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的標槍雨剛停歇,山坡上就有一道黑影往坡下沖了過來。
黃有德大喘著氣,目光驚懼地盯著向他沖來的黑影。
剛才的標槍雨太危險了!
起初他還能幫襯一下手下的張鐵他們,后來格擋得他手臂發酸后他也顧不得旁人了。對方每一根飛射而來的標槍都有三四百斤的力道,要是堅持的時間再長一些,估計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灰色道服······”
等到山坡上沖下來的黑影靠近后,黃有德不敢置信地驚呼:“你這道服樣式…你是青松觀的小道士?怎么可能,不可能······”
“怎么,先是派人監視我,再是設計引誘我來竹山,最后設下埋伏伏擊我,你不會告訴我你們事先沒有調查過我吧?”
鐘南山說話時也毫不停頓,依舊向黃有德沖殺了過去,大喝一聲:“先吃我一劍!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蒼松迎客!”
借著積蓄的下沖之勢,鐘南山這一式蒼松迎客向前刺的格外迅捷有力,劍尖眨眼間就接近了黃有德的咽喉。
“鏗!”
黃有德本能揮劍,堪堪在最后關頭截住了鐘南山的這迅猛一刺,但也被震得退了好幾步。
他此刻依然不敢相信,此前殺死他堂弟黃有禮他們,剛剛又把他自己一行十六人弄得死傷慘重的敵人,竟然會是青松觀的小道士?
那個小道士不是才拜入青松觀兩年半時間嗎,怎么如今就有不弱于他的實力,要知道他可是服用了不少補藥,又苦練了六七年才突破到武道第二境······
世上真有如此天才嗎?
“有德少爺!不要走神,專心對敵!”
旁邊左手受傷的矮壯黑衣人頭目張鐵出聲提醒道,同時他完好的右手也揮著厚背大刀劈向鐘南山,為不在狀態的黃有德分擔壓力。
“就不能讓我和你主子好好單挑嗎?”
鐘南山很是不爽小土豆張鐵的亂入,一式含著微怒的抽枝長葉刷刷地削向了他的腦袋,劇烈抖動的劍刃瞬間磕開了他的厚背大刀,繼而哧地一聲削掉了他一大塊頭皮——
“鏗!”
鐘南山察覺到右邊黃有德圍魏救趙的陰險一劍,顧不得差一點就能殺死小土豆張鐵了,長劍連忙回身格擋住了黃有德斬向他脖頸的一劍。
“啊!都是血!啊!我的頭皮,我的頭皮沒了······”
左邊逃過一劫的小土豆張鐵,起初只感覺頭皮一涼,愣了一下后才感到頭頂陣陣劇痛,繼而驚恐萬分地發現血淋淋的頭皮被削掉了一大塊。
此時,鐘南山和黃有德正精神高度集中地盯著對方,誰也沒有在意小土豆張鐵的哀嚎,因為周圍還有另外三道的哀嚎聲不比他弱多少。
“噼噼啪啪······”
此前摔落地上的火把,火勢已經蔓延向周圍的枯枝灌木了,好在白天下了兩三個小時的雨,火勢濃煙雖然在逐漸地蔓延,但是速度并不快。
“砰!”
鐘南山和黃有德互相對了一腳后,雙劍抵在一起的兩人暫時分了開來。
“力氣不弱于我,果然之前暗中襲殺我們的那個敵人就是你!小道士,你是怎么修煉的,怎么在兩年半內突破到武道第二境的?”
黃有德從之前的驚愕迷茫不可置信中恢復后,兩只眼睛是越來越明亮,在周圍火光的映照下,反射著一種叫做貪婪的光芒。
他有一種感覺,只要自己掌握了青松觀小道士的這個大秘密,他也可以修為突飛猛進,迅速突破到武道第三境甚至內息境,到時候他就可以取代他三叔黃風道人成為白云觀的新觀主,做那人上人。
鐘南山用看白癡的眼神鄙視了黃有德一眼:“你沒腦子嗎,你覺得我會把我修為精進神速的秘密告訴一個敵人嗎?”
“嘿,剛剛你是占了暗中偷襲的便宜,難道小道士你還以為練劍不到三年的你,正面相斗之時會是本少爺的對手?等本少爺我捉住你后,自然有的是手段能夠讓你開口道出秘密!”
黃有德臉上猙獰貪婪之色一閃而過,繼而蓄足氣力的一劍迅速刺向對方胸口。
“白云出岫!”
“蒼松迎客!”
