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時代都有每一個時代的特定音樂…”
“或批判,或諷刺、或歌頌。”
“每每聽到這些音樂,我都會覺得它們都像一個個老朋友一般,在你面前述說著那個時代的故事。”
“千禧年過后,出現的音樂大多數都是情情愛愛,悲歡離合…”
“不可否認其旋律朗口,也不可否認其受年輕人歡迎程度,但似乎這些年走來,竟沒有一首歌或音樂像以前那些音樂那么經典。”
“《我的祖國》讓我很驚訝…”
“它不像是這個時代的產物,不但不像是這個時代的產物,甚至更像50年代的音樂。”
“每一句歌詞都述說著思念,每一段旋律都飽含情感,令人分外動容,實在是很難相信這首歌是一位只有二十多出頭的年輕人獨自完成的…”
華夏音樂學院辦公室里。
二胡名家張尊聯主席細細地聽著《我的祖國》,越聽越驚訝。
當得知這首歌的詞曲創作者只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以后,心中那份驚訝感甚至變成了震驚。
他今年五十歲,進入音樂圈已經有四十年了!
這四十多年里,華夏音樂圈確實確實能人輩出,甚至驚才絕艷之輩并不在少數。
他們在每一個時代都留下了痕跡,讓人銘記。
但是…
卻從未見到有任何一部作品能跟《我的祖國》一樣,立意高深并且如此飽含歲月痕跡的。
聽著《我的祖國》,他腦海中不可避免地產生了那個時代戰火紛飛的畫面。
歌詞寥寥幾句,便勾勒出了無限美好,不經意間便觸動人內心深處的那一份凈土。
張尊聯感慨完以后,再次看著《我的祖國》的歌譜,看了許久,心中依舊是難以置信,甚至越看越違和感十足。
這樣的歌詞。
沒有閱歷是根本寫不出來的!
“正主馬上就到了,到時候見見,問問就知道了。”旁邊的古箏大師王中靖則相對而言稍微平靜一點,只是推了推眼鏡,目光看著門口,帶著幾分好奇。
“資料上顯示這個年輕人創作經歷確實利害,厲害得讓人懷疑這個人身后有什么大師在撐著他,說真的我很難相信這是天賦…剛才我把《宗師》里的主題曲,《男兒當自強》扒了一扒,發現這首《男兒當自強》的旋律像極了古曲《將軍》,但似乎比《將軍》更帶一份鏗鏘感,而且它似乎是一部殘缺的譜子,旋律的最后一節和前面幾節,很明顯還有其他的音符,我覺得如果將之整合完,并有驚才絕艷的人能填補其空缺部分的話,或許能奏出一部經典古曲…”笛子大師周宏偉抽著煙,反而看著《男兒當自強》的譜子,扒譜分析對這些人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甚至他前段時間還抽空將《男兒當自強》里譜子的殘缺部分進行填充和推演,發現了一件極為有趣的事情。
這首曲子!
是一首殘缺的曲子,它的完整版極有可能更驚艷!
“事出反常必有妖…沒有經過正統音樂學習的人,怎么可能創作出如此不符合年紀,不符合時代的音樂,的確令人費解…同時在年輕人的流行音樂這一塊上,他寫出來的東西也是每一首都是爆款…從七月份開始,他的流行音樂就霸榜各大音樂軟件熱度榜前五了…”飲水機旁,嗩吶大師童源聽著這些人的議論聲后,目光看向了旁邊的筆記本電腦,眉頭緊鎖,顯然覺得不可思議。
電腦里,《追夢赤子心》、《男兒當自強》、《隱形的翅膀》、《揮著翅膀的女孩》這幾首歌占據了榜單前四,而《我的祖國》則已經到了熱度榜前五,隨時都能超過那首《揮著翅膀的女孩》。
她雖然年紀四十多歲,但卻并沒有落伍,反而會經常關心年輕人的流行音樂。
正因為關心流行音樂,所以才越想越不可思議。
一個創作者,創作出來的作品就算風格再多變,音符和歌詞間也依舊有痕跡可循。
這是音樂圈恒古不變的道理。
然而!
從《追夢赤子心》到《隱形的翅膀》每一首歌都是不同的風格,不但沒有任何痕跡可循,甚至都不像是同一個人創作出來的作品。
童源搖搖頭,眉頭深皺。
張霞坐在辦公室主位里面,看著這些討論的音樂泰斗們。
她至始至終都保持著淡淡的笑容。
人類總是對不可思議的東西保持著好奇心,這種好奇心會隨著年歲漸長而開始減少,但永遠都不會消失。
周洋確實是一個不可思議的人…
事實上,在去華星的時候,她特地讓人將周洋的祖輩和身世調查得清清楚楚,甚至于周洋跟安劍武之間的來往,都調查得很詳細。
然而!
讓人古怪的是,周洋的身世界背景非常清晰,清晰得甚至毫無任何秘密,當她看到周洋的消息以后,她還難以置信了許久。
周洋的幕后并沒有人!
