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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人出聲,林嘉若才察覺到身后不止一人的腳步跟隨聲。
她想從他懷里探出頭去看看,又被他按了回去。
“野外風大!”他柔聲道,懷里的小姑娘就乖乖地窩著了。
阿若就是這樣可愛…他微微一笑,連對跟隨者說話也顯得柔軟了起來。
“你和龍姑娘留下,其余人各自散去!”他吩咐道。
“是!”剛剛喊主公的人應了一聲,不一會兒,身后就少了許多腳步聲。
跟隨的人少了之后,越發安靜了下來,同行的三人都輕功絕佳,在草地上奔跑,幾乎沒有聲響。
安靜了片刻,林致之才猛然發覺不對勁,低頭往懷里一看,他的小姑娘已然睡容恬靜。
前方已經可以眺望見伴紅山莊的燈火了,阿若失蹤未歸,想必莊子里沒有人能睡得著。
他停下腳步,輕喚了一聲“龍姑娘”。
身后一人默默上前,從他懷里接過林嘉若。
他松手的一瞬間,林嘉若突然睜開了眼。
“大哥哥!”她驚慌地抓住了他的手,目光卻是渙散著的。
林致之輕柔地將她的手放進外袍里,低聲安撫道:“乖,馬上到家了…”
她這才乖巧地閉上了眼,腦袋一歪,重新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十分踏實,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
徐窈寧早就在屋子里等著了,親自動手替她梳洗穿衣,又親自扶了她出來,神色間無比小心翼翼,仿佛當她是個易碎的玉人兒。
廳里,丫鬟們已經在擺早膳了。
一人抱劍在懷,斜倚在門口,青衣束發,面容冷艷。
“師父!”林嘉若驚訝地叫了一聲,腦海中突然閃過昨晚聽到的一聲“龍姑娘”,硬生生地將更多的疑問咽了回去。
龍玉嬌轉過頭,站直了身子,將她打量了兩下,神色微緩,淡淡道:“好些了沒?”
林嘉若點點頭,雖然還是不舒服,不過娘說是正常的,過兩天就好了。
往門口張望了一下,問道:“其他人呢?”大哥哥呢?
徐窈寧一邊拉著她坐下,一邊道:“你現在真正是大姑娘了,就是再親的男子也要避嫌!”
拿起碗勺,親自為她盛著粥,語氣威嚴道:“你們也都記住了,日后姑娘的閨房,不許任何男子踏入!”
丫鬟們齊聲應是。
林嘉若默默喝著粥,甩開心中的惆悵,開始琢磨著怎么應對等會兒的審問。
吃飽喝足,屋內清退之后,徐窈寧沉下了臉,冷冷問道:“你師父說在興樂宮找到的你,你怎么會在興樂宮的?”
這個問題,剛才吃早飯的時候林嘉若已經打好了腹稿,毫不猶豫將燕望西全盤供了出來:“…然后,嗯,師父就找來了!”只將最后救她的人換成了龍玉嬌。
徐窈寧氣得臉色發青,一拍桌子:“去把他們都叫來!”
丫鬟匆忙奉命而去。
她想了想,又含蓄地回頭問林嘉若:“燕望西可有欺負你?你…有沒有受委屈?”
林嘉若知道她在問什么,那些雖然自己不是很在意,但她肯定是非常在意的,說了平白教她難受。
于是點了點頭,露出委屈的模樣,道:“娘,阿若怕水,燕望西實在太過分了…”
徐窈寧憤怒的同時,也悄悄松了一口氣。
燕望西將阿若扔進水里,導致她第一次來葵水就受涼,確實很過分,不過他后來也救了阿若起來,送醫呵護,勉強彌補了一些,沒有更過分的事就好…
外頭腳步聲趨近,先進來的是徐誕,進來先將林嘉若上下打量了好幾遍,眼中露出自責之色。
然后是燕懷,雖然臉色仍舊嚴肅冷厲,目光卻閃爍不安,林嘉若被人從興樂宮找到,他便心生不妙,燕望西那性子,別人不知道,他能不清楚嗎?好在看林嘉若的精神還算正常,但愿沒出什么大事…
林嘉若仍舊望著門口,直到看到林致之沐著晨光出現,才松了一口氣,沖著他彎了彎眼睛,卻在看到他唇畔溫柔揚起時,突然覺得臉上一熱,忙低下了頭。
好像…昨夜她是不是做了太過分的事?還被大哥哥拒絕了…
徐窈寧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她正滿腔怒氣等著向燕懷發作。
燕懷早有心理準備,面對她的怒斥,誠懇地全盤接受了,喏喏應道:“是我教子不嚴,這就回去嚴懲!”
話音剛落,門口突然閃出一人,急道:“將軍,興樂宮來報,小將軍昨夜遭人暗算,昏迷不醒!”
林嘉若下意識地偷偷看了林致之一眼,大哥哥對燕望西做了什么?
他抬眸望來,唇畔牽起一抹森冷。
早知道燕望西曾將阿若扔進水里,就該下手更重一點!
林嘉若默默地收回了目光,唔…大哥哥真好看…
燕懷心里還是著急這個兒子的,匆匆告辭回去了。
“你們對燕望西做了什么?”徐窈寧好奇地問。
林致之微微一笑,語氣淡淡道:“也沒什么,不過是讓他殘廢一個月而已。”
這一天,一直到午睡醒來,林嘉若身邊才清凈了下來。
披衣起床,卻看到凈植紅著眼睛站在門口,好生安慰了她幾句,卻怎么也勸不動她去休息,直到門外傳來溫煦一聲:“你是聽從公主的,不必受別人管制。”
凈植總算低下了頭,默默退下了。
林嘉若這才發覺林致之正在庭中海棠樹下悠然坐著,一身竹青色的袍子,容止清雅,溫潤如玉,目光輕撫過她的臉,他微微一笑,動作自然地向她伸出一只手。
林嘉若乖乖地向他走去,握住他的手,在他身邊坐下,問道:“凈植受了誰的管制?”
他笑道:“徐二郎將她好一通責備。”
林嘉若搖搖頭,道:“她頭一天值夜,昨日一早又——身體不適,我才叫她去休息的,小舅舅也太兇了!”凈植也是女兒家啊!
“是。”林致之笑道,“二郎失態了,回頭叫他向凈植賠罪!”
林嘉若點點頭,在他的膝頭軟軟地靠了下來。
她睡起時未曾梳發,此時,細軟的青絲順著肩頭滑下,被他輕輕撩起,繞過她的頸側,順著他膝上的青竹,覆住她身前的薔薇,蜿蜒而下,如水纏綿。
她舒服地瞇起了雙眼,低語如囈:“大哥哥怎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