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允景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沒生氣,隨后挑眉輕笑著剛想說話,白蓮沖他搖頭,先看向自己的便宜爹楚二老爺:“爹,你可否避一避,讓我與大殿下單獨說兩句。”
楚二老爺早在這些日子被白蓮刷滿了好感,對她的要求無有不應,更不覺著白蓮說話行事在當下有多大膽和不妥當,叮囑了一句:“好好說。”就轉身離開了書房,還替他們將房門給帶上了。
韓允景見楚二老爺這舉動,不由得喜上眉梢。
要是楚家沒有想將楚琳兒許配給他的意思,如何會默許他們男女單獨相處于密室?
他溫柔地看著白蓮,柔聲問道:“有何不可,三表妹是信不過我嗎?我說八抬大轎、明媒正娶迎三表妹進門,就一定會做到的。”
白蓮只覺著腦門兒疼,不與他廢話,直接問:“楊丁香要是死了,你如何向皇上交待?”
楊丁香可是皇上親指的大皇子妃,不是想弄死就可以弄死的,一點點布置不好,哪怕景兒貴在皇長子,頂個殺妻的罪名,足夠毀了他的奪嫡之路。
韓允景將她的斥問聽成了擔心,挑眉輕笑:“三表妹在關心我?”
關心兩個再普通不過的詞從韓允景的嘴中慢慢悠悠地說出來,充滿了曖昧的粉紅泡泡。
白蓮的臉紅了,不是被他撩撥紅的,而是他給氣紅的。
這該死的尷尬關系。她在心中罵了一句,一種無力感由心而生。做任務這么多年,各種變態的任務都做過了,頭一次覺著這樣無助。
對于景兒,她是舍不得打、舍不得罵、舍遠不得,還近不得。
可是她一個做娘的,一見面就被兒子撩撥,到底是什么鬼事!
要不是她真知道原主與景兒關沒有什么瓜葛,還真會以為自己拿錯了劇本。
等等,與劇本不相符,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自己有什么舉動讓景兒誤解了,以至他們變成現在這樣的怪關系。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一切走岔了的由頭,就是從國公府外的偶遇開始。不不,仔細想想看,應該是從那個時候起,她就發現了景兒對自己的態度有異。絕非拿自己當成普通的一個娘家表妹看待,而是一個他志在必得的女人。
這不對啊,在宮中年宴之前,楚琳兒和景兒應該從沒有見過面,在宮里,他們兩人也并沒有什么交集,到底是原因讓景兒對她緊纏著不放?她敢打包票,自己對他的態度也絕沒有問題,雖然自己心中知道他是親兒,時時刻刻有一種想要上前親近的沖動,但自己千錘百煉的演技絕對可以將自己的心事完美的掩藏起來,言語舉止守禮守規,不應該讓他產生那種誤解才是。
到底是哪里走偏了劇情?
難道是,她被原主的記憶給騙了,原主以前就勾搭過景兒,兩人私下有茍且?
白蓮怒從心起,馬上問038;你快查查,原主和景兒的關系。
038瞬間就做出了回答;BOSS,他們之間就彼此利用的關系,原主想拉攏利用大皇子,在宮中爭得一席之地。而大皇子只是想讓原主在宮 中成為他的助力而已。
真正的彼此利用,彼些防備,彼此算計,哪來的什么私情。
你確定?白蓮不信。
038有些頭痛了;蓮姐,這種錯我如何會犯。我又不像那些低級新手系統,原主說什么就信什么,我都是從原主的靈魂里將記憶抽出來的,一切真實可靠,絕無半點虛假。
哎,早知道它應該堅持讓蓮姐拒絕這個任務的。
不過,它堅持只怕也沒有用,蓮姐都魔障了,不來這里打破她心中的結,只怕留在任務者空間也是廢了,無法再出其它的任務。
主位面是系統和任務者的終結戰場,真是半句也不虛夸。
038想了想,又盡責地道:BOSS,如果他執念已深,我勸我還是放棄與他聯手的想法,盡快與他保持距離,最好是永不往來。我真感覺,他對你有一種強烈的占有欲。
難道,在別人的肚子里借住幾個月,也會對靈魂產生依賴?
還是氣質決定一切,蓮姐主導這身體后,就讓人覺著前后判若兩人?
要不然,韓允景對蓮姐的好感和愛慕從哪來的,千萬可別跟它說是一見鐘情,二見傾心,然后就是死纏爛打。
不管是哪種,都是麻煩啊。
白蓮雖然知道038是出于好意建議,但要她遠離景兒,這點讓她極為不悅。
她不滿的道;夠了,我自有分寸。
038也沒死勸,只是再提醒;蓮姐心中有分寸就好,快些與他說清楚吧。
再這樣含糊下去,必定要出事的。
白蓮與038交談時,神色舉止都有些不太自然。韓允景見了,只以為她是害羞了,得寸進尺,上前抓著白蓮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道:“你放心,我必會將這事做得妥妥當當,不會留下任何的話柄。你只要安心等我一年,一年后,我風風光光的上門來下聘,迎娶你做我的正妃。”
一年雖然久了點,但是他確實是需要這么長的時間,弄死那楊丁香,他怎么著都得等上一年,才好開口再議親吧。
但一年的時間太長了,誰知道會起什么變化,沒有楚家的保證,他根本就不敢放心。
“迎娶”兩字如同烈火一樣炙燒在了白蓮的臉上,她迅速將手縮回來,還退后了半步,氣紅了臉:“殿下請自重。”
開什么玩笑,再這樣下去,一句該說的都沒說,該阻止的事卻在走偏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了。
打住,打住,不能再繼續了。
白蓮雙手搓了搓臉,讓自己心情平復下來,才直截了當說了自己想要說的話:“殿下,楚家本就是你的母族,不需要親上加親,同樣是站在你這一側的。”
這話如同一桶冰水,直接澆在了韓允景火熱的心上,他沒想到這樣好的氣氛下,白蓮突然來了這么一句,一下子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但還將自己的心底話說了出來:“能親上加親,豈不是更好?何況我府上現在都沒有一個信得過的人掌管著后宅庶事,不是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