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的安危,姐姐自然放在首位,不會怠慢,也不敢怠慢!”
樓玉蕤姿態優雅地走上前,“三弟放心,一會待殿下和姐姐換了裝,我會陪他們一起退去百花山莊。百花山莊還有小隊禁軍在,短時間內,可保太子安然無虞。北疆烽火重燃,你急速領兵前去馳援。”
“可,二叔還未到呢?”樓霑道。
右將軍樓蘅從兗州領兵前來,祖父交待他守衛京畿重地,姐姐卻令他去馳援北境。樓霑有些拿不定主意。
“少將軍,本宮已從太子府逃脫,京城會亂幾天,但不會有更多的傷亡和變故了,”太子元宸走上前,“本宮命令你,盡早離開京城,去馳援北境。”
“末將領命!”樓霑回得爽快。
一想到祖父遇到的敵人來勢洶洶,祖父身旁缺兵少將,他恨不得立時飛過去…
樓霑立時拔營,率領大軍北上支援祖父定國公樓伯赟。
玉蕤拿出一套禁軍的服飾,讓元宸與玉皎換了裝束,他們在樓玉蕤安排下住進了城外的百花山莊。
百花山莊里院最好的院落已收拾干凈,元宸與玉皎住了進來。
第二日一早,玉蕤拎了一桶水進來,正好是玉皎開的門。
玉蕤抬眼望去,她一襲白衣似有煙霞輕攏,頭發向上挽起,用一根粉紅色絲帶輕輕挽住,沒戴釵環,依然粲然生光。
玉蕤上前請安,“見過太子妃!”
“妙妙,這些虛禮就免了,”玉皎嬌媚地笑著,“殿下說了,隔墻有耳,我們要十分小心!”
“好!”
“清寧郡主來了?”
玉蕤尋聲望去,元宸一身月白色衣袍,風姿翩翩而來。
玉蕤沒再跪下請安,只是拱拱手,“請殿下安心住下,臣女已派人去打探宮里的消息。只要有消息,臣女會告知殿下。”
“郡主費心了,”
元宸含笑點頭,“我與皎皎藏身于此,還是應該改了稱呼,不然,怕給郡主惹來麻煩!”
“殿下大可放心,這些人不會有問題!”
這院落除了暗衛守衛,只安排一名煮飯的婆子,連丫鬟都沒有,是怕人多嘴雜傳是非。
“郡主切莫大意,”元宸依然堅持著,“畢竟外面有禁軍將領,萬一漏了一言半語出去,豈不是給百花山莊招來災禍?”
“妙妙,我同意殿下的說法,”
玉皎抬眸,盯著自己姊妹,“殿下為了防范玉未然,不想給你,給樓府施加壓力。況且,外出探聽消息,都要靠你,妙妙不能出事!”
“好,我應了,”
顧及到樓府以及眾人的安危,玉蕤答應了下來,“眼下,城內必定大亂,這時候沒人會想到百花山莊的,…對外就說,是狄戎的客商送貨到大雍,不小心染了病,身子抱恙暫且在這修養!”
“這樣極好,”元宸不住點頭,“就按郡主說的來,狄戎國客商莫離夫婦。”
元宸扭過頭,望著玉皎,“為了防止外人起疑,皎皎務必改去絕世容顏,實在抱歉…”
“夫君說哪里話?”玉皎莞爾一笑,“能幫到夫君,玉皎深覺榮幸!夫君放心,我學過些易容術,雖說換不了一張臉,但,將這張臉畫丑畫不像,還是沒問題的。”
玉皎不再廢話,起身回后院去裝扮。
屋內,除了玉蕤與元宸,再沒有旁人。
元宸眸子里閃著笑意,“清寧郡主是如何知道那條密道的?…那條密道,可是沒幾人知道的。”
“殿下這樣問,我不知該如何回答了。”玉蕤故作驚詫,笑道,“那日,太子府被禁軍團團圍住,娘娘擔憂殿下的安危,偷偷地來找臣女,將這條直通外城的密道告之于我!”
“胡說!”
元宸臉色一沉,望著她的目光變得復雜起來。
他定定地望著她,半是譏笑半是調侃,“此密道,翻修文華殿時秘密開通的。我娘,她壓根不知道,皎皎說,是你無意中找到的,本宮就納悶了,如此隱秘之處,無人指點怎可能輕易找到?本宮實在是好奇的,清寧郡主到底是從何得知的?”
樓玉蕤一愣,這條密道,是貴妃娘娘都不知?
太子故意這樣問的?
他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糟糕!
要如何脫困?
“玉皎出嫁是多重要,卻被用來設計對手,…本姑娘自然是不放心。”玉蕤甕聲甕氣說道,“我擔心她安危,命令暗衛們找到,未來得及向殿下稟告!”
“嗯,未稟告,本宮是信的!”元宸點點頭,“但,甬道內的機關,你也碰巧識得?…你樓府的暗衛說,都是得到姑娘的指導!這,太匪夷所思了!”
玉蕤將甬道內的機關詳細指點過虞方,虞方領著幾名暗衛精準地避開了機關。太子真是沒想到,旁敲側擊中知道是樓玉蕤的功勞。
加上,虞方唯恐人家不知自家姑娘多厲害似的,將姑娘如何能干,又如何機敏,慧眼識得機關,在這里行走自如,…就差,將她進入太子寢宮一事和盤托出了。
虞方向來謹言慎行,
今日是怎么了,廢話既如此多?…玉蕤不由腦殼疼。
玉蕤決定死扛。
她妙目一掃,嬌憨頑皮地望著他,擺出一副蒸不熟煮不爛的神態,聲音清脆,“殿下何意?”
“何意?”
望著這似曾相識的神態,元宸不覺了然于心,他心神一動,湊近她耳畔,“本宮將密道告知過一人,她,與玉皎有著神似的面容,…舉手抬足學得頗準,但,神態不一,氣度是截然不同的…”
玉蕤的心猛地一跳,嘴不由哆嗦起來,“她…她是誰?”
“天知,地知,”他勾唇淺笑,“郡主,會不知么?”
玉蕤一怔,片刻間不知自己在哪,不知今夕是何夕,…仿佛陣陣雷鳴從天邊響起,整個人呆住了!
他…他,是什么意思啊?她知道這條密道,分明就是元宸告訴她的。
這是上一世的事,
他,怎么會知道?
他,又如何知道的?
他仿佛見了鬼般,怔怔地望著他,
“殿下說…有人知道這條密道?…是殿下親口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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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玉蕤的心里擔憂,還是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