鐘南山的長劍也是蓄勢待發,一式蒼松迎客也隨之快速刺向了黃有德。
“鏗!”“鏗!”“鏗!”
兩人連刺三記都奈何不得對方,于是紛紛變招。
“行云流水!”
“抽枝長葉!”
鐘南山手中的精鐵長劍立馬劇烈抖動地切削向前方,像參天大樹一樣抖動了一下茂密的樹枝,就把天邊蔓延過來的一朵烏云給擊得云消霧散。
兩次交手不落下風后,鐘南山心中暗松了口氣,同時嘴上嘲諷激怒對方道:“姓黃的,看你年紀都快二十了怎么劍法還這么稀松,是不是平時都把時間花在女人肚皮上了,還是你人太蠢學不會?”
“氣煞我也!本少爺我要殺了你——”
黃有德怒氣沖沖的揮劍再次與鐘南山拼殺了起來,每一擊都鉚足了力氣,好似鐘南山是他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似的,招招都朝對方要害攻去。
“鏗!”“鏘!”“鏗!”…
如此,兩人很快硬碰硬的連拼了一二十招。
說實話,其實兩人的劍法水平差相仿佛,甚至鐘南山的戰斗經驗還不如黃有德他老到狠辣。
起初黃有德凌厲的攻擊還把鐘南山打壓的落入下風,但是隨著拼殺的繼續,鐘南山不斷在戰斗中吸取經驗教訓提高自身水平,而且他修煉頂尖功法陰陽烘爐神功后恐怖的耐力優勢也顯現了出來,漸漸地鐘南山反而能夠與黃有德平分秋色,甚至二十招后還占據了上風。
“鏗!”
黃有德趁著一次兩劍相撞互相倒退的機會順勢多退了幾步,從而拉開了一些距離喘氣恢復。
“呼嗬呼嗬呼嗬…小道士,你他娘的不累嗎?”
看著對面滿頭大汗還氣喘如牛的黃有德,鐘南山聳了聳肩,氣息平穩地回道:“我不累啊!這才哪到哪,咱們再這么鉚足勁硬碰硬的來上一百招,我才可能會感覺累!”
“不累…再來一百招…才可能…”
黃有德喃喃自語,臉上盡是絕望。
“你不是人,你是怪物,不,你是魔鬼,人類不可能修煉這么快,人類不可能有那么強的體力…”
“好了,我得快點解決了你,免得火勢蔓延變大,毀了這片竹山寨篾匠們賴以生存的竹林!”
話音剛落,鐘南山又精氣十足地沖殺向對面的黃有德。
“他是魔鬼,我不可能打贏他的,我得逃,我得逃回山莊,不,逃回白云觀告訴三叔…”黃有德根本不應戰,拔腿就往山下逃跑。
“哼,今晚夜黑無月,又是在茂密的竹林中,三四米外就看得很模糊了,你逃得掉嗎?”
鐘南山跟在黃有德身后五六米追了上去。
“砰!”“砰!”“砰!”…
果然,下山的途中,黃有德經常來不及剎車撞到前方模糊的大毛竹,這不但阻緩了他逃跑的速度,有時一不小心還會摔個大跟頭滾下坡去。
沒多久,鐘南山就一點一點地拉近了和黃有德的距離,繼而揮劍斬殺了過去。
“這場單挑該結束了!”
“鏗!”
黃有德已經精疲力盡肝膽俱裂了,但生死關頭還是拼命揮劍抵擋,嘴里告饒道:“不要殺我!我投降,我投降——”
“抽枝長葉!”
鐘南山毫不理會,手中的精鐵長劍劇烈地抖動了起來,先是像銀蛇甩頭一樣磕開了黃有德的武器,緊接著哧地一聲就削斷了他的咽喉,結束了他的性命。
“贏了!”
鐘南山輕輕地吐了口氣,雖然贏了同為武道第二境的黃有德,但他心中并沒有多少成就感。
“畢竟,他不是死在我高超的劍法下,而是死在我恐怖的身體耐力下的,這有點欺負人,勝之不武的感覺!”
不過片刻后他就醒悟過來,發現自己鉆牛角尖了。
“這只是我練武時間太短的緣故!雖然我每天都要練上半天松風劍法,直到手臂紅腫酸軟才停止,但是比之練劍至少五年以上了的黃有德來說,目前我的劍法水平并不占優勢,暫時也只能憑借恐怖的耐力耗死他了!”
念頭通達后,鐘南山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耽擱不得,連忙向來路快速跑去。
“趕緊回去滅火,遲了就蔓延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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