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珠與韓允鈞在一塊兒耳鬢廝磨呆了大半個時辰,直到知春過來稟報,說前院耿夫人親自來向她道賀了,蕭明珠當下皺眉,不滿地道:“真討厭。”
她不太想去見耿夫人。
“你不想去見她?”韓允鈞問,眼睛里閃過一絲狠厲,耿家背信棄義的那筆帳,他可還記得著呢。
蕭明珠嘟著嘴,“我不喜歡她,覺著她太自私了…”她詞窮,除了自私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好耿夫人好。她只見了耿夫人一次,就是在酒樓抓奸。不管鄭湘衣有沒有參于算計耿直,耿夫人連事實都沒有查實,就派人將鄭湘衣丟到旁邊的包廂以撇清耿直的做法,讓她很不舒服。
韓允鈞輕笑:“是不是覺著她精明得過份,自私自立、機關算盡。”
蕭明珠連連點頭:“嗯,她行事不擇手段,不講情份,利益至上。”
韓允鈞輕笑,言語卻犀利無比:“那你更要見她了,招待她也不用客氣,冷冷淡淡的就行;讓她明白,眼下的你已經是她高攀不上的存在了。”
“真的?”蕭明珠眼睛亮了,想想,都覺著好興奮。
韓允鈞沒忍住,伸手又揉了揉她的發頂,“當然。”
蕭明珠一臉的期盼,“那我去了。”走了兩步,她又轉回來,悄聲道:“你派人盯著鄭湘衣的吧,等會兒把她的近況都告訴我。”
韓允鈞見她知道,也沒想瞞她,應下:“好。”
原路爬墻回去,蕭明珠先回院子換衣服。
才進門,一直忐忑不安的008揪準了這機會,馬上問道:主子,大大,你是不是喜歡我胖乎乎的。
蕭明珠一邊挑衣服,一邊道:毛絨絨的黃毛小鴨子可愛,但褪去了黃毛就會讓人想著是清燉好呢,還是紅燒好。
008的面前不由得浮現了鴨子宴,它搖晃著小腦袋,把那些圖片甩開,小心翼翼的問:那我變形,與你無關了?
蕭明珠聽著它語氣不對,將手中的衣服丟在床上,讓知春去挑,自己則認真的對待008;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變形是怎么回事?
008無奈的長嘆:要不是你說我太胖了,我還沒發現自己有所改變。可我明明是個系統,這鴨子形狀也是固定的虛幻體,不應該會改變才是。008認真地補充了一句;為了查明原由,我已經將所有的程序都查了三十遍,也沒有找到任何的漏洞。
所以你就認為是我?蕭明珠問。
008嗯了一聲;那是我能想到唯二的可能性之一。
另一種呢?
另一種就是我的程序被入侵了,可是據我所的資料記錄,系統可以被抹滅,能被吞噬,卻是不能被入侵的。因為要是被入侵了,我就不是我了。我現在與你是綁定的,而且以為你主,我如果發生了變化,你應該是第一時間發現的人才是。
蕭明珠想了想;那有沒有可能是你吞噬了其它的系統導致的?
008怔住了,難道,這就是進化的另一種表現形式?
它看了那個進化條,看到上面變化過的數字,心里隱隱有些信了。又急忙打開了以前那個秘密文檔,在第二個被加密的文件上輸入了進化兩個字,文件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在它要放棄時,看到屏幕上出現了兩個巨大的按鍵,按鍵上頭分別是確定和放棄。
它點了下確定,也沒有任何反應。
它不由得喊道:你試試,說確定。
蕭明珠猶豫了一下,才道;確定。
果然那個文件包發出了蔚藍的光澤,緊接著,打開了。008欣喜的點開文檔,里面只有一排字;系統可以進化。
008不死心的將文檔放大,縮小,甚至采用了各種光線搜索,但依舊一無所獲。
它死了心,抹了抹臉:好,我暫且將這些變化都認定為進化。不過,你別大意,如果你發現我哪天不對勁,開始誘導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或者想要改變你的想法,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先把我關起來,然后去找木玄真人。
蕭明珠聽著它的態度如此認真,不由得也謹慎了起來;我會小心的。說這句話她心底有些虛,說到底,她到現在為止也沒有完全的相信008。
蕭明珠換好衣服后就匆匆趕往前院,才過二門,知春悄聲提醒:“姑娘,三姑娘在前面。”順著知春所指,她看到了路邊的蕭清荷。
蕭清荷聽到腳步聲,也回頭,正好與她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蕭明珠腳步沒停,微微頜首;“你尋我有事?”
“對,之前那事。”蕭清荷也沒逃避,開口見山。
蕭明珠站住了,驚訝地看著她:“你想好了?”
她以為,蕭清荷會抵死不認的。
蕭清荷苦笑;“你知道了我最大的秘密,等于我的命都扣在你的掌心里,那我還有什么矯情的資格。”
要是今天知道她秘密的人是蕭清霜,她咬死不認,蕭清霜說破大天去,也未必有多少人信。可是眼前的人是蕭明珠,她身后是清風觀,木玄真人要是說她是鬼邪,別說侯府,天下人都是會信的,那等待她和姨娘的命運,只有死路一條了。
想透了這點,她倒不怕了。
蕭明珠一直沒有揭穿她,甚至都沒有在她推蕭清霜下水的時候出來指證她,必定沒想在她的命。但她,除了向蕭明珠證明自己有存在的價值外,暫時也別無他法了。
想透歸想透,蕭清荷還是問了:“不過,我也有兩個疑慮,希望你替我解惑。”
蕭明珠揮了下手,知春領著丫頭們退后了幾步,給她們留出了說話的空間。
“說吧。”
蕭清荷道:“當時你為什么沒有阻止我?”這個問題讓她一直想不透。
蕭明珠坦然:“當時沒有想到你會突然下手,還有,我害怕那時的蕭清霜。”
蕭清荷心頭一顫,緊接著問:“那時蕭清霜有什么不妥?”這也是她一直很在意的事。
蕭明珠壓低聲音:“當時的蕭清霜不是蕭清霜,而是一個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