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名利如浮云,浮云遮望眼。
沙丘宮外此際喊殺之聲猶如震天響雷,而沙丘宮內,趙國禪位的主父趙琪與其長子趙璋,面面相覷。
前代趙王趙琪上下打量,見其渾身血污,驚問道“璋兒吾兒,如此急色,發生了甚事?”
趙璋望著來沙丘宮,打著為他兄弟二人情誼的名聲的趙琪。支支吾吾半晌,就是不肯開口。
這可急壞了趙琪,本就心疼有幾分虧欠的長子,此時更甚幾分。
立時派遣身旁的從人,欲出門探聽,究竟生發了何事。
趙璋一把拉住趙琪的手,道“君父,璋兒告知你,無須探聽了。止是…”
神色難堪的趙璋左右探望一眼。趙琪會意,遣散左右。
待從人俱退出了房中,趙璋立馬跪在了地上,道“還請君父救救璋兒。”
趙琪驚駭莫名,連忙扶起趙璋,問道“璋兒說的甚話,君父怎會眼睜睜的任由你去送死呢。止是你得告知君父,究竟出了何事。”
趙璋神色驚惶的望向了外頭,喊殺聲來源之處,仿佛隨時砍殺至身邊一般,一咬牙,便與趙琪說了起來。
原來正是趙琪禪位一事惹出來的禍端,趙琪原先定了長子趙璋為世子,后來疼寵次子趙盍生母,又改立其子趙盍為世子。
自打趙璋成從世子之位跌落下來,便日漸消瘦,趙琪瞧著便有幾分心痛,長子曾經也是他最愛的孩子呀。
后來禪位之后,見其朝見趙王盍之時的萎靡頹廢,心甚痛矣。心道長子最為肖我,亦是一位出色的世子,當初不過因為憐次子盍的生母,便將君王之位傳給了趙盍。既然不能給他君王之位,當從其余地方找補才是。因此一應衣食方面,俱是上佳。只長子仍是悶悶不樂。
趙璋憑空被剝掉世子身份之后,對他這位偏心的君父依舊毫無怨言,尊敬如往常,仍十分的孝順他。這讓趙琪想其了趙璋的生母的賢惠來,更加的愧疚了。
愧疚悔恨交加的趙琪,便想到先代上將軍趙德民的門客殷勤之言,給予與次子同等的東西,趙琪便想將趙國一分為二,止是次子仍是君王,而長子封候,所得卻是相等的。
然遭諸臣所阻,遂只封其在代郡,以君候之禮佐之,又派遣臣子為丞相輔佐趙璋。
本以認命的趙璋,只想老死在代郡,誰曾想,趙王派去的丞相,心內藏奸,無時不在攛掇趙璋,口中掛著的卻是滿口道德之言,說甚“立長乃是天經地義,順應人常,亦是人間正道。”
時日深久,趙璋亦漸覺不滿起來。心中日夜存在著一個想法奪回原來便屬于他趙璋的君王之位。
趙琪的愧疚疼寵,趙國許多朝臣以為趙琪如此做法,應是另有安排,遂與趙璋私交不斷,加之趙璋本就有了想法,兩廂一拍即合。
趙盍一脈隱有所覺,時刻提防著趙璋及其從人,且對趙王宮及整個王都邯鄲的防衛,嚴密非常,趙璋根本無從下手。
趙璋、趙盍之間的劍拔弩張,趙琪瞧在眼中,記在心里。一日,將二子召來,道“君父欲與你二人一道出門,你二人可能暫且放下成見,與為父齊往?”
二人面上瞧不出甚來,只齊齊答道“君父,璋(盍)兒愿一同前往。”趙琪聞言,面上大喜。
父子三人齊往沙丘宮,面上端的是一副齊樂融融。
一日趙璋與其丞相商議,以主父趙琪之名義,騙趙王盍前來,然后行行刺之舉。
趙王盍不疑有他,欲動身前往赴約,其丞相始終存疑。便制止了趙盍前往之事,以已之身前往,臨行前說道“若臣屆時未歸,便是遭了大難,王可自行準備御敵之事。”
言罷便與外廂等候的來使一道前往,會見主父的約見。其丞相前往,見并未主父,只趙璋與其丞相。心知先前所揣測皆為真。
趙璋不見趙王盍,便疑事跡也敗露,遂將其丞相撲殺,后又與又自家丞相商議,再遣使者約見趙盍。如若趙王盍再不前往,便以私下暗地養的勇武之士,進攻其所在的宮殿。
而趙王盍則是見去而返的使者,卻不見丞相歸來,心中一個咯噔,面上端起笑意,問道“敢問來使,君父究竟有甚事,可否告知一二,且丞相怎的還不歸來?”
來使佯作不知這中間的彎彎繞繞,只道“王,主父只遣來請王過去,未曾交待有甚事。還請王速與我一道前往。”
果真出事了,趙王盍與左右遞了一個眼色,左右會意,上前一左右按住使者,一番刑問使者,丞相果已就義。趙王盍大怒,遂將使者就地滅殺。
將來使斬殺之后,趙王盍帶著盛怒,與身邊的諸臣一道前往,將主義宮團團圍住,與趙璋等人展開在陣猛烈的廝殺。
趙王盍先前暗中所調度之兵,亦是趕來沙兵宮,參與廝殺。趙璋節節敗退,身邊幾人均被殺,眼見不敵的趙璋,一個閃身,便逃往了主父趙琪所在之處。
便是先前趙琪所見的那番模樣,趙琪心中失望不已,未曾想趙璋竟這般便敗退了下來。垂眸掩住失望的神色,遣人將趙璋藏在其內宮之中。
聽著外頭的爭鳴廝殺之聲,趙琪想起了自家的謀劃。
近來見列國爭伐不休,趙琪一顆沉寂的心,又火熱起來,止是當時的他,早已憚位于趙盍,欲收位君王之位,卻遭到當時的丞相反對。
只得暗地里謀劃,挑起二子爭端,欲從中謀利。長子作為與次子爭利的棋子而不自知,而次子便是他如今在趙國最大的對手。、
如今長子敗退下來,想來他趙琪得另行一番謀劃,眼下應將次子的威壓敗退下去再說,因此令主父宮的兵士,全力以赴,將趙盍所帶之人,阻擋在外。
長久遠離政事中心的趙琪,早已不了解如今的朝局。因此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接下來的變化,將會導致他的一生,凄慘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