就算有,對他們這種級別的人來說也不可能藏得這么深。
“或許…”
“這就是天才?”
“也許他這一次過來,會帶來什么意想不到的驚喜?”
張霞看著門口,也開始有了幾分期待。
周洋從來都沒有來過燕京音樂學院。
兩輩子都一樣。
一方面…
他并不是這個專業的,另一方面他一個電工來這里也沒事可干。
不過音樂學院的整體學生質量都挺高的,一眼望去,個個都是青春靚麗大長腿,穿行走道中,仿佛置身芬芳花叢。
當然,那些女孩子們跟周洋擦肩而過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多看一眼周洋。
雖然穿得衣衫普通,雖然戴著口罩,發型凌亂,但總有一些人認出了周洋。
但大多都保持著將信將疑的態度,并沒有人接近或者搭訕。
宋茜茜跟在周洋后面,心中難免有些感懷。
她是燕京音樂學院出身的,這里很多老師都是她的熟人。
當穿過走道,來到走廊以后,她開始緊張了起來,覺得自己呼吸非常地不順暢。
她和周洋接下來要見的那些人,如果沒有錯,如果不是同名同姓的話,那可都是…
她低著頭,努力壓著心中的緊張感。
這種緊張的情緒難免傳染到前面的周洋,在逐漸接近辦公室的時候,周洋心中竟有了那么一點點退縮感。
笙派掌門人李盧光,古箏泰斗王中靖,笛子大師周宏偉…
名單上的那些名字周洋看第一眼的時候覺得陌生,但當他搜索搜度百科的人物以后,才意識到這些人每一個人都是教科書級別的人物。
通俗點講,考級用的曲子,有些甚至是他們創作的。
而自己…
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甚至都擔心這些前輩們說的這些話自己到底能不能聽懂了。
“咚咚咚。”
“進來…”
周洋最終還是推開了門,跟著宋茜茜一起走了進去。
“童教授、周教授、張奶奶…”
宋茜茜看著這些人以后老老實實地叫了一遍,便拘謹地站在一旁,緊張地大氣都不敢喘了。
這些人看到宋茜茜的時候只是淡淡地點點頭,顯然宋茜茜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
他們目光看到了周洋身上。
周洋站在一邊,也老老實實地跟著宋茜茜一樣叫了一遍。
“小周,《我的祖國》是你創作出來的,這一次音樂會的籌備和排練,也希望你過來聽聽,順便籌謀劃策…”張霞看著周洋似乎有些拘謹以后便露出慈祥的笑容,開始慢慢地說著自己音樂會的安排和計劃,說完以后,看了一眼宋茜茜,隨后笑道:“小宋,唱得不錯…”
她宋茜茜聊了幾句。
聊天內容只是很普通的家常,也沒有什么別的內容。
聰明的宋茜茜看到周圍人的反應,自然意識到自己今天過來似乎就是單純地張霞奶奶想見自己一面,現在已經見到了,自己就應該走了。
于是,便非常識趣地借口說自己要逛一逛母校跟周洋告別離開。
宋茜茜離開以后…
整個大廳突然就寂靜了起來。
隱約間,似乎有一絲形容不出來的肅殺感在周洋周圍縈繞著。
周洋表情非常平靜,但心中卻分外凌亂。
本來以為自己只是《我的祖國》的合唱者之一,但沒想到,自己似乎是整場音樂會的創作參與者。
腦袋空空的他知道自己實在是的沒有任何資格坐在這里。
“坐,小周,我們就是單純地聊聊,別緊張,放輕松…”
張霞似乎看出了氣氛有些怪異后,便笑著讓周洋坐下來。
周洋老老實實地坐著。
隨后,這些人開始聊起了音樂和音樂會的排練創作問題。
周洋雖然學過音樂,基本功在這兩年的努力下也算扎實,也跟著好萊塢配樂大師約翰.威廉普斯學了不少東西,但真正坐在椅子上的時候,他卻發現大師們對音樂的思維異常活躍,明明說的話自己是能聽懂,但連在一起討論所謂的意境,所謂的代表藝術的時候,周洋就全聽不懂了。
仿佛回到了周洋被所謂的“藝術”所困擾,折騰了半天折騰得心力憔悴的那幾天…
聊了一會以后,大廳開始安靜下來。
周洋感受到所有人目光看向他。
想讓他聊幾句的時候,周洋的大腦卻是一片空白。
他發現自己竟然什么都說不出來。
就在尷尬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號碼是約翰.威廉普斯打過來的。
他掛掉電話…
但沒想到掛掉電話以后,電話又響了起來。
“先接電話吧…”
張霞奶奶笑著看著周洋,她似乎看出了周洋的窘境。
周洋尷尬地走出門口,接了電話。
“周洋先生…你現在在哪?”
“怎么了?約翰.威廉普斯先生?”
“我的老師來了…他是一位薩克斯大師,對你的《回家》挺感興趣的,你之前不是說《回家》缺點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