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超嚴格執行這份協議中的條款的話還好,畢竟,條款中并沒有對塞隆人的歧視性的內容。(最穩定)。∈♀,如果嚴格執行甚至算得上是相當公正。而按照沈超提供的資料和現場其他那些已經在議會控制區生活許久的塞隆人的描述,他們過的也算是安定和諧。
如果這些都屬實,接收這些條款并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可是,危險總是存在。如果沈超在執行過程中惡意扭曲這些條款,塞隆人搞不好會賠掉自己的一切。
運氣好的話,他們會直接淪為時空議會的殖民地,運氣不好被種族滅絕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作為一個在歷史上曾長期遭到人類奴役,吃過很多虧的種族,塞隆人自然不會放心的將自己的命運交到另一個人類的手中。
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繼續進行戰爭的話,塞隆人恐怕就再也不會有什么未來可言。談判就此陷入了僵局,雙方都不愿意做出進一步的讓步。
就在這時,之前一直不說話的一號突然發言,在其他塞隆人代表驚訝的眼神中,他提出要和沈超單獨商談。而讓現場很多人不解的是,沈超居然立即同意了一號的這一請求。
在其他塞隆人代表逐漸變得驚恐的眼神中,沈超和一號離開現在的談判桌,帶著少數隨從走到不遠處視線邊緣另設了一個談判桌,隨即開始了一對一的談判。
這里距離之前的談判桌直線距離只有大概兩百米的距離,雙方還在可視距離內,但是已經看不清楚對方的動作和表情。對話的聲音也可以被周圍的環境風輕易攔截屏蔽掉。
在這樣的情況下,雙方的談判得以在保持“公開性”的同時進行不受干擾的閉門會談。沈超并不清楚一號想要說些什么,但是他有預感對方已經做好了進行重要妥協的心理準備。
:“你已經贏了,我們輸了。你還想讓他們怎么樣?”一號坐下后首先砸來了自己的疑問。這是他首次在談判中用“他們”這個詞形容自己的同胞們,由此可以看出塞隆人內部思想領域的進一步分裂。
:“我總是想要和平,還有秩序。我們上一次見面時我就已經表明了這些。但是,你看起來更想要戰爭。現在,你已經有了你想要的戰爭,而我則只是想要達成我需要的和平…”由于一號問題太過模糊。沈超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給出了這條理由。
:“他們不會再接受人類的奴役,不管那人是誰,又有多么強大!”一號再次強調道塞隆人的立場,不過他那淡漠的語氣卻暴漏出他已經不像是過去那樣關心自己種族的未來了。
:“塞隆人當然不會再次被“異族”奴役,我可以確定這點兒。但是現在的你應該已經明白,繼續聲稱塞隆人不屬于人類是多么的幼稚了吧…”沈超像是對謎語一樣接上了一號的話,對方聽到他的這句話后只是黯然的搖了搖頭,像是同意了他的觀點。
曾幾何時。一號和其他塞隆人一樣,自以為塞隆人比創造了他們的人類更加高貴純潔,但是現在的他必須承認,在面對戰爭的壓力時,他的那些同族們并不比自己鄙視的人類表現的好出哪里去。
在面對時空議會這樣的強敵時,塞隆人沒有像他料想的那樣無條件的團結起來,共同應對危險。相反,他的同族們在發覺對方的強勢后幾乎毫不猶豫的把自己從領導位置推下臺去。
如果僅僅是這樣。一號還不會過于失望。但是新的當權者上臺之后并沒有審時度勢的做出他認為做合理的選擇,而是決定立即服軟并交出自己。讓敵人息怒…
這樣的做法就不是什么“權宜之計”能夠說得通的了。在一號看來,能做出這樣決定的塞隆人已經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本質:團結!現在的他們像是人類一樣產生了分化,再也不是他想象中那個團結共進的群體了。
既然塞隆人的整體道德水準“掉落”到了人類的水平,身體結構和人類高度一致的他們自然就沒有理由再把自己劃分成為超越人類的優等種族了。
一號在這里理解了沈超的潛臺詞,那就是對方從始至終都沒有高看或者低看塞隆人。行為上也一直沒有把塞隆人與其他人類群體區別對待或者對待,既然如此。所謂的是否會奴役就僅僅是看個人觀感的了。
