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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窈寧有點頭疼,不明白林嘉若為什么這么在意鶯兒,連奶娘走了也沒多少在意,就是一個鶯兒,一直不肯放手。
“你不是想要機靈懂事的嗎?我給你換個機靈懂事的好不好?”徐窈寧誘哄著問。
“娘身邊也不都是機靈懂事的!”林嘉若一臉倔強地看著她。
竟…無力反駁…
徐窈寧不由得重新打量起自己的女兒,也不過還是個孩子,只是眼神里比從前多了一絲倔強。
“你倒是…”徐窈寧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想了想,笑了,“阿若長大了,自己有主意了,也好…”
回到房里,鶯兒低著頭跟了進去,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姑娘,我、我…”她也不是個會說話的,漲紅了臉不知道怎么表忠心。
林嘉若看了一會兒,終于意識到自己應該說些勉勵的話,想了半天,她說:“你乖乖的,我會對你好的!”
鶯兒:…
場面有點尷尬,畫眉正想幫著說幾句圓場的話,外面有丫鬟在喊:“大姑娘來了!”
林嘉若很意外,她本來想晚點去找林嘉蘭,沒想到林嘉蘭自己過來了。
林嘉蘭不是一個人來的,她還帶來了一個美貌丫鬟 “朱顏姐姐!”林嘉若有些驚喜地喊道。
這個美貌丫鬟名叫朱顏,是顧瞻身邊得力的大丫鬟,從前往林嘉若這里送信送東西,都是派了她來,和林嘉若早就混熟了。
之前三房母女失蹤的事,顧家也有所耳聞,因此也推遲了提親的安排,如今人回來了,今天上午甘氏就派人去顧家知會了一聲。
顧瞻知道之后,就派了朱顏過來探望林嘉若。
閑話幾句之后,朱顏忽然想起一事,便同林嘉若提了起來:“納征禮之后,我家公子就要上京了!”
納征禮,就是俗稱的下聘。
“上京?”林嘉若驚訝地問,“阿瞻哥哥去京城做什么?”
“我家大人在京中為官,早為二公子安排好了,秋試后就上京,入國子監讀書!”朱顏說,“我家大人的意思,到時候顧家全家都要搬去京城了!”
“你們要搬走了?”林嘉若大吃一驚,著急地問,“那我大姐姐怎么辦?”
朱顏抿嘴笑道:“四姑娘急什么呢?兩家的婚約既然定下了,過兩年大姑娘及笄了,我們家自然會再派人回來商議婚事,再說了,過兩年,保不定你們也要搬去京城了呢!”
“那你們家什么時候走呢?”林嘉若關心地問,“我和大姐姐去送你們!”
“大約在下月底,到時候你們家大公子也要一道走呢!”朱顏說。
林嘉若一愣:“我大哥哥也要去國子監讀書?”
“這我就不清楚了。”朱顏說,“我聽說,今年國子監改了規定,要擴招,全國各地的舉子都可以進京參加國子監的入學考試,不過秋試前十名可以免試入學,像林大公子這樣的一府解元,國子監還不是想進就進…”
林嘉若心里惦記著林致之要走的事,說起話來就有點心不在焉了。
送走了朱顏和林嘉蘭之后,林嘉若想了想,往平齋找去,可惜撲了個空,林致之出了門,只好懨懨地回去了。
這天睡了一上午,下午沒睡,到了晚飯后就又撐不住了,早早地就睡下了。
再醒來時就是第二天早上了,大概是作息終于調整回來了,整個人都輕快了,一聽說昨晚她睡著后林致之來過了,連早飯也顧不上吃,就跑去了平齋。
到平齋時,林致之正在梳洗。
白色細棉布的衣衫,腰間和袖口都束著黑色的綢帶,一頭烏發簡單地束在頭頂,英氣勃發。
林致之是個讀書人,很少打扮得這么簡單利落,看得林嘉若目不轉睛。
“怎么這么早就來了?”林致之丟了面巾,一邊解著黑綢帶,一邊笑著問她。
“大哥哥昨晚來找過我?”林嘉若問。
“我先去換件衣服再說!”林致之交代了一下,就回了臥室。
林嘉若找了張椅子坐下喝著茶,想著林致之剛才的模樣,大哥哥該不是在練武吧?
她都不知道大哥哥原來還練武的?讀書讀得那么好,還會武功,大哥哥真是厲害…
林嘉若與有榮焉地想著,林致之就出來了,這回穿的是習慣了的竹青色長衫,清朗俊逸,溫潤如玉。
我大哥哥長得真是好看!林嘉若又看得目不轉睛了,直到林致之走到了跟前,敲了敲她的前額,才回了神。
“想什么呢?”林致之笑著問。
“大哥哥剛才在練武嗎?”林嘉若捂著額頭問。
“是啊!”林致之面色自若地點頭,“讀書人,也不能光讀書,沒有好的身體,就是連三場考試也未必撐得下來!”
說得很有道理!林嘉若點點頭,這個問題就放過了,又問:“大哥哥昨晚來找我有事嗎?”
“我聽平安說,你昨兒下午來找過我,就過去問問你有什么事,沒想到你睡那么早。”林致之在她對面坐下,平安正拎了食盒過來,把早膳一一擺上。
“你來得那么早,早飯吃了沒?”林致之問。
這一問,林嘉若才覺得腹里空空,開始難受了。
林致之笑著讓人給她添了一副筷子,兄妹倆對坐著一起吃了。
吃過了早飯,林致之才撿起了剛才的話題:“你昨天下午來找我什么事?”
林嘉若原本滿臉吃飽后的滿足,經他一提,就認真地回想了一下,然后臉色一變,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大哥要跟阿瞻哥哥都要去國子監讀書嗎?”
林致之笑著搖頭:“是阿瞻和叔景要入國子監,我還是回嵩陽書院。”
一樣要走,對林嘉若來說也沒什么區別。
“大哥哥這次去河南府,要到過年才回來嗎?”心里算算,如今快九月了,到過年也沒幾個月了,開心!
“今年過年,我應該不回來了!”林致之說,“一來一去太耗時間,我就陪父親在洛陽過年了,下次回家,可能要等阿蘭及笄。”
那就是要后年了。
林致之看著她,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憐模樣,明明很不愿意他走,又小心翼翼地沒有開口,淚珠在眼眶里打轉,還死命地咬著下唇,似乎怕說了什么就會引他不滿、讓他為難。
忽然之間,他想起去年夏天,他在西湖邊上救起這個小女孩兒時,她剛清醒了神智,就用他離開書院這件事,反過來威脅他替她保密,那樣狡黠,那樣大膽。
可她現在卻連一句舍不得他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