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外戚

　　作為一個出身優越的職業軍人，克里姆·杰列維揚科以往對黑幫的認知就是街頭的小混混，因此一直非常不屑。

　　然而，最近幾天，隨著西蒙的灌輸，杰列維揚科只覺得一個全新世界大門向自己緩緩開啟。

　　原來全世界每年的毒品交易總額竟然可以達到數千億美元。

　　原來黑幫控制的體育產業竟然也可以那么賺錢。

　　原來西方各國政府與地下勢力的關聯竟然可以那么緊密。

　　原來黑幫洗錢過程中貢獻的巨額財稅收入竟然可以影響到一個國家的經濟走勢。

　　于是，當西蒙稍微透露出自己的某些計劃，骨子里充滿冒險精神的杰列維揚科立刻表現出了強烈的積極性，第一時間通過杰列維揚科家族在羅夫諾州警察系統的勢力開始對里夫尼市還只是雛形狀態的幫派團伙進行排查記檔，并且建議從ufms旗下的士兵當中挑選一些合適人選配合即將招募的前克格勃特工一起作為頭目送去歐洲各地。

　　西蒙稍微考慮就答應下來。

　　職業特工加入黑幫后往往更適合軍師一類的角色，至少在幫派發展初期，還是更需要敢打敢拼的頭目存在。

　　初步規劃中，未來幾個月，杰列維揚科這邊主要負責招募并培訓人選，西蒙將會動用維斯特洛家族的情報團隊安排合適的偷渡路線和落腳區域。至于后續，雖然維斯特洛體系并不會完全撒手，不過，主要還是依靠當事人自己去打天下。

　　世界級的黑幫團伙基本上都擁有數十年的歷史，西蒙并不急于求成，這份計劃五到十年能夠見到成效就算達成目標。

　　里夫尼市，西蒙的莊園內。

　　8月16日抵達烏克蘭，今天已經是8月21日，周日。

　　從早上開始與克里姆·杰列維揚科在莊園內專門討論整件事的布局，一直到下午四點多鐘，杰列維揚科才告辭離開。

　　送走杰列維揚科，這次烏克蘭的行程也基本結束。

　　明天就要離開，卻是還有一些小小的私事需要處理。

　　關于這次行程意外收獲的六只小花瓶。

　　葉卡捷琳娜·諾斯科娃；

　　尤莉婭·安托年科；

　　娜塔莉亞·柳達耶娃；

　　伊芙根妮婭·科爾科什科；

　　安妮卡·帕夫連科；

　　瑪爾塔·博亞爾斯卡婭。

　　六只小花瓶，幕后其實就是六個家族。

　　沒有人會甘心受人控制，越是有能力的人越是如此，一旦實力足夠強大，往往會自然而然地生出自立心思。

　　因此，西蒙對維斯特洛體系在烏克蘭的一干代言人并非絕對信任。

　　這就需要掣肘。

　　西蒙的策略是盡可能將雞蛋放在更多籃子里。

　　沒有人一家獨大，控制起來會更加容易，哪怕一兩個代言人出現背叛，帶來的損失也能在承受范圍之內。

　　關系到維斯特洛體系軍事力量的烏克蘭前線軍事服務公司（ufms），西蒙雖然比較倚重在烏克蘭根基較深的杰列維揚科家族，但還是不著痕跡地扶植了ufms副總裁維克多·科斯特列夫等幾位骨干牽制杰列維揚科的影響力。

　　如果杰列維揚科家族產生異心，西蒙能夠第一時間讓維克多等人頂替克里姆·杰列維揚科的位置。

　　商業布局方面，謝爾蓋·科莫羅夫執掌的奧爾德克公司暫時主管了維斯特洛體系在烏克蘭的大部分投資，卻無法染指連接烏克蘭基輔當局和非洲各國的維斯特洛體系軍火貿易公司。

　　抵達里夫尼的第一個夜晚之后，西蒙就示意西莉亞收集整理六只小花瓶的家庭背景資料，他打算再在烏克蘭扶植出一股類似于‘外戚’的代言人勢力出來。

　　六只小花瓶都非常漂亮。

　　而且，兩個14歲，三個15歲，一個16歲，卻都已經長到一米七以上的高挑個頭，證明女孩們成長過程中沒有遭遇過營養不良，這種事在80年代經濟日漸凋敝的前蘇聯非常普遍。

