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堂妹。”劉維才沖著蕭清荷強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又沖著一干同僚人證們拱手,各施了一禮后,才道,“這件事,我一定會給我家夫人一個公正的交代,還請各位…”
“交代?”蕭清荷惱怒的打斷了他,“怎么樣的交代?要是沒有你的縱容,她一個妾室有害我姐姐的膽子嗎?”
她輕蔑地憋了眼一臉死灰的青梅,又道“之前三妹妹與我說,二姐姐想要與你析產分居,我之前還覺二姐姐過份了,勸她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與個以色侍人的妾室一般計較。這會兒看來,二姐姐真是半分也不為過,若是不與你分開,他日還不知道如何被人害死。”
“什么?”劉維才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反應過來,他一下子跳了起來,直接沖到里間,指著榻上剛緩和了一些的蕭清琳就厲聲斥責“你想要與我析產分居?”
她什么時候起了的這樣的念頭?他都沒想過要休她,她竟然敢要離開他!
蕭清琳看了他一眼,眼中平靜如波。劉維才楞住了,什么時候,她眼中再也沒有他了,仿佛他只是一個不重要的無關人士。
這個感覺非常的不好,劉維才真的被激怒了,伸手就要去拽她。他剛伸出手,就被床邊的蕭清柳給揮開了,蕭清柳氣得臉色發青,站到榻前護住蕭清琳,怒罵道“怎么,就沖你做的這些寵妾滅妻的事兒,我姐姐不與你計較,已經是看在你們劉家長輩以及兩個孩子的份上了,你還想如何?今兒要不是我們來碰上了,我姐姐說不定就被你們給害了,你現在還敢這樣對她?劉維才,你真當我們蕭家無人了嗎?”
她一聲厲喝,跟著她來的兩個嬤嬤立即上前攔在劉維才面前,不讓他有機會能碰觸到蕭清琳。
蕭清琳輕聲道“老爺,事到如今…你我不如…各生歡喜…”
“什么?”劉維才恨意叢生。
什么叫做各生歡喜,她真的要與他析產分居?
她為何要與他析產分居,她是不是知道是誰給她下的毒?那她有沒有告許蕭清荷她們?
不,不能讓蕭清琳走,要不然事情就無法收拾了。
劉維才心突突的跳著,壓下了怒火,想著先認了錯安撫下蕭清琳,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
他忙隔著兩個嬤嬤對蕭清琳道“夫人,都是我不好,一時犯了糊涂,你就給我一個機會吧,往后,我什么都改,你說怎么改,我就怎么改,我們一家四口,好好的過日子,孩子還小,爹娘缺一不可啊…”
“你…”聽到他提到孩子,蕭清琳的喘息聲重了,她自然是聽得出來,劉維才不是拿孩子來勸她,而是用孩子來威脅她。
蕭清荷聞言沖進來,冷笑道“改?怎么個改法?大宴賓客迎進門的貴妾,當家作主稱二夫人,還住正房;倒是我二姐姐和兩個孩子被趕到了后罩房里,吃殘羹冷飯…”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也是被她所蒙騙,”劉維才將一切都推到朱青梅的頭上,做出一付已經知錯的樣子“兩位妹妹放心,這些我都會替夫人討還回來的,那個朱氏,我不會留她了。”
雖然有些舍不得,但…該斷還得斷。
為了證明自己真能狠得下心,他甚至道“來人,取白綾,我親 手處置了她。”
外頭的朱青梅聽見這話,心肺都要炸了,他這是要親手殺了她嗎?
幫我再使用一次文字之力。青梅恨恨地道。
系統看了下自己所剩不多的能量,以及唯一幾個道具,有些猶豫。這不還沒到最后關頭嘛,說不定還有轉機的,要不再等等,我相信,他們不會讓你死的。
“老…老爺…”蕭清琳出聲了。
劉維才忙回頭看了過去,眼睛中充滿了期盼。
蕭清琳在蕭清柳的扶持下,靠坐了起來,她一邊流淚,一邊道“今兒…你處置了朱姨娘,說不定…明兒就有劉姨娘、李姨娘、花姨娘…老爺,我以前…能忍,可是…我不能讓孩子…沒娘…”
蕭清柳聽了這話,心酸難忍,也跟著大哭了起來。
朱維才臉色青灰,帶著恨意的盯著蕭清琳“我們多年的夫妻情分,你就不放在眼里嗎?”
“我與老爺…三年沒坐在一塊兒…吃上一餐飯了吧…”蕭清琳道“自從老爺納了她…你的眼中就只有她…何曾再正眼看過…我們母子…老爺是無錯的,是我不好…我不夠賢惠…”
“你…”劉維才看著她,似乎明白她心意已絕,冷冷地道“我寧可休妻,也不會析產分居的!”
蕭清柳呆了呆,蕭清荷怒道“混帳東西,你明擺著欺二姐姐。”
劉維才甩著袖子道“給你們一刻鐘,好好想清楚了。”說罷,他離開了里間,直接去了對面的書房。
既然要翻臉,那他也不必客氣了。
他到要看看是他寵妾滅妻丟人,還是他蕭家女善嫉不賢而被休棄丟人!
至于下毒之事,蕭清琳未必就手中有證據。
再說,有兩個孩子在,他就不信蕭清琳敢魚死網破!
廳里,那些留下來的一干證人們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該留,還是該走。
與劉維才交好的同窗嘆了口氣,硬著頭皮去勸“劉兄,這事可不能做絕了。”
休妻,豈是那么好休的,那劉蕭兩家還不得成仇,蕭家那邊還有尊大佛在呢。
劉維才故意作出委屈樣兒,道“你以為,我愿意這樣嗎?我只不過是犯了天下男人都可能犯的錯,一時不查,錯信了他人而已,是他們咄咄逼人,不給我半點機會。不要,你們去幫我跟江兄說說,讓他幫著勸勸我夫人。”
同窗點頭,又轉過頭去游說江亞軒。
江亞軒只有輕飄飄的一句話回答“若是你家姐妹的夫婿縱著個寵妾給你家姐妹下毒,你們覺得該如何做?”
這個…肯定是要打上門去的。
“寧折十座廟,不毀一家親,劉兄現在已經有了悔意。”
“那你們可愿意替他做保?”朱勇板著臉問。
眾人忙將頭搖得像波浪鼓,開什么玩笑,這個保人誰敢做。萬一劉維才死性不改,那他們不是跟著受牽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