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眼睛赤紅,整個人貌似瘋顛的樣子,嬤嬤和丫頭都嚇得說不出來話,更別提阻止了。
他們的馬車才進逍遙王府的那條巷子,就被早一步等在那里的寧月香帶著胞弟給攔下了。寧月香進了馬車后就死死的抱住了寧夫人:“母親,求求您,跟我們回府…”
“不,我要去找她,我要去問個清楚。”寧夫人整個人的狀態都很對,像是意障了一般,她大力的將寧月香推倒在了車廂壁上,寧月香的額頭被劃出了一條長口子,她顧不上痛楚,匆忙抱住了寧夫人的腿,哀求道:“母親,您醒醒,這事與王妃有什么關系,她如何會害我?”
她這話,是真心發自內腑的。
一墻之隔的蕭明珠借助著008聽到這話,內心也被觸動了。
當她知曉外頭寧月香的梅西望的流言四起時,局面已經無法收拾了。寧月香姐弟坐著灰布馬車靠近巷子時,她也在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甚至都做好了面對寧月香的準備。結果寧月香姐弟一直就在巷子口候著,像是在等什么人,她一時好奇,就到了離巷子口最近的院子里,讓008盯著他們,看他們到底想要做什么。
結果,正好瞧著了這一幕,聽到這樣的一句話。
“怎么與她沒關系?要不是她給梅家送信,梅家怎么會匆匆給梅四訂了親?若是她不想害你,怎么會不幫你壓制住白家,讓白家放出這樣的風聲來毀了你的名聲?”寧夫人大叫著,執意要下馬車。
“不是的,絕對不是的。”寧月香搖頭,額頭上的血越流越多,在她的半張臉上滑下了一排血跡:“母親,您氣糊涂了嗎,梅家要不要訂親,是王妃能干涉的嗎?白夫人要壞我名聲,王妃又怎么管理了?”
寧月香的血因她搖頭,飛濺到了寧夫人臉上,她伸手一抹,看到了一手的腥紅。寧夫人整個人楞了,呆呆的回頭看著寧月香被血染紅了半邊的臉,心疼越過了氣憤,她的眼睛漸漸恢復了清明,人也冷靜了下來。她忙拿帕子,替寧月香按住額頭上的傷口,連聲心疼地罵道:“傻丫頭,受傷了你怎么也不說,這若日后留了傷痕那怎么得了。”
“我不疼的。”寧月香欣慰地笑著:“若是我受點傷,能讓您冷靜,不至于因我而做下錯事,那也值當了。”
寧夫人看著她,真不知道說什么,說了兩遍“你這是何苦呢”之后,又淚如雨下,“你這樣的良善,為何老天爺要對你不公。”
寧月香笑著道:“不,我覺著老天爺對我還是公平的,他給過我機會,也給過我選擇,只是我自己選錯了而已。錯了不怕啊,下回仔細著不要再錯就好了。”當初她選擇放棄,也是喜歡得不夠深吧,要不然,怎么會做出那種傻事來呢。
“下回,下回,哪來的下回,這流言傳遍了京都,日后你如何再議親?”想到這,寧夫人咬牙切齒:“白家這是存心要毀你啊。”
寧月香笑了笑:“母親,您別擔心,沒事的。”知道外頭流言滿天飛的時候,她倒是有一種“終于來了”的踏實感。
“您想想,外頭把王妃傳成什么樣,但王爺又是如何對待王妃的?同樣,那些人在意不實的流言而嫌棄我,我也瞧不上他們。”
看著她一雙通透的眼睛,寧夫人真不知道該抱著她哭還是摟著她一起慶幸,不過她倒是清醒了,逍遙王府絕對去不得,若真去了,不僅香姐兒的婚事,只怕自家老爺的前程都會毀于一旦,這樣一來,她們就更沒有辦法去回擊那白夫人了。
寧月香又撒著嬌:“母親,我疼,帶我回府吧。”
寧夫人輕嘆了一聲,妥協了:“回府。”
瞧著寧府的馬車遠去,蕭明珠也長嘆了一聲:“可惜了。”旁邊的人不知道她在嘆息什么,也沒人敢問。
038很機靈地接上了話茬;老話叫吃一塹長一智,寧月香現在摔一跟頭,總比日后摔上一跟頭強。旁的不說,就瞧瞧她那挑夫婿的標準,明顯是向您看齊了,若真挑中了,日后的日子不敢說會不會富貴雙全,但肯定是夫妻恩愛的,絕對比嫁到白家要強。
希望…如此。
不過,眼下她得好好想想白家了,那白夫人真要魚死網破嗎?
白家,白夫人跪在白相面前,死死抱住了白相的腿,連聲叫屈:“相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做的…”
她最初只是想借丁微的事兒要挾一下蕭明珠,沒想到,一步錯,步步錯。蕭明珠不僅當面就給她兄長栽贓了一項罪名,相爺還被他們三言兩語的說得對她起了疑。
還好,她除了兒子的婚事沒辦法遮掩外,一直行事都很小心的收干凈了尾,甚至連威脅寧家的事,也只是讓心腹傳的口訊,并沒留下把柄。
她再三發誓,相爺看似信了她,但還是把她拘在了后院里,警告她閉上嘴,不準再插手開心和丁微的事,甚至親自出面去退了寧家的親事。
現在,她兄長沒救回來,娘家毀了,留了一群婦人需要她照顧,她哪里還敢在相爺的氣頭上,去找寧家的麻煩?
“不是你,那是誰?”白相爺恨恨的看著跪在腳邊的女人,覺得非常的陌生。
這還是他印象中那個溫柔善良的女子嗎?
她以為,她把一切都掃得非常干凈,他就抓不到什么蛛絲馬跡了?
旁的不說,就夫人的那對美人瓶,他可是有印象的。明明送到丁家做了聘禮,為何葛家會出一對一模一樣的,而且還送到了逍遙王府。葛家有求于王府,自然不會送假貨上門,那就只有…丁微聘禮中的那對是假的。
怪不得那個時候,丁家人看他鼻子不鼻子,眼不是眼的,原來他的面子早早就被她給丟凈了!
還有老三的婚事,雖然他沒有證據,但寧大人的耿直個性他很清楚,別說出事的是葛家,哪怕是她白家,寧大人也不會在這種節骨眼上向他提出退親之事的。可見,她拿婚事要挾了寧家去逍遙王府求情的事,也是屬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