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歃血為盟
這算是抵達美國之后睡得最舒服的一覺，豪華的臥室，溫軟的大床，以及空調帶來的適宜溫度。其實男人起床時也跟著醒來，只是聽對方說她們可以繼續睡，就很聽話地繼續。
再次睜開眼，雖然不知道時間，隔著窗簾卻能夠感覺到夏日陽光的熾烈，顯然已經不早。
睜著眸子胡思亂想了片刻，陶月蕾小心翼翼翻了個身，動作間能夠感受到雙腿間的不適，而看到旁邊薄毯掀開擁在一起風光無限的簡欣和祝莫莫兩個，心情更是有些復雜。
昨晚。
三個人…四個人…直接沖碎了陶月蕾的人生觀。
從小到大，因為身高和外貌都非常出挑，陶月蕾骨子里一直是一個驕傲的姑娘，直到大學畢業，她都沒有談過一次戀愛，因為總是看不上，也因為…待價而沽。沒想到，只是一夜時間，那個男人給了她一段以往所看過最大尺度文學或影視作品里都沒有過的經歷。
內心當然是不怎么愿意的。
只是，每每念起那個男人讓她們連仰望心思都生不起的恐怖身份，以及…對方的帥氣外表和博學談吐，再加上一些讓人難以抗拒的強勢，不知不覺也就沉淪其中。偶爾瞬間的清明，也自我安慰，簡欣和祝莫莫都是如此，她又有什么可糾結的。
這可是西蒙·維斯特洛啊！
同一個姿勢又不知保持著發呆了多久，靠近陶月蕾的祝莫莫終于醒過來，大概是感受到了空氣中的涼意，下意識往相擁著的簡欣懷里鉆了鉆，于是簡欣也醒了過來。
短暫沉默片刻，簡欣先開口：“莫莫，想不到你皮膚這么好，還這么白。”
“天生麗質，沒辦法呀。你就差了一些，不過沒關系，可以養的。”
簡欣不滿地在祝莫莫某處抽了一記，故作生氣地把她從懷里推開：“就是有點不會做人。”
兩女雖然是在斗嘴，但經歷昨晚，相互說話時的語氣明顯比以往更親近了不少。
“我把你當姐妹才這么說，對外人我客氣著呢，”祝莫莫被簡欣推開，笑著翻了個身，修長妙曼的惹火身子趴在大床上，雙手抱著枕頭很舒服地扭動哼唧幾聲，見陶月蕾看著她們，笑著招呼：“早啊，大姐。”
大姐？！
雖然在某人面前表現的最矜持，面對祝莫莫，陶月蕾也一點不會示弱：“我才不是你大姐。”
“你當然是了，”祝莫莫彎起嘴角，大眼睛里透著調侃：“我們昨晚可是歃血為盟了，西蒙親自實施的，他還說我們以后就是好姐妹，你年齡最大，當然就是大姐。”
歃血…為盟…
陶月蕾腦海中頓時浮現昨晚的某些場景，那個男人能說出‘歃血為盟’這個成語，再次可見對中國文化的精通，只是…感受著身體某處傳來的不適感，又下意識舔了舔雙唇，意識到自己的小動作，再見祝莫莫還盯著自己，頓時生出一股想要落荒而逃的沖動。
于是將薄毯拉過來裹在身上，跳下床向浴室跑去。
見陶月蕾逃走，祝莫莫伸了個懶腰，也坐起身，這才意識到周圍很有點‘干凈’，不說被陶月蕾帶走的薄毯，四周連衣服都沒有，只能撈過來身后的枕頭暫時遮掩，看向簡欣。
簡欣也抱著一個枕頭坐起身，顯然比另外兩女知道多一些，伸手摸了下旁邊床頭柜上的水晶球。
祝莫莫看著內里閃出絲絲電光的水晶球，好奇地伸手想要拿過來把玩，被簡欣抬開，只得作罷，問道：“這是什么？”
“仆人召喚器，”簡欣道：“早上西蒙起床時，我見他用過一次。”
祝莫莫好奇打量著，沒再去碰，說道：“那…我們能用嗎？”
簡欣眨了眨眼睛，似乎也反應過來，頓時有些忐忑。這是仆人召喚器，肯定是主人家用的，她們，好像不是。
正有些七上八下，臥室房門被人推開，吉爾·佩克特走了進來，打量著大床上兩個女孩懷抱枕頭的模樣，沒有主動開口，微笑著等待兩女吩咐。
祝莫莫與吉爾對視，沒有開口。
簡欣只得很沒自信地抬手比劃著用英語緩緩道：“我們，需要衣服。”
