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瓊受了傷,派人去拒了郁高陽的晚上吃飯的邀約。
郁高陽倒沒說什么,只是讓人給她送了些美食過來。
入夜,靈瓊就收到消息,黎大人那邊有消息了。
這種事,靈瓊還是要自己去一趟。
所以當黎大人看見她頭纏紗布,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有點震驚。
躺在床上裝中毒的黎大人精神一振,脫口而出,“你爹打你了?”
靈瓊:“…”
黎大人說完又自我否決,“不可能啊,他不是最疼你?”
靈瓊:“…”
爸爸心里苦,但爸爸不說。
靈瓊擠出虛假微笑,提醒黎大人:“黎大人,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黎大人狐疑地瞅她腦袋好幾眼,最后依依不舍收回,叫人押了一個人上來。
“就抓到他,他什么都不說。”
男人約莫二十七八,長相普通,放在人堆里都認不出來。
此時被綁著手腳,嘴巴也被堵著,只能用一雙憤怒的眼睛瞪著他們。
靈瓊背著小手,繞著男人轉一圈,那眼神跟打量貨物似的,“黎大人認識他嗎?”
黎大人:“我要是認識他,還叫你來做什么。”
她之前說,要是抓到人,問不出消息來,再叫她過來。
現在他就是問不出什么來。
這人和他府上的奸細碰頭,被抓個正著,人贓并獲。
但他一口咬定沒人指使。
靈瓊站到男人面前,拎著裙擺蹲下去,和男人面對面平視。
在男人憤怒的眼神中,她勾唇輕笑,“我們聊聊唄。”
男人瞪著她,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想法:誰要跟你聊!
靈瓊雙手交疊在膝蓋上,那模樣說不出的乖巧溫順:“你這么看著我,我還怪害怕的。”
男人:“…”
靈瓊沖他笑一下,安慰道:“沒事,不用緊張,一會兒你就想聊了。”
男人:“???”
他想聊個屁!
“小姐。”
躍鱗屁顛屁顛迎上去。
靈瓊捏著一張紙,若有所思地往外走。
躍鱗小心翼翼地問:“小姐,可是出什么事了。”
靈瓊把手里的紙遞給他。
“宋啟南?”躍鱗詫異:“怎么是他?”
靈瓊附和:“對啊,怎么是他。”
宋啟南,本副本的男主,鎮國將軍府的嫡長子。
宋家立下過汗馬功勞,先帝特封的鎮國將軍。
可惜自宋老爺子去世后,鎮國將軍府就逐漸走下坡路。
而宋啟南是鎮國將軍府唯一的男孩子,自小在軍中長大,以實力在軍中站穩腳跟。
宋啟南讓當今圣上看見了希望,將他召回來,有意讓他和郁高陽分廳抗衡,最好能找機會鏟除郁高陽一黨。
…現在劇情還沒走到原主抓了男主的時間線,男主不應該這個時候對郁府動手。
躍鱗疑惑:“宋啟南這段時間很不好過,他怎么還有精力做這些…”
失去女主幫助的宋啟南,這段時間確實很難過。
不過…
好歹人家是男主,主角光環罩著,怎么也有點實力。
倒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不過靈瓊還是覺得有點奇怪,她暗自算了算時間,差不多就是這幾天,男主被原主給抓住的。
靈瓊將寫著男主名字的紙收回來,揣進袖子里:“你去問問盧胖子,我要的東西拿到沒有。”
“是。”
薄雪繞已經睡下,靈瓊身邊的婢女匆匆來叫他,讓他去重歡閣伺候。
“這么晚,小姐為何要我去伺候?”薄雪繞跟著婢女前往重歡閣,路上尋了個機會詢問。
婢女搖頭:“小姐的心思,我們哪兒猜得著。”
大小姐不就是想一出是一出。
想折騰誰就折騰誰。
倒霉唄。
當然,這些話婢女不敢說,領著薄雪繞到靈瓊房間外,為他推開門。
“公子請。”
薄雪繞只在白天來過重歡閣,這還是第一次晚上進來。
重歡閣的晚上比別的院子要明亮許多。
這里絲毫不像不眠居那樣陰森,反而更多的是溫暖的感覺。
薄雪繞抬腳進門,他一進去,后面的門就被關上。
靈瓊房間很大,擺放著不少奇珍異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進了什么珍寶閣。
薄雪繞一眼掃過去沒看見人,只得出聲,“小姐。”
立在不遠處的屏風后探出個腦袋,“你來了。”
小姑娘腦袋上依舊纏著紗布,烏黑的眸子像小動物一般靈動狡黠,笑容燦爛。
薄雪繞垂下眼眸,“小姐喚我有何事?”
“我沒事不能叫你嗎?”靈瓊從屏風后出來,撅著小嘴,將不高興寫在臉上。
“天色已晚,男女有別。”
小姑娘哼哼一聲,“我又不介意。”
靈瓊朝著里面走,薄雪繞站在原地沒動,她扭過頭,“跟上呀,還要我請你嗎?”
薄雪繞:“…”
里面是起居室,擺放著女孩兒的東西,滿室馨香。
薄雪繞不敢亂看,一直垂著頭。
“給我換衣服。”
小姑娘張開手,理直氣壯地吩咐他。
薄雪繞心頭一跳,下意識拒絕:“小姐,這…”
他還沒說完,被靈瓊截斷,“之前你可答應我,我說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薄雪繞:“…”
“這才多長時間,你就要反悔了嗎?”
薄雪繞:“…”
不就是換個衣服,她都不介意,自己一個大男人難道還吃虧不成!
這么想著,薄雪繞便鎮定上前。
然而真的站在她面前,薄雪繞又生出幾分褪去之意。
“快點呀。”靈瓊不耐煩,“手都酸了。”
薄雪繞深呼吸一口氣,繞到她身后,先為她褪下最外層的紗衣和外套。
中衣有腰帶,薄雪繞只能繞到前面,低頭去解。
女孩兒的腰帶做得精巧,跟男子的不太一樣,薄雪繞試了半天也沒解開,鼻尖幽幽的香氣,使得他額頭漸漸滲出冷汗。
“你怎么連這個都不會。”靈瓊按著他的手,“我教你。”
小姑娘的手有些熱,覆在他手背上,像一團火源,一路燒到心里。
薄雪繞下意識要甩開。
誰知他還沒動,靈瓊已經帶著他的手輕易解開腰帶,手背上的熱源轉瞬消失。
“這不就解開了,你怎么那么笨。”
他又不是女子,不會有什么奇怪的嗎?
薄雪繞蹭掉手背上的熱量,目不斜視幫她褪下中衣,伺候她換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