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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慎言了!”徐窈寧冷笑,“慎言了我可就不知道,原來大姐心里是這樣想的呢!”
轉向林嘉若,旁若無人地解釋道:“狐媚子就是罵人的話,但凡一個男子太過喜歡一個女子,別人扭轉不得,就要罵那女子是狐媚子!”
林嘉若看了蘭子君一眼,恍然大悟,非常生氣:“是夏表哥自己要喜歡子君表姐,我有什么辦法?子君表姐有什么辦法?大姑母怪我,怪子君表姐,為什么不怪夏表哥?”
夏宇軒急忙附和:“母親怎能這樣詆毀子君表妹,要怪也是怪我!”
林蔓怒道:“她若是個清白貞靜的姑娘,怎么會在大街上和男人拉拉扯扯?她和那個費乘風的事都傳到錢塘了,林家姑娘的臉都讓她丟光了!”
“那也是費乘風纏著子君表姐!”林嘉若急了,“我們已經很努力躲著他了!”
林蔓嗤笑道:“不是她自己不檢點,費乘風怎么就纏著她?他怎么不纏別的好人家的姑娘?”
林嘉若氣得眼淚汪汪。
蘭子君捏了捏她的手,抬起頭看著林蔓,不卑不亢:“子君姓蘭,要丟也是丟我蘭家的臉,實在叫夏夫人操心了!”
林蔓叫她不軟不硬地頂了一句,一時說不出話來。
“什么夏夫人?你姨母還說不得你了?”林老夫人冷冷開口,“你雖是姓蘭,也是林家的外孫女,你們蘭家不怕丟臉,也要為我們林家考慮考慮!”
蘭子君雙唇抿得發白,垂下眼眸,低低地應了一聲:“是…”
“你和那費乘風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早就沒了清白名聲,我看,不如就定給了他吧!”林老夫人淡淡地說。
蘭子君緊了緊拳頭,回道:“子君的親事,自有父母做主!”
林老夫人冷哼道:“聽說孫大人親自上門為費乘風提親,也被你父親趕了出來,眼下我說話不管用,不如我也親自上門,讓你父親趕一回?”竟是鐵了心要做成這樁婚事。
蘭子君低頭不語,幾乎將指甲掐斷。
“我看這樁婚事挺好的,那費乘風雖然是個武人,好歹也有個軍職,你們蘭家門戶也不高,勉勉強強也算般配!”林蔓笑了。
夏宇軒聽得心神俱裂,雙目發紅:“那個蠻夫,哪里配得上子君表妹了,子君表妹不能嫁給他!”
林嘉若霍然站起身,指著夏宇軒,大聲道:“那夏表哥呢?從錢塘趕到余杭,當街糾纏子君表姐,他要是懂禮自持,怎么會當街糾纏子君表姐,別的好人家的公子怎么不會?我大哥哥、顧家二哥,誰聽說過他們當街糾纏別人家姑娘?”
林蔓憤然起身,指著林嘉若大吼:“林嘉若!”
林嘉若毫不畏懼地抬頭與她對視,口中不依不饒:“夏表哥雖然姓夏,卻也是我們林家的外孫,你們夏家不怕丟臉,也要為我們林家考慮考——”眼角瞥見林老夫人抄起一件東西朝自己砸過來,林嘉若忙跳著腳避開,順帶拉了蘭子君一把。
“啪——”一個茶盞卻砸到了夏宇軒腳下,茶水濺了她一身,林嘉若和蘭子君躲得及時,沒有被波及。
徐窈寧烏眸圓瞪,“唰”的一下站了起來,三步并作兩步沖到林嘉若身前,將她護在身后,氣勢洶洶地對著林老夫人質問:“母親想干什么!要砸死阿若嗎!”
林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林嘉若怒斥道:“這樣目無尊長的孽障,是你教的?你教得她這樣忤逆?我就算砸死了她也不冤!”
徐窈寧冷聲道:“做祖母的要砸死一個孫女,誰敢喊冤,只不過祖母不疼孫女,我這個做母親的還是疼女兒的,母親要砸阿若,便先砸死我吧!”
林老夫人氣得回身要找東西砸,竇嬤嬤和丫鬟們忙攔住勸阻她。
甘氏和孫氏也起身勸阻。
徐窈寧仍覺得不足,又冷笑一聲,道:“母親說阿若目無尊長、忤逆,我是不認同的,阿若剛剛字字句句在說宇軒,不過是表兄妹間的口角,怎么就目無尊長、怎么就忤逆了?宇軒什么時候成了阿若的尊長了?”
“何況,兒媳覺得,阿若也沒說錯,宇軒這樣當街糾纏人家姑娘,本來就不成體統,大姐可要好好管教管教才是!”
林蔓怒視:“徐窈寧!你什么意思?”有一種被背叛的憤怒。
她同林時生自幼感情深篤,徐窈寧又出身余杭五姓之一,林家三個兒媳,她一直都是同徐窈寧最為親熱,沒想到幾年不見,徐窈寧竟變得如此不識抬舉!
徐窈寧正要回答,被她藏在身后的女兒突然探出了小腦袋,嚷了一句:“是啊,我大哥哥就從來不在街上攔著姑娘家說話!”
徐窈寧無奈地把她塞回去,假意訓斥道:“你還說!長輩面前,怎么能同兄長拌嘴!”語氣一轉,又道,“阿若有不對的地方,自有她長姐來管教——”說著,目光向林嘉蘭瞟去。
林嘉蘭上前一步,板起臉招呼:“阿若,過來!”
林嘉若豈會不知娘和大姐在護著她,可是蘭子君怎么辦?
她擔憂地去看蘭子君,目光自門外移過,看到了另一個人。
“小姑母?”林嘉若驚訝地叫道。
剛剛屋里氣氛緊張,竟然沒有人發覺林蒲是什么時候到的,林嘉若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倚著門站著了,神色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緒。
被林嘉若叫破之后,她才淺淺一笑,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
林蔓見到她,氣焰又上來了,冷笑道:“妹妹可算來了,你生的好女兒,我們這可沒人敢管!”
林蒲緩緩走到蘭子君身前,正好將她擋在自己身后。
蘭子君低頭一笑,眼眶微熱。
“我的女兒——”她細細柔柔地開口,“我這就領她回去,不叫母親和姐姐為她費心了。”
“你來得正好!”林老夫人目光陰沉地看著她,“我正要親自為費乘風保媒,你既然來了,想必不用我再親自登門了吧?”
“把子君許給費乘風,你覺得如何?”林老夫人緩緩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