　　這些其實都意味著一個概率很大的事實：女孩們的家庭出身不會太差，至少在烏克蘭最近幾年的動蕩發生之前不會太差。

　　雞窩里面出鳳凰，正是因為少見才成了俗語。

　　挑選過程中已經對女孩們的出身背景做過調查，而且還被錄入杜梅岬莊園的檔案庫。

　　西莉亞很快重新整理好的資料也證明了西蒙的猜測。

　　這就形成了扶植的基礎。

　　克里姆·杰列維揚科離開后，下午直到晚上的剩余時間里，西蒙主要用來與女孩們的家人會面。

　　葉卡捷琳娜·諾斯科娃的父親馬克西姆·諾斯科夫今年43歲，曾經在前蘇聯海軍服役，憑借上尉軍銜退役后被分配到里夫尼市一家國營化肥廠工作。蘇聯解體之前，馬克西姆已經在擔任化肥廠的副廠長，因為出色的工作能力，幾乎確定是下一任廠長的人選。

　　蘇聯解體之后，新政府對前蘇聯持完全否定態度，化肥廠的管理團隊因為基本都是蘇共黨員，全部被趕下臺。

　　隨著烏克蘭經濟的崩潰，再加上新任管理層對業務的不熟悉，曾經年產30萬噸的里夫尼國營化肥廠目前產量已經不足巔峰時期的兩成，基本徘徊在破產邊緣。

　　烏克蘭作為農業大國，化肥絕對是剛需品。

　　相比被一群寡頭緊盯的能源、電力等產業，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因為市場低迷需要持續投入卻無法看到收益的化肥領域并不被人重視。

　　這就是維斯特洛體系的機會。

　　西蒙計劃買下里夫尼市的這家化肥廠讓馬克西姆·諾斯科夫負責打理，待到烏克蘭度過最近幾年的動蕩重新穩定下來，農業生產復蘇，對于化肥的需求必然大幅增加。只要馬克西姆的能力如同資料中那樣出色，在維斯特洛體系充足資金的支持下，通過最近幾年行業低谷期的不斷兼并擴張，將來徹底壟斷整個烏克蘭的化肥供應都不是沒有可能。

　　娜塔莉亞·柳達耶娃的父母都在羅夫諾州的州立廣播公司工作，夫妻倆都是普通員工，不過，娜塔莉亞的伯父亞歷山大·柳達耶夫卻是廣播公司的管理層。

　　想要操縱一個國家，傳媒的重要性不必多言。

2019年的烏克蘭大選，總統寶座被喜劇演員出身的政治素人弗拉基米　　爾·澤連斯基奪得，不明真相的烏克蘭民眾以為自己終于趕走了寡頭出身的波啰申科迎來新時代，事實卻是，澤連斯基只是另外一位烏克蘭寡頭伊戈爾·科洛莫伊斯基的代言人。

　　伊戈爾·科洛莫伊斯基正是一位控制著烏克蘭大量廣播電視資源的傳媒大亨。

　　相比在政治舞臺上陸續黯然離場的季莫申科、波啰申科等人，科洛莫伊斯基的經歷堪稱‘傳奇’，這位傳媒大亨同樣是庫奇馬時代崛起的‘彼得羅夫斯克幫’一員，并且在后庫奇馬時代一度擔任彼得羅夫斯克州的州長。

　　當2015年時任總統彼得·波啰申科宣布解除科洛莫伊斯基州長職位時，擁有自己私人武裝的科洛莫伊斯基不僅無視了總統的命令，還以保護私人財產為名，直接派兵進駐烏克蘭首都基輔，一副發動武裝政變的架勢，迫使波啰申科收回成命。

　　再然后，就是澤連斯基的上臺。

　　隨著列昂·庫奇馬就任總統，烏克蘭即將迎來又一次私有化浪潮，這一次就將包括烏克蘭各地的國有廣播公司。

　　西蒙計劃扶植柳達耶夫家族在烏克蘭西部幾個州收購一批報紙、電臺和電視臺資產，組成一個控制在維斯特洛體系手中的烏克蘭本土傳媒集團，集團將由娜塔莉亞的伯父謝爾蓋·柳達耶夫負責。

　　尤莉婭·安托年科和伊芙根妮婭·科爾科什科兩個女孩的父親維克多·安托年科和弗蘭基米爾·科爾科什科原本都是政府公務員，此前兩人因為最近幾年的政治動蕩而丟掉飯碗。原本在兩個女孩被選中成為西蒙的女侍之后，尤里和弗拉基米爾已經重新進入里夫尼市政府工作。

　　西蒙更進一步，為他們制定了從州議員到國會議員的從政路線。

　　曾經的烏克蘭首富阿克梅托夫既然能把自己的保鏢、司機、律師、牙醫一股腦塞到烏克蘭國會，這件事對西蒙來說難度只會更低。

　　最后的安妮卡·帕夫連科和瑪爾塔·博亞爾斯卡婭。

　　安妮卡的父親尤里·帕夫連科曾經是里夫尼北部列克巴尼小鎮一家國營木材加工廠的會計，列克巴尼小鎮緊靠羅夫諾州北部的大片天然林場，兩年前木材加工廠破產后，尤里·帕夫連科最近幾年一直處在失業狀態。

