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事件整層實驗室被燒毀,造成極大損失。
下面的火已經滅了。
不過里面的人…
幸存者只有和紀非然他們一起出來的這幾個。
紀非然已經從隔離室出來,不過還穿著隔離服,他正翻看送上來的名單。
看見尚元兩個字后,將名單還了回去。
“帶我去見高教授。”
高教授比他們都先出來。
好歹也是在這里待了多年的教授,對每層的設施和一些不常用安全通道了如指掌。
高教授:“紀先生來了。”
紀非然扯著嘴角笑一下,“沒想到高教授一把年紀,腿腳還挺靈活。”
高教授不在意紀非然的嘲諷:“聽說你把江云瑰也帶出來了?”
紀非然自己找個地方坐下,微微挑眉,無聲地表態。
“不顧自己的安危,也要把她帶出來,你是在她身上發現了什么?”高教授也不拐彎抹角,直言不諱地問。
“我自己的實驗對象,當然要好好保護,不然之前的心血豈不是白費了。”
紀非然指尖瞧著椅背。
那聲音很輕,但在安靜的環境里,又顯得突兀。
“紀先生沒有動什么歪心思就好。”高教授還是笑:“畢竟只是一個實驗體。”
兩人無聲對視。
整個空間似乎都充斥著一種緊張的氣氛。
最后紀非然先出聲:“有時間教我,高教授不如趕緊把這次的事故報告寫出來。”
高教授移開視線,“還在調查。”
“我聽說,放火的命令是你下的?”
高教授:“…”
紀非然似笑非笑:“我要死在下面,你說,會出什么事呢?”
高教授:“…”
高教授不搭話,紀非然可能覺得沒什么意思,緩緩起身。
“高教授有進展再通知我吧。”
高教授看著紀非然吊兒郎當地離開,眼底光芒暗沉。
靈瓊昏昏沉沉的,清醒的時間并不多,偶爾醒過來,也只看見穿著防護服的人在她面前晃。
就這么昏昏沉沉過了一周,靈瓊才感覺好受一些。
在靈瓊能下地的時候,紀非然總算出現了。
“我還以為你不來看我呢。”
“我來了。”紀非然睨她一眼,平靜道:“你在睡覺。”
她這些天確實睡覺的時間偏多。
“之前死了多少人?”
紀非然:“除了和我們一起出來的,都死了。”
靈瓊‘啊’了一聲,表情像是茫然。
“尚元也死了。”紀非然又補充一句。
“哦。”
靈瓊反應平平,好像尚元和她沒多大關系一般。
“那些感染者怎么回事?”
紀非然:“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養身體,不該問的不要問。”
靈瓊仰頭:“養好身體給紀先生體驗人生第一課嗎?”
紀非然先皺眉,隨后反應過來,“養好身體給我當實驗對象。”
“實驗兩個字不可以去掉嗎?”
紀非然皮笑肉不笑,“你覺得呢?”
靈瓊煞有其事地點頭:“我覺得能。”
紀非然噎了下:“你臉皮是什么做的?”
靈瓊雙手捧心,真誠不已:“一顆喜歡紀先生的心。”
紀非然顯然并不吃這一套,盯著她吃下一堆藥片,收拾東西就走了。
靈瓊:“…”
無情!
爸爸的救命之恩不需要報的嗎?!
冷血!
生氣!
紀非然不告訴靈瓊具體過程,靈瓊還是有辦法知道。
那些感染者早在幾個月前就被感染了。
這件事還得說回邵風被感染的那次事故。
他當時因為隔離服出問題,暴露在‘肉球’輻射范圍里。
當時里面確實只有他一個人,可是他從里面出來,接觸了不少人。
但是因為邵風的檢查沒有問題,一切正常。
所以那次事件,很快就揭了過去。
誰知道它們有這么長的潛伏期,根本檢測不出來。
充斥在走廊里的霧氣,是人為造成的。
也正是那些霧氣,激活了感染者,將他們變成那個樣子。
之后高教授先一步離開,發現那些霧氣有可燃性,為了防止擴散,便直接把整層實驗室都給點了。
這些感染者,在潛伏期,不僅讓人看不出來,還會暗中做準備。
這讓人感覺詭異的同時,又擔心身邊有其他被感染的人。
不過高教授他們很快就弄出新的檢測方法,確定沒有其它潛伏者。
“它們在空氣里并不能存活太久,所以只有最開始和你接觸的人被感染了。”
隔離房里,邵風坐在里面,隔著玻璃和紀非然交流。
邵風的情況瞞不住。
邵風感染已經很長時間,已經失去傳染能力。
不過以防萬一,還是將他關在這里。
也得虧他不是底層小嘍嘍,不然現在他就不是被隔離在這里了。
邵風:“那些被感染的人呢?有什么發現?”
紀非然:“他們再生能力很強,所以之前不管我們怎么打,他們都有行動能力。”
肉球的再生能力是緩慢的。
但是在人身上,它變得很快,快得有點離譜…
邵風瞳孔微微一縮,“體現出了這個特性?”
他們這么久以來研究的,不就是為了這個。
如果人類也擁有這樣的能力,那還懼怕衰老,病痛,死亡嗎?
紀非然:“嗯。”
邵風皺眉,“高教授有做新實驗?”
紀非然嗤笑,“當然做了。”
發現這件事的第一時間,高無緒就去做了新實驗。
邵風追問:“結果呢?”
紀非然從手邊的資料里翻出幾張,貼在玻璃上,讓邵風自己看。
“和之前一樣,攝入最低的量,也撐不過一天。”
更別提什么再生了。
“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我們哪里弄錯了?”
紀非然把資料收回來,語氣涼薄:“你現在關心一下自己比較好,高無緒現在沒對你下手,可是之后呢?他沒有進展,遲早會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邵風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研究對象。
他是那次事故第一個被感染的人。
雖然有失去理智的時候,可是他還能清醒回來。
這次的那些濃霧,也沒有引發他失去理智。
證明他這個零號感染者是不一樣的。
邵風叫住準備離開的紀非然:“你來吧。”
紀非然側身,眉梢微抬,“我?”
邵風:“反正避不開,不如你來負責,我還能少受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