吉爾點頭：“好的，兩位小姐可以先洗漱，我很快回來。”
“謝謝。”
看著吉爾離開，祝莫莫立刻撇嘴：“她剛剛嘲笑我們。”
簡欣放下枕頭，下床走向浴室，說道：“你太敏感了吧？”
祝莫莫依舊抱著枕頭起身跟在簡欣身后，到了浴室門口才想起把枕頭丟開，堅持道：“昨天你沒看到，她在西蒙面前可恭敬了。”
簡欣敲開被陶月蕾反鎖的浴室門，走進這間比一般人家客廳還大的浴室，一邊道：“是啊，可我們又不是西蒙。”
祝莫莫跟著進來，語氣不忿：“反正，我覺得她剛剛的表情都是故意的，好像…嗯，在給我們下馬威。”
“你想太多了。”
祝莫莫看著簡欣走進了馬桶隔間，不再理會自己，只能先走到盥洗臺旁和陶月蕾一起刷牙，不過，依靠從小到大生活圈子培養出來的敏銳察言觀色本領，即使簡欣不信，她還是覺得，剛剛那位女侍明顯是故意，似乎是在爭取什么主動權一般。
再次從浴室出來，吉爾也已經返回，還帶了另外兩位女侍，房間里如同昨天下午一般多了幾架衣服和一堆鞋履配飾。
主動幫三女挑選搭配一番，光彩照人的三女下了樓，才知道已經快要下午一點鐘。
倒也不奇怪。
昨晚喝了一些酒，隨后又陪著男人一直到凌晨一點多鐘，又都是初次，這處豪宅臥室又實在比她們在曼哈頓東村的集體宿舍要舒服太多，今天還沒有經紀人催著進行各種培訓，難免睡過頭。
直接被引著來到餐廳。
午餐很豐盛。
可惜只剩下三個女孩，西蒙早已離開，祝莫莫還特意問起，得知男人今天早上已經飛回了西海岸。
于是用餐過程中難免忐忑。
接下來呢？
從昨天下午見到西蒙·維斯特洛到現在，不到24小時，三個女孩卻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當過了公主的灰姑娘，大概沒幾個還想再回到廚房里撿豆子。
忐忑之中結束午餐，安格瑞·戴維斯趕到，給出兩個選擇，三個女孩可以帶著一份豐厚的禮物離開，然后就當昨天的一切都是一場夢，或者，成為西蒙·維斯特洛的情人。
某位女管家實在有些直白，不過，來到美國，三女也逐漸覺得這大概就是西方人的習慣。
安格瑞也沒有催促，表示她們可以考慮一下。
如果不愿意，下午直接離開。
如果是第二個選擇，可以繼續在這處莊園留宿一夜。
女管家似乎工作挺忙，又匆匆離開。
又是一天過去，第二天，三個女孩都沒有離開，重新趕來的安格瑞·戴維斯開始為她們安排各種事務。
才發現，原來想要成為一個人的情人也不是那么容易。
只是各種協議就簽了厚厚一沓。
感覺像是賣身。
不過，再看看得到的，上西區的獨棟別墅、直接填滿各種奢侈品牌的衣帽間、吉爾·佩克特為首的一隊女侍女衛、100萬美元的支票、登錄維密T臺的機會、來自中國某國師級導演的電影角色機會…
自己三個，真值這么多嗎？
上西區的西87街，靠近哥倫布大道的一處三層獨棟別墅內。
連軸轉了足足兩天時間，傍晚時分從上東區一家私立醫院做完一整套全面體檢返回，祝莫莫啊啊叫著一把撲到了客廳沙發上，扭頭看向吉爾，又下意識轉了目光，對另外一位女侍道：“安妮，幫我捏一下小腿，好酸啊。”
祝莫莫說話時用的漢語。
名叫安妮的女侍，其實也是一個中國女孩，姓趙，中文名叫趙丹，中國隨便能抓出幾百個重名的那種，前些年來美國留學后就改了名字叫安妮。考慮到祝莫莫三女英語很不利索的情況，本來為國風藝術團服務的趙安妮被特意作為翻譯配給三女。
聽到祝莫莫的吩咐，只有一米六出頭個子長著一張討喜圓臉龐的趙安妮走上前，先撈起祝莫莫一雙纖細修長的小腿讓開位置，在沙發上坐下后才把她小腿放在膝上，開始扭捏。
