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蕭木石的眼睛已經恢復正常狀態了,嬰兒肥的臉裝模作樣的板著,依舊天真沒有城府的樣兒,有問必答。
慶王爺一聽,馬上道:“二十張,我要二十張。”
他雖然當年見勢不好,就馬上放棄了奪嫡的心思,可這些年,手上可也沾了不少的人命。
世間真有鬼,那保命的東西,自然是多多益善。
要不然,鬼來找他索命,那怎么辦?
他見蕭木石張大嘴茫然不知所措,像是被他急切的樣子嚇著了,忙輕咳了兩聲,讓自己鎮定下來:“本王也不會讓你白忙活的,一千兩一張。”
他清楚,畫符是會消耗法力的。
兩萬兩雪花銀,買二十張保命符,還是很劃算的。
命都沒了,留著銀子做什么?
木玄真人:“…”
廣宏大師:“…”
他們兩個親手畫的符,也不過是一百兩一張,許多時候給權貴各家,還是白送的。
蕭木石“啊”了一聲,對銀子沒概念,傻乎乎扭頭問木玄真人:“師兄,可以賣嗎?”
“可以。”木玄真人臉上笑瞇瞇的,心里卻一個勁的翻著白眼。
看來,往后他的符可就沒有銷量了。
不過也好,他也免得每隔一段時候勞心勞力去畫平安符給各家了。
蕭木石樂了,忙拽著蕭明珠的衣袖,甜甜地道:“姐姐,我也能賺銀子了。以后我賺的銀子都給你,給你買花戴、買衣服、買吃食…”
韓允鈞忙道:“不用不用,你存著娶媳婦,我的銀子,你姐姐就夠花了。”
慶王爺恨不得將他們扒拉開。
以后蕭明珠花誰的銀子,你們不會回家再爭論,符呢,先給我符!
慶王爺的目光實在是太急切了,蕭木石干脆將身上僅有的平安符給了他兩張,承諾一會兒去讓人準備妥當朱砂黃紙再給他畫三張,剩下的三個月內補齊。
慶王爺從蕭木石手中接過兩張與普通符紙瞧不出什么區別的平安符,小心翼翼地將符紙貼身放在胸前的暗袋里。符紙一收妥,他只覺著后背的冷汗不出了,小腿也不抖了,胸口處還有微微的炙熱感,整個人比剛剛要舒服多了。
這下,他更加認定,蕭木石的符與眾不同,自身有了保障,心情也安穩了許多。
至于因今天的事遷怒蕭明珠和國公府?
算了吧,本就是自家失禮在先,阿誠現在還狀況不明,他又有求于蕭木石。
暫時得大事化了,小事化無,待以后,看情形再做計較。
008看著慶王爺臉上細微的變幻,嘆息著搖頭,一屁股坐進了軟乎乎的懶骨頭里;兒子沒有自己的命重要,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
這要慶王世子要是瞧見,只怕該真氣傻了。
蕭明珠不知道大豬蹄子是指什么,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話。
008感覺到空間里的氣溫瞬間低了,馬上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開的地圖炮傷及了無辜,急忙亡羊補牢:不不,boss的男人、老爹,弟弟例外!
蕭明珠這才滿意地放過了它一馬。
木玄真人開門,喚進弟子進來協助廣宏大師照顧九夜,自己隨開門窗,讓陽光照射進來,驅驅屋內的寒氣。
慶王爺也從自己的心腹中點了兩人,讓他們接下來的日子留在觀里照顧九夜。
慶王爺之所以沒有留下九夜莊子里的心腹,是他對韓允鈞之前的話還很在意,想從莊子上的人身上著手,查查自家兒子最近到底做過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兒。
蕭木石則直接去木玄真人的房間里找畫符所需的物品。
蕭明珠本想跟著過去瞧瞧的,才出門,就被緊隨在后頭的韓允鈞拽住,徑直拉到院墻邊上的青竹旁邊:“剛剛…”
他想問,她是如何在第一時間里,就判斷出韓昭誠是在裝傻的。
不得不說,韓昭誠裝得還真像,尤其是那種單純驚慌到了至極的眼視,把一個人的茫然失措,以及內心的軟弱全部都展現了出來。
要不是兩年前,他因小明珠那些不安的話,一直讓人悄悄的盯著韓昭誠的舉動。對韓昭誠這兩年來所做的事,略有一些了解,并且從中發現了一些端倪,
一定也會疑心這位堂弟是不是真的傻了。
得到的消息越多,他就越發覺著這些都是韓昭誠故意放出來給人看的煙霧。
他從中抽絲剝繭,卻得不到什么真正有價值的東西。
韓昭誠面上行事很坦蕩,成天就是一付敢做就不怕別人知道的態度。甚至那次自己無意間碰上了他與韓允景私下悄悄會面,他也沒有避諱,而是大大方方的到自己面前,說明了原由,甚至有一種將事情都攤在自己面前,讓自己了解他為何如此行事的坦蕩。
這真是行事坦蕩,敢做敢當?
韓允鈞在心中冷笑,他才不這么認為。
越是擺在臺面上的東西,越是不能信。
承爵或許比奪嫡要簡單些,但也不是那么輕松簡單的事,再說慶王府的后院絕非一片安靜祥和,就從慶王妃都無力去管束、教導韓婉婷的事上,就可以看出一二分端倪來。
再說,韓昭誠和韓婉婷的關系就那么好,好到他可以因韓婉婷的婚事不順,而遷怒小明珠,甚至不惜與國公府和自己為敵,插手到助韓允景奪嫡的份上?
不站隊,順利繼承王爵,可保一世平安富貴。
一但踩進來,稍稍出錯,將是大廈將傾,萬劫不復。
這一系列不太尋常的舉動,只讓他總結出一個目的,這位堂弟隱藏著一種不能為人知的目的和心思。
蕭明珠忙搶過話頭道:“我已經知道今天的事兒,是我缺缺乏思索,沖動了些,你就別再說了…”
如果那韓昭誠是個任務者的話,他身上就有個綁定的系統。
那系統是與008一樣的,還是038那類的特殊系統,一切還不得所知。
萬一那個系統不受清風觀和木玄真人他們的壓制,而且也有監視功能,那這院子四周,一定都在它的覆蓋范圍以內。
在沒有查清楚之前,她就要拿韓昭誠當成一個厲害的任務者來防備,任何細節上都要留心,不能被他發出自己已經瞧出了端倪。
所以有些話,是不可以在這里與阿鈞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