　　瑪爾塔·博亞爾斯卡婭的父親尼古拉·博亞爾斯卡婭在羅夫諾州南部杜布諾市一家不溫不火的玻璃加工廠擔任一名小主管。

　　西蒙計劃讓兩個女孩的父親都進入奧爾德克公司擔任管理層，順帶還打算收購瑪爾塔父親工作的那家玻璃加工廠。

　　提前已經知會謝爾蓋·科莫羅夫，并沒有索要太高的職位，同時表示如果兩人不夠稱職，科莫羅夫隨時可以讓他們出局。因為溝通過程中特意給了科莫羅夫一種自己是因為寵溺兩個剛剛收攏的小花瓶才會如此做派的感覺，對方很爽快地答應下來。

　　至于科莫羅夫是否明白這是在向奧爾德克公司‘摻沙子’，西蒙并不在意。

　　會面從下午四點多鐘開始，一直持續到晚上八點多鐘。

　　每個家族半個小時時間，西蒙最后也沒有招待他們留下一起用餐，還達不到這種程度。

　　這次只是給出土壤，種下種子。

　　至于最后是否能夠開畫結果，西蒙并不抱絕對的期望，他只會根據‘種子’的后續長勢決定是否追加資源，或者直接放棄。

　　晚餐之后，別墅二樓的一間起居室內。

　　明天早上就將離開，西蒙對還會繼續在烏克蘭停留幾天的西莉亞和艾米麗交代著最后的一些事情：“關于收購化肥廠和成立傳媒集團，我會讓維斯特洛公司總部那邊派一個團隊過來負責這件事，西莉亞，你近期也需要多趕來烏克蘭一些時間，幫助協調這些事情。”

　　兩女點頭答應著，葉卡捷琳娜和娜塔莉亞一起端著咖啡進來。

　　等兩個女孩給幾人倒上咖啡，正要離開，西蒙隨手拉住葉卡捷琳娜，女孩順著西蒙的力道坐在她腿上，雖然身材高挑，卻像貓兒一樣縮在男人懷里，給人一種小鳥依人的感覺。

　　雖然有一個在西蒙看來很‘大’的名字，葉卡捷琳娜卻是六個女孩中最乖巧溫順的一個，年齡也只有14歲。

　　幾個小時前的會面中，西蒙能感覺到葉卡捷琳娜的父親馬克西姆·諾斯科夫是一個非常強勢的男人，這大概和他曾經當過兵又擔任過企業高管的經歷有關。一代強一代弱，家長太強勢，孩子的性格就難免弱化。

　　因此就有了葉卡捷琳娜乖巧小貓一樣的性格。

　　西蒙以往比較喜歡擁有女強人特質的女人，不太傾向于花瓶，葉卡捷琳娜卻讓西蒙體會到了另一種韻味。

　　如果不是安置起來有些麻煩，西蒙一度產生帶女孩離開烏克蘭的念頭。

　　最后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自己身邊一群大妖精，放一只乖巧小貓進去，不被吃成渣才怪。

　　因此還是決定繼續養在烏克蘭。

　　摟著女孩的腰肢，西蒙繼續用英語與西莉亞兩人道：“還有娜娜她們，你們再物色一個女管家和兩個保鏢兼司機過來，當然，都要是女人。她們今后會繼續住在這里，不過，我需要她們重新開始學習。”

　　西莉亞打量了西蒙懷中的女孩一眼，說道：“西蒙，里夫尼好像沒有太好的學校，或者，等我們的ufms社區學校建成之后，讓她們再入學？”

　　西蒙想也不想就搖頭：“那就需要等到明年了，我們不是打算招聘很多教師嗎，就安排一些直接給她們上課吧，不需要去學校了。主要課程，嗯，英語，這肯定要算一個，再挑選一些文學藝術之類，還有舞蹈，也學芭蕾吧，不要練腳尖。至于其他，看女孩們自己的興趣。對了，挑選的教師也必須是女人，除了周末，女孩們每天的上課時間不得少于六個小時。”

　　西莉亞飛快記下。

　　最近幾天的經歷讓西莉亞意識到，想要得到西蒙的倚重，眼前男人的一切都應該成為她的工作內容，而不只是軍事方面。

　　不過，某個瞬間還是突然感覺，對面好像是一個父親在安排女兒們的課業。

　　很是古怪。

　　當然不敢說出來。

　　西蒙等西莉亞把事情記在備忘錄上，又道：“還有，這次安放在這棟莊園四周的監控系統不會拆除，今后會一直運作，你們挑選好保鏢之后，我會安排人交接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