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珠是隔天早上,才聽到消息的,她第一反應就是,這根本不可能是真的。
008更是對此嗤之以鼻,她要真半夜玩自殘,只怕死八百回都夠,還怎么可能被人發現,并且救下來呢?雷聲大,雨點小,多半就是一出戲,演給人看的。
至于她是演給誰看,蕭明珠心中有數,008也清楚。
看來,她是等不住了。蕭明珠冷笑著,心里對白蓮的厭惡徹底上升到了頂點,甚至都已經沒有與她周旋下去的意思了。
“姑娘…”商嬤嬤輕輕的喚了一句:“您可要去鄭府。”
“當然去。”只怕白蓮一早就在鄭府那邊等著她了,她當然要去會一會。
國公府的馬車才拐進鄭府所在的那條街巷,就看到了提前一步就在巷子口處等候著的楚家馬車。
“來的可是蕭姑娘?”楚家馬車的窗簾被撩開,露出了白蓮的大半張臉。
她設這么個局,等的就是今天。
沒錯,她一直沒有放棄過刷蕭明珠好感的想法,尤其是在現在這個時候。
她真沒有想到,要進宮會這么難的。景兒擺明了是怨恨上了她,直接聲明絕不會在她進宮的事上幫忙;大伯也對她要進宮的事持反對意見,任由便宜父親怎么勸說,都油鹽不進;而她也等不及下一輪的選秀了。
這個任務的時限只有兩年,她已經浪費了大半年了,要是不能盡快進宮,在越郎身邊刷存在感,重新捕獲越郎的愛,她哪里有機會改變楚家被貶出京的命運。
到時候任務被定性為失敗,她也會被隨之抹殺的。
她思來想去,最后還是鎖定了蕭明珠,只要她能刷到蕭明珠的好感,就可以讓蕭明珠借韓允鈞之手送她進宮了。之后,當然她也能利用蕭明珠,打擊韓允鈞那個賤種。
可是,國公府里有蕭木石那個小道士在,她不敢再直接上門去尋人。
思來想去,她才將目標鎖定了蕭明珠關系不錯的鄭湘衣,想借她搭一個可以接觸到蕭明珠的橋。
蕭明珠仿佛沒有聽見她的說話,根本就沒應話。夜二見蕭明珠沒發話,也就沒有停車,徑直從楚家馬車旁邊超了過去,并且很快就將他們給甩在了后頭。
楚家的下人都尷尬了,這蕭姑娘未必也太不給自家姑娘臉面了。尤其是白蓮,仿佛是將臉送過去被人打了兩個耳光,青白得有些嚇人。
她設想過很多與蕭明珠見面的場面,但沒有想到,蕭明珠會這樣直白的不給她留半分顏面。
這蕭明珠也太過份了,她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里!白蓮對著038吼出了心里話。
008撇嘴,跟蕭明珠吐槽;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這種沒臉皮的。她私下都算計了你那么多回,虧她還有臉說你過份。嘖…瞧瞧她那眼神,要真能實物化,只怕都可以穿過兩個車壁扎到你身上了了。
它還很壞心眼地將白蓮被氣壞的樣子傳給蕭明珠看。
蕭明珠輕笑;她不過就是以為她做的那些事兒,我都不知道呢。
038也在勸白蓮;蓮姐,消消氣,蕭明珠的氣運太旺了,最好不要與她起沖突…
鄭府見到蕭明珠的馬車,立馬將側門的門檻抬起,讓馬車駛進了院子里,早早就等候著的丫頭婆子也迎了上來,給她見禮:“蕭姑娘,您可算是來了,夫人在姑奶奶的院子里等著您呢…”
蕭明珠點點頭,問道:“你家姑奶奶傷得重嗎?”
“還好夫人發現得早,只是傷了胳膊…”婆子一臉的憂心重重。
隨后,白蓮的馬車也駛了進來。
“楚三姑娘來了…”那婆子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該陪蕭姑娘進去,還是請蕭姑娘等一等楚三姑娘,一塊兒進去。
蕭明珠道:“嬤嬤去忙,留個丫頭領路就行了。”
那婆子忙向蕭明珠致歉,吩咐兩個丫頭好好照顧蕭明珠,自己轉頭去接白蓮。
白蓮下了馬車,徑直就朝著蕭明珠來了,一邊走還一邊很親切的與她打招呼:“蕭姑娘,原來你也是來看湘衣的…”
蕭明珠不僅沒有停下與她打招呼的意思,更是像沒有聽到她說話一般,腳步不停,速度不變,依舊往前走著。
鄭府的下人也很尷尬,瞧瞧蕭明珠,又看看白蓮,不知道該幫哪邊說話好。
不過,他們還真小瞧了白蓮,白蓮壓下心頭的不喜,甩掉了被無視的尷尬,加快了腳步跟了過來,就在她靠近蕭明珠的時候,知春知夏同時轉身,伸手攔下了白蓮:“楚三姑娘,我家姑娘不喜歡與陌生人接近…”
白蓮臉上的笑意掛不住了,她冰冷的目光掃過知春知夏,一種上位者的氣場傾泄而來,知春知夏被她的氣勢壓得有些心慌,就聽到蕭明珠的一聲輕喝:“你們做什么,走了…”知春知夏只覺著身上的壓力瞬間消失一空了,她們兩人對視了一眼,歡快的應了,馬上跟上了蕭明珠,沒再看白蓮一眼。
白蓮只覺著自己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別說沒讓蕭明珠有半分反應,甚至連兩個丫頭都沒能壓住。
好,真好。
既然她很在意鄭湘衣,那自己就讓她好好的在意在意吧。
蕭明珠徑直被人領進了鄭湘衣舊時的閨房,而白蓮則被請到了花廳里暫坐。
“夫人,蕭姑娘來了…”小丫頭替蕭明珠打起竹簾,向屋內稟報。
蕭明珠才進房內,就聞到了一股還沒消散的血腥味。
不是吧,鄭湘衣真受傷了?
不會是真被控制了吧。
008撇嘴;BOSS,這是雞血的味道,她沒受傷,那傷口是畫出來的。
嘖…不得不說,畫得還真像。
“你可來了。”鄭二夫人過來,一把抓住蕭明珠的手,身子都還在哆嗦著。
“我來了。”蕭明珠握緊了鄭二夫人的手:“伯母別怕,一切都會好的。”
鄭二夫人擠出了個笑容,隨后讓屋內的丫頭們退到了外間,自己領著蕭明珠和知春知夏進去。
床上,鄭湘衣的臉色蒼白,嘴唇都沒有血色,一只胳膊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紗布里隱隱還有透出來的血色,她看到屋內沒有外人了,抬起“受傷”的手沖蕭明珠揮了兩下,還調皮的擠了擠眼,證明自己一點問題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