扭過腦袋看著這一幕的祝莫莫有些不滿，女孩很希望這些女侍能像在某人面前那樣低斂順從地服侍自己，而不是這樣勉強的樣子，于是又道：“把鞋子也脫掉啊，腳也揉揉。”
趙安妮幫她脫掉了高跟鞋，卻是道：“我不幫你揉腳。”
祝莫莫更加不滿：“別忘了，你可是我的侍女。”
“不包括揉腳，”趙安妮再次強調，頓了下，還是補充道：“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打電話喊按摩師過來。”
祝莫莫撇嘴，重新轉回腦袋任由趙安妮幫自己按腿，心里想著下次見到西蒙，一定要商量一下能不能幫自己換一隊更聽話的女侍女衛。
旁邊單人沙發上的吉爾捧著一本入門的漢語教程認真翻看著，嘴里還無聲誦念，片刻后，等跑去換衣服的簡欣和陶月蕾返回，才合上教程，看向各自坐下的另外兩女，道：“我有事情要商量一下。”
吉爾開口，雖然這句很簡單，趙安妮還是直接開始同步翻譯。
三女的英語水準實在太上不得臺面。
兩女都點點頭。
相比通過周一早上一些表情細節就敏銳發現吉爾在爭取主動權而心生芥蒂的祝莫莫，簡欣和陶月蕾對這位女侍的感覺都不錯。
吉爾道：“是這樣的，關于西蒙給我們的100萬美元支票，戴維斯女士轉交時附帶西蒙的言語，你們都知道，或者作為零花，或者作為天使投資，我希望這筆錢能成為后者。”
悄悄聆聽的祝莫莫提出異議：“那我們平日里的花費怎么辦？”
吉爾說道：“你們有月例的，每年20萬美元，按月打卡，我想應該足夠日常花銷。”
祝莫莫還是搖頭：“我可不懂什么天使投資，很難說你是不是在騙我們？”
吉爾看了她一眼，說道：“既然這樣，你的25萬美元，我明天轉你卡里，剩下是我和簡、陶三個人的事情。”
祝莫莫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這是西蒙給我們三個的，憑什么多你一份？我下次就告訴西蒙，你想要貪污我們的錢。”
吉爾耐心地等祝莫莫說完，望著她，說道：“祝小姐，你好像沒弄明白一件事，我和你們三個，地位是平等的，我也是西蒙的情人。另外，昨天西蒙和我談過，他希望我能做一些事情，因此對我的期待，比你要高很多。”
祝莫莫終于放棄了繼續讓趙安妮給自己揉腿，坐起身盯著吉爾：“你騙人。”
“你可以打電話給戴維斯女士求證。”
吉爾說著，朝趙安妮示意，圓臉姑娘隨手掏出手機遞給祝莫莫。
祝莫莫接過手機，作勢撥號，見吉爾一點心虛的表情都沒有，終于放棄，又不甘心：“憑什么西蒙對你的期待更高？”
“因為我是普林斯頓大學的碩士，我還擁有MBA學位，我過往兩年的工作連夫人都非常認可，”吉爾說著，又上下打量祝莫莫一番：“而你，根據我這兩天了解到的資料，你連高中都沒有讀完。”
祝莫莫聽身旁趙安妮一連串翻譯，頓時有些心虛。
雖然普林斯頓啊MBA啊這些她都不懂，不過，聽著就很厲害的樣子。隨即還忍不住看了眼另外兩女，相處幾個月，她知道簡欣兩個一個有大學文憑，一個也算職高畢業，哪怕都不算頂級，卻也比她強很多。
然后就更心虛。
想要惱羞成怒，但看情況，旁邊這個金發妖精，似乎很期待著她惱羞成怒生氣離開。
遺傳了母親執拗性格的祝莫莫瞬間發作，當然不會讓某人得逞，于是很快壓下性子，盤腿坐好，盯著吉爾道：“好吧，那100萬就按你的想法，作為天使投資，現在你可以說自己的計劃了，別試圖騙我們，你要明白，西蒙肯定會知道的。”
吉爾見祝莫莫沒有暴走，有些意外，又稍微松口氣。
其實也不想和這個既精明又有些蠻橫的女孩鬧翻，主要是顧及到某人，自家老板肯定不希望身邊的女人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