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靈瓊捂著衣服咳嗽,旁邊是黑著臉,渾身縈繞低氣壓的君決。
此時溫泉里飄蕩著一股血腥氣,白色的霧氣仿佛染了血,透著詭異的紅色。
靈瓊在水下捏碎了君決給她的護身符。
君決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君決蹲下身,眉宇間有幾分關心:“可有受傷?”
靈瓊搖頭:“爹,我沒事。”
君決覺得自己閨女不是那么弱的人,怎么會搞成這個樣子。
“你怎么回事…”
靈瓊打斷他:“爹,我有點難受,能先回去嗎?”
君決看她一眼,到底是沒往下說,先帶她回去。
容穌言渾身濕透,站在一旁,君決路過他的時候,微微側目掃了一眼。
“這么晚,跑去溫泉干什么?”君決負手立在床邊,垂眸看著面前的人。
“不干什么…”靈瓊乖巧地笑笑。
“你最近是不是偷懶了?怎么搞得那么狼狽?”君決相信以她的能力,就算不能殺了他們,跑掉完全不在話下。
“沒有偷懶呀,我都有認真修煉的!”靈瓊舉著手發誓。
發完誓,靈瓊立即把話題對準君決,“爹,他們是沖你來的吧?你又在外面干什么了?”
君決:“…”
君決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飛羽怎么不在你身邊?”
“我讓她去藏書閣找書了。”
君決皺眉,但也沒說什么,“我明天讓人來星月峰設幾個防御陣。”
靈瓊‘嗯嗯’點頭。
原主可就是君決的仇人擄走,最后搞死的。
很有必要的!!
“好好休息,明天來見我。”
君決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房間。
房外,容穌言站在走廊上,見君決出來,微微垂下頭。
君決走出幾步,又倒回來,一把抓住容穌言的手腕,盯著少年有些蒼白的臉頰,低聲道:“你既然在無憂身邊,就給我記住,她活著,你才能活著。”
君決不需要容穌言回答,扔開他大步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君決才回頭去看居然是個廢人…那小丫頭留這么一個人在身邊干什么?
“阿無。”
有人憑空出現跪在君決面前,“宮主。”
君決:“去查一下那個人的來歷。”
“是。”
容穌言看著君決離開,揉著手腕遲疑幾秒,踏入殿內。
靈瓊還坐在床邊被子滑到肩膀上,烏黑的頭發散落在身后。
容穌言走過去,囁喏著出聲:“少主…”
靈瓊抬眸看她,眼眶有點紅兇巴巴地吼:“你不許告訴別人!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殺了你。”
容穌言:“…是。”
靈瓊拽緊被子,把自己裹個嚴實,微紅的眼角含著淚花似乎要哭了,“我不想看見你,你出去。”
容穌言欲言又止,從房間退出去。
等人一走,靈瓊臉上立即收斂,往床上一倒喜滋滋地滾一圈。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
容穌言這人戒心很重,她要是直接硬來,不知道要氪多少錢進去最后才能抱得美人歸。
但是在不需要氪金的情況下稍微轉變一下就不一樣了嘛!
偶爾也需要挑戰一下自己的演技不是。
…你就是為了省錢吧!摳門鬼!
哼!這叫合理性開源節流,你懂個屁!
容穌言在房間走來走去,一點睡意都沒有。
腦海里全是溫泉底下,女孩兒嬌軟的身軀,和她因為無法呼吸,貼過來親他的畫面。
那種接觸讓他身體甚至是靈魂都在顫栗。
他無法形容那種感覺,也無法忘記。
他又猛地想起少女最后那含淚的眼神,內心升起一陣負疚感。
然而他止不住腦海里那些不斷閃過的畫面。
容穌言指尖抵著唇瓣,失神一般站在原地。
容穌言一晚上沒睡,第二天飛羽還沒回來。
他去靈瓊寢殿,直到天色大亮,下面的弟子送來早膳,里面也沒動靜。
“少主。”
容穌言敲門,里面沒人回應。
容穌言心底生出幾分擔憂,也顧不上靈瓊的允許,直接推門進去。
房間里亂糟糟的,好像昨晚他離開后,被主人又糟蹋過一遍似的。
容穌言沉默一會兒,走到里面,床上隆起小小的一團。
“少主…”容穌言叫一聲。
靈瓊拉下被子,露出毛茸茸的腦袋,看他一眼,又把被子拉回去。
“干嘛?”
“早膳送到了。”容穌言低聲道:“你要起來吃嗎?”
被子底下的人似乎在考慮,好一會兒才坐起來。
她盯著容穌言,眸子瞪圓,兇巴巴的樣子。
靈瓊抿下唇角,頤指氣使地喊他,“你過來。”
容穌言靠近,視線落在被子上的花紋上。
“再過來一點。”
容穌言依言靠近。
“彎腰。”
“少…”
“我讓你彎腰!”小姑娘不耐煩,“快點!”
容穌言壓下腰,眼底突然出現小姑娘的臉,她仰著頭,親在他唇角。
容穌言瞳孔微微一縮,看著面前的人。
小姑娘也瞪著眼,并伸出手捧著他的臉,發狠一般咬了下來。
容穌言忘了做出反應,任由小姑娘‘咬’。
靈瓊忍著沒有深入,只胡亂地咬了幾下,然后推開他。
容穌言被推開才反應過來,眼底的震驚還沒散去。
她…在做什么?
“看什么?”靈瓊瞪回去,“昨晚你占我便宜,金天讓你還回來罷了,你有意見?”
容穌言:“…”
昨晚那不是你先主動的嗎?
而且就算昨晚是他…那這么還回來,是不是也很虧?
她腦子里怎么想的?
靈瓊伸手抓著他衣領,拉人又拉回去,“容穌言,你不許告訴別人。”
衣領勒得容穌言有點喘不過氣。
“少主,我不會告訴別人。”
“你發誓。”
“我發誓,我不會告訴別人。”
靈瓊腮幫子鼓了鼓,慢慢放開他,“勉強相信你吧。”
縈繞在鼻尖的氣息淡去,容穌言冷靜地后退一步:“那少主現在要去吃早膳嗎?”
靈瓊輕哼一聲,讓他給自己更衣。
容穌言發現靈瓊雖然生氣,但并不像其他人那樣害羞,并回避他。
她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一般,依然對他頤指氣使地,指揮他做這做那。。
容穌言摸不清她到底明不明白這件事的根本。v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