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然他聽到耳邊傳來了韓允鈞的驚慌失措的聲:“怎么回事,地上的這張符怎么變灰了。不好,這屋子里有臟東西。快快,快出去。”
隨后他又聽到了蕭明珠滿不在乎地道:“別害怕,臟東西應該已經燒死了。哎…我本以為侯府是個干凈地兒,沒想到,這里也有怨死的鬼。”
韓允鈞似乎被安撫了下來,他一聲輕嘆,聲音淡淡的還帶著些不安:“百年世家,哪里會沒有爭斗。”
之后,他們沒再說過這類的話。
二爺真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
看來,那個背后想要操縱他的人,并不是蕭明珠身邊的任務者。
再有這么一出,蕭明珠他們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懷疑他了。
他意識一掃,這發現1465的空間關閉了。
這是剛剛受了重創,能量不足關機了?
果然福禍是同至的。
二爺硬生生將涌進口里的血,慢慢的,輕輕的往下咽,心底還是有幾分竊喜的。
只是天地正氣符,而不是那天皇宮里的系統攻擊,他還頂得住;出現異樣的1465被關機,對于他來說,可能還是一件好事。要不然就算1465無事,他暫時不敢用,還得小心的防備著。
他的意志非常的堅強,遭受了這樣的巨痛,身體也一動不動,臉上連細微的表情也沒有。但1465關機那一瞬間的殘余能量還是沒能逃過008的系統眼,它嘎嘎嘎的大笑道;關機了,關機了。
沒有了系統的任務者,就等于沒了牙的老虎,殺傷力至少要損失一大半。
蕭明珠腦子里聽著008的得意的笑聲,也松了一口氣。系統關機,就等于毀掉了任務者的眼睛,她就不必再強硬撐著演戲了。
哎,演戲真痛苦,要不是有阿鈞幫著她,她只怕老就露餡了。
她彎腰從地上揀起一個僅只有半個大姆指大小的竹筒,從中倒出一粒綠豆子大小的小紅丸,在知夏攔她之前,飛快的塞進了賈豪仁的嘴里。
知夏見藥都喂進嘴里了,雖然心疼,也就沒再廢話,蹲下身子替蕭明珠揀那落了一地的東西。替蕭明珠將荷包重新系好,她才取針替賈豪仁活血,加速藥性的作用。
扎到第八針的時候,賈豪仁的脈相起了變化,她才不再加針:“王妃,世子應該很快就會醒的。”她又低頭看了看腳踏上的二爺,小心翼翼地問:“王妃,賈二公子怎么辦?”
“他?他跟我們…”蕭明珠話還沒說完,韓允鈞就道:“也替他看看,若真有個好歹,那可就麻煩了。”
知夏替二爺把了個脈,又在他胸前幾處按了按,才道“王爺,賈二公子只是中了普通的迷藥,不過奇怪的是,要不是他身體上找不到傷處,體內的氣血卻翻滾得厲害,像是受了極重的內傷一般。”
二爺松了一口氣,也不得不佩服,這叫知夏的丫頭不愧是老神醫教出來的,手上真有幾分功夫。她不僅判斷出了自己服用的什么藥,而且連自己剛剛因遭受了天地正氣符擊造成的氣血不穩也檢查出來了。
只不過他傷的是神識,而不是身體,身體上并無傷痕。
當然,氣血翻滾的人,算然不會是鬼了。
“救醒他。”韓允鈞道。
“等一下。”蕭明珠忙攔住了知夏,扭頭問韓允鈞:“我們為什么要救他?若是救了他,那不是給豪仁添麻煩嗎?要我說,我們救了豪仁就悄悄的走,把他丟在這里好了。”
看著蕭明珠一臉坦蕩的說著賴皮的話,韓允鈞有些哭笑不得:“把他丟在這里走了,事情就算完了嗎?”他眼神瞥了眼地上的二爺,又道:“剛剛我們進來的時候,他已經不醒人事了,應該對豪仁的舉動也沒有記憶的。我們救醒他,發生了什么事還不是由我們說了算,總比有人在我們走后,再進來對他做些什么栽贓到豪仁頭上強。”
蕭明珠“哦”了一聲,也就不再阻擋了。
自然,賈二不會擁有賈豪仁那樣的好待遇,有蕭明珠的好藥吃。知夏直接在他身上幾處扎了針,那些針扎得真疼啊,疼得賈二都要以為,他們是不是看穿了他是故意裝暈的,才用這樣痛苦的手段來折磨他。
但不管怎么樣,裝暈是不能繼續了。
他輕“啊”了一聲,眨了眨眼,裝作是剛剛蘇醒來。他吃力的轉著頭看清楚眼前的人后,有氣無力地道:“我這是…怎么了?”
蕭明珠讓玄鐵把他拎到椅子上靠著,故意問:“你是被給迷暈了,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嗎?”
二爺一臉的迷茫,想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是…進來尋畫的。”他抬起雙手按著自己的額頭兩側,“我記得大哥來了…然后,我就突然頭痛,隨后…就不知道了…王爺,發生了什么事?”
說完,他又忍不住去摸自己的臉,這臉…怎么這么痛。
蕭明珠聽著他這是是而非的話,真想上前給他一巴掌。到這個時候,他還不死心的想要害人嗎?瞧瞧他剛剛的那話,像是什么都說了,可實際上什么也沒說。只怕嘴皮子挪挪,就能給賈豪仁扣個罪名。
韓允鈞緊緊拽著她的手,一臉柔和的沖二爺點點頭:“嗯,我們到的時候,你已經暈了,豪仁在努力地想要救你,結果一時不慎,也吸進了不少的迷藥。”
他笑了笑:“也許是我們來得及時,暗中的人沒有出現。后來怕這事被有心人利用,我們替你們遮掩了一下。”
“謝謝王爺…”二爺嘴里道謝,心里卻知道。只怕那些來抓奸的人,已經被韓允鈞他們給打發走了。
沒有人證,他想要故意引導,只怕也難讓人相信。
不過,也不怕的,沒有抓到實錘那又怎么樣,只要放出些流言,一堆人會跟著捕風捉影的。
“王妃,世子醒了。”一直留在榻邊照顧賈豪仁的玄鐵欣喜的稟報,蕭明珠顧不上二爺了,馬上去查看賈豪仁的狀況。
賈豪仁睜開的眼睛里血氣已消,恢復了一片清明,看來藥性是徹底的消散了。他揉著腦袋,借著玄鐵的托扶,強撐著坐了起來。
“我這是…怎么了?”
腦海里一些片段閃現了出來,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