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不安分(3)

　　昨夜與格蕾絲分別，西蒙第二次在東92街的別墅內留宿。

　　順便懲罰了某個不安分的女人。

　　西蒙給予格拉爾夫母女三人的待遇遠超她們曾經的生活水準。

　　靠近中央公園的頂級豪宅，全面專業的仆人團隊，不需要工作每月就能有3萬美元零花，平日里做什么幾乎沒有任何約束，想要加入一些曼哈頓頂級俱樂部，女人和格蕾絲說起，很快就拿到了會員卡，一家三人甚至還可以使用維斯特洛體系的私人飛機。

　　奈何人心不足。

　　西蒙第一次在東92街的別墅內留宿后，負責對這一家人進行監控的情報團隊就發現勞拉·格拉爾夫有意無意地查詢去年邁克爾·杰克遜那件案子的信息，明顯是打算如法炮制。

　　邁克爾·杰克遜為了了結去年的案子支付了2000萬美元，指控這位流行天皇的錢德勒一家現在已經在曼哈頓購置豪宅過上了上流社會的生活。勞拉·格拉爾夫大概覺得，以西蒙的天量身家，或許可以從他這里拿到十倍百倍的賠償，同時還能徹底擺脫他的控制。

　　西蒙對此只是悄悄冷眼旁觀。

　　邁克爾·杰克遜案的真相注定是一筆糊涂賬，這位天皇巨星無辜的可能性非常大，只是大家更喜歡看到對方不無辜的結果。

　　西蒙自己不算無辜，他卻不是邁克爾·杰克遜。

　　按住給監控團隊的指示中，只要勞拉·格拉爾夫嘗試聯系律師，她立刻就會被限制起來，然后徹底處理掉。

　　因為當初的刺殺案，格拉爾夫一家本就應該是清除對象。

　　只是西蒙一念之間才留了下來。

　　讓她們遵循本來該有的人生軌跡，西蒙一點都不會心軟。

　　好在，遲疑不定了這么多天，勞拉·格拉爾夫猶豫再三，終究沒有傻到不可救藥地去付諸行動。

　　西蒙昨晚也直接挑破女人的心思，順帶懲罰，徹底澆滅某個蠢女人的所有幻想。

　　說起來，月初的福布斯美國400富豪榜發布之后，圍繞在維斯特洛體系周圍的各種不安分實在有點多，相比而言，勞拉·格拉爾夫的小動作實在微不足道。

　　首先最不安分的就是美國政界。

　　中期選舉的最后沖刺階段，即使已經廣泛察覺到維斯特洛體系最近大半年來的各種運作，很多議員候選人在被問及關于西蒙個人財富的問題時，溫和也好激烈也罷，基本口風都是超級富豪的財富應該得到限制。

　　因為這就是一種政治正確。

　　如果西蒙只是一個普通人，看到超級富豪們的個人身家越來越多，他也會不平衡，也會仇富，也會嘗試尋求更多的所謂公平。

　　掌握著議員們選票的，恰好都是這些普通人。

　　3000億美元的個人財富，已經完全超出了公眾的想象極限，很少有人能夠想明白這樣一筆龐大的財富到底意味著什么，卻會本能地認為西蒙的個人財富不應該再繼續增長。

　　對于這種輿論傾向，西蒙當然不會放任自流。

　　新一年的福布斯榜單剛剛發布，西蒙&珍妮特·維斯特洛基金會就第一時間公布了全新的大額慈善機會。

　　與此同時，維斯特洛體系控制的媒體也開始對公眾輿論進行引導。

　　西蒙的態度很明顯。

　　或許超出了普通人的想象，西蒙的個人財富卻是完全合法所得。

　　私人財產神圣不可侵犯。

　　想要限制超級富豪財富，沒問題，不過，必須是一視同仁地針對所有富豪。

　　如果有人想要只針對西蒙一個人，那么，很抱歉，維斯特洛體系也不介意專門針對某一個人。

　　為了保護自己的合法財產，西蒙不介意做任何事情。

　　其次，西蒙的一些破綻，再次成為有心人的關注對象。

　　比如意大利南部卡拉布里亞大區雷吉奧市八月份發生的黑幫滅門慘案。

　　因為西蒙事后對整個意大利乃至全球黑幫發出了明確警告，不要企圖招惹自己，否則斯特凡諾家族就是前車之鑒，因此，相比上半年只有極其少數線索被放出的匹茲堡伍德菲爾德莊園爆炸案，斯特凡諾家族滅門事件的真相被很多人所知。

