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絨被蔣苗蘭扶著,小臉慘白地說事情經過,“我沒看清是什么東西,他突然就被拖進去了,然后就在那兒不動了…”
“齊盛呢?”有人問。
絨絨心有余悸,哪有時間關心齊盛,“不知道…”
最后大概是皮特看不下去,往前走了兩步,所有人同時噤聲。
靈瓊發現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做出了防御和逃跑的趨勢,顯然是一會兒有什么意外,他們會第一時間逃命。
皮特觀察下兩邊,然后大步走進衛生間。
大家屏息等著,寂靜的環境下,仿佛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
皮特進去后就沒了動靜。
“皮特?”小曲叫了一聲。
“你們進來吧。”皮特平穩的聲音傳出來。
“你把他拖出來啊,他還活著嗎?”小曲不太想進去。
“拖不了,你們自己進來看。”皮特的聲音再次傳出來。
氣氛有些怪異,即便皮特在里面,也沒人愿意進去,怕里面有什么危險。
嘩啦——
東西撞著玻璃,發出來的聲響穿過人群。
小熊睡衣的女孩兒慢悠悠進了衛生間,在拐角那里發出意味不明的一聲:“哇哦!”不知是驚喜還是驚訝。
楊洪已經沒有生息,半個腦袋被砸得血肉模糊,另一半還被一根鋼筋從眼窩插進了地板磚里。
肚子大敞,里面的東西被扯得到處都是。
地板上糊滿惡心的人體組織,血液往角落流淌而去。
這就是皮特說拖不了的原因。
“你不覺得惡心嗎?”反胃得嚴重的桃桃吐得昏天暗地,扭頭就看見站在那兒,臉色都沒變一下的少女,她身上的小熊睡衣衣裳,此時瞧著不覺得可愛,反而有些違和。
少女聽見她的聲音,突然做出惡心害怕的夸張樣子,“惡心呀。”
桃桃:“…”
你這樣子誰信啊!
“這怎么就死了呢…”另一邊,小曲和其他人湊在一起討論,“這才剛開始啊…”
不應該這么快就死人。
周妍妍倚在衛生間外,目光往絨絨身上掃:“是不是他做了什么?觸發了死亡條件?”
絨絨沒注意到周妍妍的目光,也沒吭聲。
小曲接話:“夏小姐把天花板都快拆了,她也沒事啊。”
要說他們這群人中,最有可能觸發死亡條件的,不應該是這位夏小姐嗎?
靈瓊無辜地眨下眼,抱著那個裝有人骨的玻璃瓶,安靜當一個貌美如花的花瓶。
眾人看看她,就莫名背脊發涼。
她不害怕嗎!?
那可是人骨!
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被惡靈找上門了。
小曲清下嗓子,問絨絨:“你們下來后,都做了什么?仔細說說,不要有遺漏的地方。”
“我…和他們一起下來,一開始沒發生什么異常。但是齊先生似乎不太喜歡楊先生,所以后來齊先生就單獨去檢查旁邊的活動室…”
絨絨和楊洪一起,兩人一起找了一間教室。
但教室里只有一些書本和課桌,沒有其他東西。
從教室出來,楊洪看見衛生間,說想上廁所…
“我都說了叫人過來一起去,可他不聽…”絨絨抽抽噎噎的,“我攔不住他,我又不能跟他進去…”
楊洪走到衛生間門口,突然就被拽了進去。
絨絨嚇得叫了一聲,然后大家就下來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大家都在聽絨絨說,岑棲野發現靈瓊不知什么時候又回到楊洪尸體那邊。
他從旁邊過去,“你在看什么?”
靈瓊正好站在楊洪腳這頭,正對著楊洪,能看出來楊洪死得很快,都沒什么掙扎的痕跡。
因為他身體里的內臟被扯得到處都是,旁邊的地板上都是黏糊糊地紅色液體。
剛才大家進來,多多少少將現場踩得有些亂。
靈瓊聽見岑棲野的聲音,也沒抬頭,反而蹲了下去,拉著楊洪的衣裳掰開他的手,楊洪手里拽了一枚金色圓片。
那是金子做的裝飾物。
明顯是楊洪最后拽下來的,用力之大,在他手心里都留下印痕。
金屬圓片在少女白皙的指尖轉了轉,她突然開口:“你知道我進來的時候看見了什么嗎?”
岑棲野看著那亂糟糟的現場,也是一臉平靜,饒有興趣問:“什么?”
靈瓊起身,唇角一彎,“我不告訴你。”
“…”岑棲野本來有點冷的臉,突然綻放笑意,還故意靠近靈瓊,蠱惑式地開口:“我知道那是誰的。”
“絨絨的嘛。”靈瓊把那金屬片揣進兜里:“不是只有你觀察了他們。”
那個叫絨絨的女主播,最初在房間里的時候,手腕上就戴著一條手鏈,上面墜了好幾個這樣的圓片。
衛生間發生的事,恐怕不是絨絨自己說的那么簡單。
這下岑棲野是笑不出來了,莫名地嘖了一聲,扭頭走了。
岑棲野出去后,那群人已經討論完了,顯然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反而是齊盛還不見蹤跡。
有人提議找,自然也有人不同意。
岑棲野不參與這些,他在觀察靈瓊。
他以為靈瓊會把發現的事說出來,誰知道她出來后什么都沒說,反而加入他們討論起到底要不要找齊盛。
小姑娘說話軟綿綿的,不帶任何警惕和凌厲,讓人下意識地信任她。
最后大家分成兩撥,要找的人去找,不找人的回了樓上。
靈瓊屬于——找人那撥。
等分組的時候,靈瓊直接指了不打算摻和的岑棲野。
岑棲野沒有當場發難,其余人走后,他才冷著一張臉問:“我憑什么要配合你?”
靈瓊不想哄這個氣人的崽,破罐子破摔,比他還兇:“那你走唄,我又沒拉著你。”
岑棲野大概有點叛逆,靈瓊讓他走,他還就不走。
“我瞧你也不像個有愛心的人,怎么會幫他們找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人?”
岑棲野:“…”
岑棲野:“那你找什么?”
小姑娘單手放在胸口,目光說不出的繾倦:“找我的愛人。”
岑棲野:“???”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