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庫冬是草原第一勇士,是熊;博力斯是韃靼智將,是狐。
那么草原人稱達延汗的孛兒只斤·巴圖孟克,就是草原上的鷹。
神目術是他的鷹眼,駿馬青騅是他的鷹翼,長弓是他的鷹爪。
他將深厚內力運用于弓術,在整個草原上都是無人能出其右的。
依照破壞力的不同,他將他的弓術分成破翼矢、破甲矢、破陣矢和破城矢。
其中,破城矢需要使用巨大鋼弩和特質風羽箭,還要有六個左右的高手輔助才能用的出來,威力比火炮都要強大。
破陣矢威力僅次之,卻是達延汗可以憑借自身力量使用的最強弓術。
此刻,他就將這全力一擊,用在了突圍上!
帶明擺出的圓弧陣型的確能夠把遠程火力最大化,但是對于拼死一搏的武林高手來說,這個陣型仍舊有機可乘。
達延汗憑借親衛隊的舍生忘死,成功地靠近了帶明軍陣,進入了破陣矢的有效范圍。
整個過程如同多級火箭不斷拋棄燃料箱,為的只是把達延汗這顆核彈頭送到指定目標!
烈風隨箭矢掀起,沖向帶明防線!
豪風當場將中箭者與他身邊的兩人撕成了碎片!距離相對較遠的十余人也被掀飛!
帶明防線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很小的一個口子。
但是夠了,足夠達延汗突圍了!
親衛隊拔出弓箭,一邊射擊一邊沖出了帶明的包圍圈!
帶明軍團迅速收攏并給予還擊,但是等到陣型閉合的時候,已經有一百多韃靼人馬逃了出去!
正在趕來的游擊將軍周政親眼看到了成功突圍的韃靼精銳騎兵——為首那個騎著黑色駿馬、身披全副戰甲的人,正是達延汗!
周政馬上率領五百騎兵緊隨追擊,并且向著天空放出信號彈警示全軍。
這顆信號彈高高飛起,火光被朱厚照收入眼中。
此刻他正在休養生息,剛剛用援軍送來的玉盤回滿了內力,興沖沖地準備回到戰場指揮戰斗。
眼前的戰局太過喜人:
剛剛還有四萬人馬的韃靼軍團,被數量基本相同的帶明軍團包圍在其中,就像是被青霉素包圍的葡萄球菌群一樣,不斷縮小,丟下滿地尸首,卻沒有任何突圍的希望。
這場屠殺,比坑殺活埋效率還高啊!
就這么短短的一刻鐘,他們就只剩下三萬人了!
什么叫一鍋端?這就叫一鍋端!
但是,那顆信號彈徹底毀掉了朱厚照的好心情——這顆信號彈的意思是,敵軍主將突圍成功!
朱厚照二話不說,提起自己的戰錘跨上了馬,然后沿途一把抓起了正在收拾補給的王大王,放在了自己的馬背上。
王大王正在清點補給、指揮后勤,懷里還抱著一把內力玉盤,突然被朱厚照抓了丁,一臉的蒙圈:
“咋了?騎馬兜風去?”
“別插科打諢了,多裝點玉盤在身上!”朱厚照簡短說明,“小王子突圍成功,跑了!”
不用多少,王大王也明白達延汗跑掉是個什么概念。
作為韃靼中興之主,達延汗是整個草原威望最高的人,也是韃靼人游牧生活全盛時代強大武力的投影。
只要這個人不死,那么未來,那些不愿意擁抱現代定居生活的韃靼死硬份子就會團結在達延汗周圍,永不停歇地向帶明百姓和愿意投靠帶明的韃靼平民發動殘忍恐怖襲擊。
這種襲擊雖然無法改變整個邊疆大局,但是卻會極大打擊已經設計好的“西北萬世太平計劃”,甚至可能會導致計劃流產。
所以,為了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向往,這個人必須死!
“皇上要親自去追?還有,抓我同行是要干什么?”
王大王一邊收拾副官遞過來的玉盤一邊提出疑問。
“你不知道,小王子座下有一匹駿馬,名為青騅。那是舉世不二的千里寶馬,速度、耐力都冠絕騏驥。”
朱厚照急切解釋:
“我沒有這么好的馬,必須靠你給馬匹不斷輸送內力,才有可能在速度上咬住他!”
王大王一拍腦袋:哦明白了,老子就是個油箱。
“那就多準備點!”王大王伸手提起一口袋玉盤背在背上,如同一只搬家的倉鼠。
他回頭多看了一眼,發現那把被淘汰的“奔雷劍”也被朱厚照帶來了:
“哦對了,把皇上你的舊武器也帶上吧,說不定你能用上。”
朱厚照點點頭,把奔雷劍背在背上,然后策馬揚鞭,向著西面方向疾馳而去!
游擊將軍周政率領三百騎兵跟在達延汗的隊伍后面,拼命地追。
作為一支已經經過了一天戰斗,還舍命突圍的隊伍,達延汗的一百人馬親衛隊速度已非全盛。
達延汗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窮追不舍的帶明人,恨不能咬碎滿口的牙:
這樣下去,只能舍棄其他人,只身逃離了。
朱厚照策馬揚鞭,抽得馬屁股都傷了,但是距離達延汗的逃兵依舊有非常遠的距離。
“該死!”
朱厚照罵道:
“為什么韃靼人的馬跑的那么快?”
王大王一邊向馬匹注入內力一邊回答:“他們的馬品種本來就好,現在也跟我們一樣學會了內力注入法,跑得快才是正常。
要不是他們內力補給不足,我們根本不可能追上他們。”
“那怎么辦!眼睜睜看著他們逃走么?”朱厚照怒道。
“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試試。”
王大王從懷里掏出幾個藥丸伸到朱厚照面前:
“這個,令人短時間血脈僨張的龐心丸。”
朱厚照一愣:“誒?給我吃的?”
“不,給你的馬吃。”
周政發現了穿著獨特盔甲的達延汗出現在了隊伍的側面。與此同時,韃靼人調轉方向,朝著西南的位置前進。
周政正要分兵去包抄對方,突然聽到一陣吵雜從身后傳來:
“臥槽那是什么生物?”
“是…一匹馬?”
“這馬是不是瘋了?”
“什么情況?皇上在馬背上?還有王侍郎?”
他回頭一看,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
朱厚照騎著馬,載著王大王向著他們的方向趕來。
但是最令人驚奇的不是趕來的皇帝,而是皇帝胯下那匹寶馬。
它歪著腦袋,翻著白眼,吐著舌頭,滿嘴都是白沫,跑步動作類似抽搐,仿佛得了馬癲瘋一般。
于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它的奔跑速度如同開了掛一般得快!
嗯,形象點說就是,馬中奇行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