一下，”安妮卡道：“好萊塢七大，丹妮莉絲的艾米·帕斯卡爾，再加上米高梅的雪莉·蘭辛，雖說只是兩家，其實就相當于大半個好萊塢了。哦，還有南希·布里爾，以及最近幾年冒頭的很多女高管，包括我們倆。對了，還有好萊塢三大經紀公司之一，ICM的南希·約瑟夫森，你看，是不是有這種趨勢？”
莉娜明白過來，卻是搖頭：“你太樂觀了，安妮，好萊塢還是男人的天下，或者說，好萊塢幾乎已經只是一個男人的天下，我們都只是他的附庸而已。”
“我知道，”安妮卡道：“但，維斯特洛現在就已經開始越來越退居幕后了，或許有一天他會徹底失去對好萊塢的興趣，完全放手，到時候，好萊塢就是我們女人的天下呢。你要知道，有些趨勢，一旦形成，是很難逆轉的。”
莉娜考慮片刻，無從反駁，便笑著問道：“就算這樣，到時候你想做什么，發起女權運動，把更多男人逐出好萊塢？”
“這個啊，我還沒想那么遠。”
“那就別胡思亂想，《女巫布萊爾》一周之后開拍，還是多想想怎么把這個項目做好吧。”
安妮卡倒是沒有反對，和莉娜一起梳理上午的會議，片刻后又道：“我最近悄悄研究了一下《鬼影實錄》的案例，只能說是一個奇跡，莉娜，你說《女巫布萊爾》接下來的票房能有多少？”
“既然依舊是西蒙親自提供的構思，5000萬美元票房，這是丹妮莉絲方面能夠接受的底線，我覺得問題也不大，再低就是我們的失敗。而如果能夠破億，我在西蒙那里就能站穩腳跟了。”
安妮卡一臉失望：“原來你還沒站穩啊？”
“是啊，如果你以為只有一張臉蛋就能討西蒙喜歡，那就太天真了。”
安妮卡抬起一只纖手稍稍比劃，笑得有些壞：“其實，我是想問，你能坐穩嗎？”
莉娜：“…”
安妮卡車速太快，莉娜被一個大彎甩到溝里才反應過來，然后丟開手中的文件夾，一把將安妮卡按在了座位上，狠狠一番收拾。
莉娜保持每天鍛煉之下的體能比安妮卡明顯要好，最后安妮卡不得不求饒，才被放過。
大家時間都很寶貴。
既然沒能被某個男人留宿，返回波士頓市區，莉娜就和其他人一起登機飛回洛杉磯，為《女巫布萊爾》最后的開拍做準備。
回到洛城，團隊立刻開始按照會議上大家討論的結果對劇本進行最后修改，以及，尋找合適的攝影師，其實保羅·格林格拉斯已經提前物色好了，只是相對于《女巫布萊爾》這個項目而言，稍微有些貴，得到西蒙允許后，團隊才正式與對方簽約。
西蒙對此也沒有反對。
因為攝影師的名字叫奧利弗·伍德。
這位攝影師與保羅·格林格拉斯同樣都是英國人，都是人到中年，很早就相識，早年有過一些合作。
八十年代奧利弗·伍德率先到好萊塢發展，并且成功躋身一線攝影師行列，掌鏡拍攝過《虎膽龍威2》等影片，最近的一部大制作是約翰·吳的《變臉》。不過，雖說一線，但因為出道二十多年一直拍攝的都是電視劇或商業片，奧利弗·伍德至今還一個奧斯卡提名都沒拿到。
這也讓對方的身價保持在《女巫布萊爾》的預算可接受范圍內。
而且，西蒙之所以沒有任何意見，還有一個原因。
奧利弗·伍德正是原時空中《諜影重重》三部曲的原版攝影師。
現在看來，這顯然也是因為伍德與格林格拉斯早就相識的緣故，同時也證明兩人是相當完美的一對搭檔。
因此，西蒙明白，接下來不用他再刻意推動什么，這次《女巫布萊爾》磨合一下，隨后的《全民公敵》，保羅·格林格拉斯執導，攝影師位置自然也會落到奧利弗·伍德手中，恰到好處。
因為要招待客人，西蒙在波士頓度過周末，周一上午也飛回了洛杉磯。
近期的丹妮莉絲娛樂，不只是剛剛發布的新一年度財報，由于《魔戒》三部曲、《黑客帝國》、《全民公敵》、《女巫布萊爾》、《歌舞青春》、《名人百態》、《伊麗莎白》等一系列大大小小的電影項目都在密集推進，圈子里各方人士也都動作頻頻。
西蒙離開一周，回到好萊塢，立刻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
馬里布，丹妮莉絲影城。
時間來到10月17日，西海岸的周一下午。
影城行政區的一間辦公樓內正在進行一場試鏡，關于《歌舞青春》的女主角，長長的走廊和騰出的等候室內，滿滿當當全部都是正青春的少年少女。
原定的兩位女主角，克里斯蒂娜·阿奎萊拉已經簽約，布蘭妮·斯皮爾斯則被撤換。