　　只要能夠拿到足夠確切的證據，再說服意大利政府對這次事件進行調查，毫無疑問，西蒙會惹上一個很大麻煩。

　　這段時間，打著如此念頭的勢力著實不少，法國政府就是其中一個。

　　格林尼治北郊的莊園。

　　別墅一間書房內，西莉亞·米勒等西蒙掛掉一個電話，大致聽出是關于某人受傷入院的消息，見男人沒有主動解釋，也識趣地沒有多問，繼續剛剛的話題道：“所以，只是讓盧旺達發布一則指控法國政府參與了4月份那場大屠殺的新聞通稿，對嗎？”

　　西蒙點頭：“你盡快和盧旺達方面溝通，下午伊格瑞特公司會有人和你聯系，盧旺達政府表態后，相關通稿將規通過伊格瑞特門戶發布。”

　　西莉亞不知道西蒙為何突然喊自己過來，安排這樣一個沒頭沒尾的任務，卻還是盡職地建議道：“要不要盧旺達總統或者副總統公開表態一下？”

　　“不需要，其實你應該意識到，這件事和盧旺達沒什么關系，只是我在提醒法國政府別忘了一些事情。所以，通稿中的關鍵是要點明，盧旺達官方通過調查，已經掌握了法國政府參與盧旺達大屠殺的關鍵證據。”

　　西莉亞點點頭。

　　其實她也知道，盧旺達政府手中沒有什么關鍵證據，倒是維斯特洛體系從當初被俘的法軍顧問團成員那里獲得了大量法國政府與盧旺達大屠殺事件有染的口供。

　　上半年西蒙以私人名義在非洲盧旺達發動了一場戰爭，除了被推翻的胡圖族政權，幕后支持盧旺達前政府的法國同樣堪稱損失慘重，多年布局毀于一旦。

　　因此，這次時間，西蒙得罪最深的就是法國。

　　作為聯合國五常之一，法國的綜合實力不容置疑，想要找維斯特洛體系的麻煩可謂輕而易舉。

　　如果不是西蒙提前通過對盧旺達大屠殺的大規模新聞報道占據了道德制高點，暗中又恰好抓住了法國政府的把柄，維斯特洛體系絕對不會這么容易脫身。

　　注意到西莉亞欲言又止的模樣，西蒙道：“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不過，這件事不能給你解釋，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去做。”

這其實已經　　是一種解釋。

　　西蒙不說，西莉亞也能大致猜測，肯定是不甘心挫敗的法國政府私下里又做了什么小動作想要針對維斯特洛體系。

　　繼續確認了一些細節，又和男人討論了幾項關于烏克蘭布局的事務，已經是中午，眼看西蒙沒有留己一起用餐的意思，西莉亞主動起身告辭。

　　送西莉亞離開書房，西蒙回到辦公桌后，重新翻開女人來之前他正在閱讀的一份調查文件。

　　這份資料是來自意大利。

　　斯特凡諾家族滅門事件，明里暗里沸沸揚揚了一段時間，看似平靜下來，水面之下的波漣卻還在持續。

　　事件發生后沒多久，斯特凡諾家族事件發生后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加強了對自身領域監控的光榮會內部，以及維斯特洛家族重新滲入安排在雷吉奧市的情報團隊，都開始發現有人對這次事件表現出了不同尋常的好奇。

　　在有意息事寧人的光榮會連翻警告下，甚至一些好奇心太強的家伙人間蒸發之后，其他人基本上都選擇偃旗息鼓。

　　然而，總有人孜孜不倦。

　　兩個來自法國著名《費加羅報》的調查記者這段時間就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接觸滅門事件相關人等，另外還有疑似政府特工人員鬼鬼祟祟地對滅門事件展開調查。

　　西蒙在兩周前還接到消息，法國政府方面試圖游說意大利當局對斯特凡諾家族滅門事件展開大規模官方調查。

　　事情發展到這里，有些事情就再明顯不過。

　　法國政府想要通過斯特凡諾家族滅門事件對西蒙進行打擊。

　　當初事情發生之后，通過西蒙在輿論層面的提前安排，很多超級富豪甚至包括拉美毒梟都成了斯特凡諾家族被滅門的嫌疑目標，這潭水被攪得太混，各種混淆視聽的‘內幕’甚囂塵上，表面上的真相也就難以分辯。

　　不過，真正的事實，很多人都心知肚明。

　　其實就像當年的肯尼迪遇刺案。

　　事后為何那么多人證物證被相繼清除，為何肯尼迪家族成員稍微動起從政念頭就會死于非命，原因就在于那件事的真相很多人也心知肚明，因為真相太簡單，太不經查，所以才要不斷毀滅證據，同時阻止肯尼迪家族重新獲得調查某些事情的權力。