:“我明白了,那你又會怎么處理那些“戰犯”?,你要明白,超過半數的塞隆人都投票選擇了開戰,超過三分之一的人參與了對12殖民地的戰斗。如果不加區別的話,那邊的那些家伙都是戰犯。如果你堅持要把他們全殺了,我們應該就不會有這次對話了。”
一號很有自信的表達了自己的觀點,說著他還指了指200米外另一個談判桌前遠遠望著這里的那些塞隆人代表。他說的這些都是事實,沈超知道塞隆人中多數都與戰爭中的罪行脫不開關系,但是他想要的卻是盡可能多的吞并塞隆人的族群。
為此,他不可能把每一個投票贊成過發動戰爭的塞隆人都殺掉。如果他真的堅持那樣處理,那就基本上只能選擇繼續擴大戰爭并徹底滅絕塞隆人,但是這樣又超出了時空議會的現有能力。
:“沒錯,我確實不會殺掉他們全部,根據談判中的貢獻,他們中的很多人也都會被赦免或者得到減刑。但是一批重要的戰犯還是必須被拉出來做出表率的。說到這里,你可是吸引了很多人的仇恨,不管是塞隆人內部還是你們的宿敵中都有很多人都想要讓你付出代價。”沈超回答了一號的疑問,也順利的將話題移到了一號自己的身上。
他把話題引到一號身上是想讓對方向他服個軟,畢竟他已經提到,自己會赦免一部分高級戰犯。相比于其他塞隆人,一號雖然最仇恨人類,但是卻也最誠實的。
其他的很多塞隆人代表為了生存什么話都說得出來,但是一號卻敢于在他面前毫不掩飾的表達自己的對人類的仇恨。也有足夠的能力約束塞隆人全體的行為,從交流和統治的角度來看,和一號打交道實際上對他來說更加省時省力。
這就是為什么沈超想要給他留一條生路,他已經想好了,只要一號愿意向他個人臣服,他就可以免除一號的戰爭罪并和對方合作開發035號位面。但是,一號似乎卻沒有接受他的好意的想法,很快就給出了否決的答案。
:“我知道我的名聲,在這里,我無疑是最大的戰犯了。這點沒什么可說的,你們可以隨意取走我的性命。但是我不會請求任何人的原諒,更沒什么可道歉的。如果再有一次機會,我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用人類的話來說,我是罪有應得…”
:“但是我并不意味著我是那種看不清局勢的蠢貨,你已經贏了,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塞隆人要怎么才能活下去。我不知道他們再次和進入人類社會會遇到什么樣的待遇。也不準備和他們一起承受人類的鄙視。”
:“但是,我可以幫助他們和你減輕些合并時的壓力!你說你需要一些人做出表率,試問這里還有誰比我更合適的?反正那邊兒的那群家伙已經準備把發動戰爭的罪責全都都推給我,我沒他們那么貪生,既然他們都愿意,就這樣吧…”
一號很堅定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沈超看得出來,如一號所說,他并沒有絲毫后悔,更不準備作出任何形式的求饒舉動。這樣看來,一號一開始就并不準備活著回去,而是想要用自己的性命達成一些自己活著時做不到的事情。
:“你確定想這樣么?你這次死掉的話可不會有復活了…”沈超看到一號這么倔的求死提醒道。
:“我們都終有一死,我已經沒有什么同族可以回歸或者來世可以寄托了,死亡就是我的最好歸宿了。”一號最終確認到,他看上去非常平靜,臉上甚至帶著一點兒微笑,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求死的人。
直到很多年后,沈超才徹底明白那一抹深具預見性的微笑是什么含義。不過當下的他還是很快接受了一號的提議,將對方加入進了要處決的戰犯名單。
在這之后,其他的談判條款很快被談妥。隨后的一個月里,塞隆人都在接受時空議會的重新整編,戰犯也在這一時期受到審判并被帶到刑場執法。
一號也在這里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很多之前來自逃亡艦隊的人都親自趕到現場觀看了他的行刑并大聲叫好。通過官方的傳播網傳遞到時空議會控制的各個角落后,議會的聲望也有了一輪顯著的上漲。
時空議會無所不能,公平正義的形象也是在這一時期被正式豎立起來,并成為了未來時空議會解決很多位面的沖突時的處理模板。,
ps:首先感謝“星辰的重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