不只是《歌舞青春》，某個小姑娘的父親因為牽扯到一起非常惡劣的強暴13歲少女案件，證據確鑿，當場被警察抓包，再加上襲警等罪名，為了項目的名聲考慮，哪怕事情和女孩無關，丹妮莉絲娛樂也不可能再培養對方，因此丹妮莉絲唱片那邊也和女孩解除了合約，單曲唱片之類都不會再有。
由于丈夫堅持做某件事而提心吊膽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琳恩·斯皮爾斯面對事情的發生，明明能夠輕易猜到其中的內情，可憐的女人當晚被喊到警局呆呆看完那位被解救的未成年少女以及黑人警察手臂上深深的咬痕，一夜之后，緊繃的神經反而松懈下來。
猶如某種解脫。
事情發生的第二天，喬治·諾爾曼上門，完全沒有提起前一天晚上的事情，只是與斯皮爾斯一家簽署了一份秘密協議。
兩億肯定是沒有，不過，這邊還是給出了一份價值200萬美元的補償，以秘密信托的形式分為三十年支付，受益人是琳恩·斯皮爾斯，每月大概可以領到5000美元，足夠一家人過上不錯的生活。
然后，斯皮爾斯一家需要許諾離開洛杉磯，隨便搬去其他任何地方，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喬治·諾爾曼還直接向琳恩·斯皮爾斯展示了這邊掌握的原版錄音證據，表示對方繼續鬧也沒問題，不僅什么都不可能得到，連她自己也會因為敲詐勒索進入監獄。
琳恩·斯皮爾斯沒有任何掙扎，果斷簽署了協議。
再然后，還有陌生人上門，又送了一份離婚協議過來，琳恩·斯皮爾斯繼續簽署，還被對方提醒，就當從來不記得有杰米·斯皮爾斯這個人。至于杰米·斯皮爾斯的其他親人，這邊會負責知會。
神通廣大的陌生人還幫助斯皮爾斯一家更換了全新的身份姓氏，琳恩·斯皮爾斯在一張美國地圖上稍微挑選，三天后，一家六口就搬到了佛羅里達州北部的一個小鎮，琳恩·斯皮爾斯還得到了一份當地學校的音樂老師工作。
然后就沒有了然后。
其他幾個孩子還沒什么，布蘭妮對這番突如其來的變故顯然無法接受，哭鬧一番，小姑娘甚至猜出了其中的一些內情，和母親大吵了一架，終究于事無補。哪怕她今后再從那個小鎮出來，北美的娛樂圈子也不可能再有她的容身之地。
整件事，西蒙又聽尼爾·班尼特稍稍口頭匯報幾句后續，只說了一句知道了，就不再理會。
偶爾只是想到。
曾經的布蘭妮·斯皮爾斯被自己父親當精神病牢牢禁錮了十多年，這一次，或許沒了名氣，但平平淡淡，至少會有一個與曾經不同的人生。
當然，西蒙這么想也沒有任何為自己開脫的意思。
好人才需要心理安慰。
哪怕全新時間線上某個小姑娘的最終結局會更加糟糕，他也不會再做理會。以西蒙此時所站的位置，整件事不過是他生活中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小漣漪。
至于北美音樂史上少了一個小甜甜，同樣無關緊要。
這世界離了誰都沒問題。
事情的另外一些后續，就是圈子里某個不具名的小道消息，有人想要以女兒的事情敲詐好萊塢某位大佬，結果不僅自己下場凄慘，還連累了女兒被徹底逐出好萊塢，再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事情傳播并不算廣泛，各種含含糊糊，但，對于局中人而言，對號入座也輕而易舉，因此難免一些不為人知的警惕自省。
熙熙攘攘的試鏡現場。
西蒙的御用選角負責人琳達·瓦格斯親自在這邊盯了一個小時，就不得不離開，她可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全程跟進，等下還要去向自家老板做一些項目匯報。
之所以出現在這里，還是西蒙的吩咐。
按照西蒙的要求，涉及類似題材的項目，以后都必須由琳達·瓦格斯親自負責，包括角色的最終決定權。
主要是為了最大程度避免出現某些爛到無法收拾的狀況發生。
除了偶爾興之所至地養成一下，西蒙對要什么沒什么的小姑娘真沒興趣，小男孩更是無感。但在好萊塢圈子里，擁有某些特殊癖好的人可不在少數，或者，因為根深蒂固的某些觀念，這算是整個西方社會的普遍現象。西蒙自詡沒那個本事杜絕，只能盡可能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