　　已經過去大半的這一年里，無論是伍德菲爾德家爆炸案，還是斯特凡諾家族滅門事件，真相都并非絕密，西蒙需要做的，同樣是不斷湮滅證據，阻止更深層次的調查。

　　還有，就是盡可能地拖延時間。

　　時間的力量總是最強大的。

　　不需要太過長久，五年之后，當局再想調查曾經的某些事情，難度將會是現在的十倍以上。

　　最終都不會有什么真相。

　　當事情重新翻起，有心人也不會再徒勞地去追索真相，更可能只會成為另外一些層面的博弈籌碼。

　　現在，既然法國人搞小動作，西蒙不會坐視不理。

　　通過盧旺達政府和伊格瑞特門戶指責法國牽扯上半年造成數十萬人死亡的盧旺達大屠殺只是明面上的反擊和警告，如果法國當局在這次警告后還不知道收手，西蒙接下來也不會客氣。

　　雖然一年內兩次出手都堪稱暴烈，但西蒙一直都清楚，有些手段絕對不能多用。

　　不過，該出手的時候，他也絲毫不會猶豫。

　　到了西蒙現在的層次，很多事情都不可能再依靠道德或者法律準則去行事，因為對手不會這么做。如果自己把自己限制在某個框架里，結果只會被人吃到渣都不剩。

　　因為盧旺達大屠殺產生的齟齬，維斯特洛體系與法國政府的關系很難緩和。

　　既然如此，見招拆招就是。

　　作為一個老牌資本主義強國，又是聯合國五常之一，世界排名前五的大型經濟體，法國的綜合實力毋庸置疑。

　　不過，想要讓這樣一個國家走向衰落，其實也并非沒有可能。

　　梳理曾經的記憶，法國的破綻實在是太多。

　　而且，因為美法之間長期不和，美國政府也可以成為維斯特洛體系的依助。

　　另一方面，骨子里悲觀的西蒙相信人類終究難免在又一次世界級的大型戰爭中自我毀滅，然而，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國家之間的博弈，都將是經濟層面的博弈。

　　現在的維斯特洛體系就已經是一個實力超過這個世界大部分國家的超級財閥，甚至可以說是一個超越了財閥層面的單獨經濟體，不僅如此，相比需要考慮太多的國家，維斯特洛體系完全由西蒙一人掌控。

　　如果有必要，維斯特洛體系完全可以發動一場經濟戰爭，一場破壞力遠超索羅斯攻擊他國貨幣的經濟戰爭。

　　敲門聲打斷了西蒙的思緒。

　　a女郎出現在書房門口，提醒道：“老板，午餐已經準備好，還有，格拉爾夫小姐到了。”

　　西蒙點點頭，示意艾莉森把維多利亞·格拉爾夫帶去餐廳，將剛剛翻閱的資料鎖進保險柜，他也離開了書房。

　　來到餐廳，艾莉森和阿麗雅已經擺好午餐。

　　西蒙剛剛沒有交代，餐桌上就擺了兩份，另一份顯然是給乖乖站在旁邊的維多利亞·格拉爾夫準備。

　　打發艾莉森兩人出去，還讓她們帶上餐廳房門。

　　西蒙來到餐桌旁坐下，打量不遠處一副溫順乖巧中略顯不安的女孩。

　　維多利亞·格拉爾夫穿著白色夾克和水洗牛仔褲，人畜無害的鄰家女孩模樣，西蒙卻一點都不覺得這女孩如同表面那般人畜無害。

　　剛剛與西莉亞會面時接到的那個電話，內容是關于勞拉·格拉爾夫胸口被人刺傷送進了醫院。

　　行兇者正站在西蒙對面。

　　而且，餐桌上不止有午餐，還有兩把樣式古典卻一眼就能看出其鋒利的纖薄匕首，都只有十厘米左右的長度，如果找對了地方，殺人倒也絲毫不成問題。

　　并沒有急著用餐，把玩著其中一把匕首，西蒙看向沒有得到他的允許只能站在原地的女孩，問道：“為什么要這么做？”

　　維多利亞·格拉爾夫不敢與西蒙對視，躲開男人目光，卻是很快道：“我，我想給媽媽一個警告，我不想她再做蠢事，甚至，甚至可能把我也害死。”

　　“哦，看來你挺聰明的。”

　　西蒙微微挑眉，隨即做了個眼神，聲音冷了幾分，對維多利亞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