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再見 蔣若男一下又一下地按壓著太后的心臟,同時做人工呼吸。
“太后,太后,不要讓若蘭后悔內疚,太后,你給若蘭一個補償的機會好不好”蔣若男手下不停,一邊哭一邊說。
太后沒有動靜。
“太后,若蘭根本不知道娘是什么樣子,在若蘭的心中,太后才是若蘭的娘,太后,你不要丟下若蘭不管”
景宣帝和皇后起初見到她的動作還抱有一絲希望,可是見太后毫無動靜,又陷入絕望,景宣帝甚至出聲勸蔣若男:“若蘭,讓太后靜靜地走吧”
不,她不能放棄,她一定要救活太后 蔣若男不管不顧,咬牙堅持,淚水一滴滴地落在太后的臉上,身上。
“太后,醒醒,求你。”
兩位太醫在一旁搖頭,人已經落氣還有什么救?
就在大家都認定太后已死,傷心難過的時候,本來已經死去的太后,忽然一下睜開了眼睛,長長地吁出一口氣。
蔣若男的心一下子松下來,彎下腰,抱緊太后又哭又笑:“太后,太后,你總算醒了”
旁邊的人驚喜‘交’加,圍上去輕喚太后,明明心中開心,可是一個個的淚水都不受控制地流下來。旁邊,兩名太醫有些不置信地看著這一切,心中的驚愕無法形容。
而‘床’上的太后則有些‘迷’茫地看著大家,顯然還沒有‘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醒來后沒多久就睡著了,皇后和景宣帝為了不打擾她的休息都離開了,蔣若男仔細檢查了太后的身體后,和兩名太醫商量治療方案。
大家都一致認為現在最要緊的是治療太后腳上的潰爛。太后的高燒,以及身體的虛弱都是因為腳上的感染引起的。
劉院使指出該用的‘藥’已經都用過了,對于潰爛他們已經無能為力。
蔣若男也很苦惱在沒有抗生素的時代,該怎樣給太后消炎,還有,太后腳上那么多腐‘肉’,該怎么清理?如果用刀切除,消毒能否做到?萬一引起更大的感染怎么辦?
當下三人也沒有想出好的辦法,最后只能決定先開些調離臟腑的湯‘藥’。蔣若男開了生地黃連湯給太后穩定胰島素,又在外傷‘藥’上加了藏紅‘花’暫時穩定太后腳上的感染。
可是該怎樣清理太后腳上的腐‘肉’?
當晚,蔣若男留在皇宮,整夜照顧太后,因為太后腳上的感染很嚴重,太后的體溫反反復復,意識也模模糊糊。蔣若男使盡全力為太后退燒,不讓她再出現休克的情況,然后很細致地喂她水和湯‘藥’,在她清醒的時候哄她吃點東西。
其余的時間就在想該怎樣治療太后腳上的潰爛。
清晨,或許是人一天當中神智最為清明的時候,因為就在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蔣若男終于想到該怎樣治療太后的潰爛 當即,她請葉姑姑好好照顧太后,自己徑直出了宮。
出了宮后,蔣若男也來不及和紫珊打招呼,直接去了城東的小河邊,她覺得河邊‘陰’暗‘潮’濕,或出會有她想要的東西。
她在河邊仔細尋找了很久,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讓她找到她所想要的。她將那東西收好,又趕回皇宮。
與此同時,官員們下朝離宮。
今天的早朝,最出風頭的當屬剛從疫區回來的左都督,不但控制的疫情,還讓他好命得找到了一個神醫,發明出克制天‘花’的種痘方法,皇上龍心大悅,不但爽快地嘉獎了一干有功之人,還將左都督封為三等定安伯賜良田,大宅,黃金,讓一干文武又羨又妒。
景宣帝甚至高興地說:“左都督,可真是朕的福星,你一回來就接連好事,不但給朕帶回來天大的好消息,連慈寧宮那邊都傳出喜訊哈哈哈——”景宣帝仰頭大笑三聲。
底下的文武百官悄悄互遞了顏‘色’,最后都將眼光瞟向一邊沉寂了很久的安遠侯。
過去皇上面前的第一大紅人,如今已經被人取代咯 可是文武百官中誰也說不清,這皇上怎么就忽然冷落安遠侯了呢?以前,皇上無論有什么事都會叫上安遠侯,可是這幾年,這個位置已經被左都督取代。
或許連安遠侯自己也‘弄’不明白吧,說來說去,都是帝心難測啊…
下朝后,文武百官魚貫走出大殿,紛紛向左伯昌道賀。左伯昌冷著臉勉強應酬的一番。讓好些人很沒趣,表面上雖然恭恭敬敬,心中卻已經罵開,不就是個馬夫出身,得意什么 等這些人散去后,左伯昌叫住前面的人,“安遠侯,請留步。”
前面的靳紹康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左伯昌,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左伯昌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他身邊,在靳紹康的背上輕拍一下,“走,喝酒去”語氣雖然冷沉,卻透著一種熟稔。
靳紹康看了他一眼,淡淡笑道:“左兄海量,靳某不是對手。”
左伯昌一邊走一邊道,“這世上只有三個人能讓左某遷就,一個毫無疑問是皇上,另一個是左某的朋友,而第三個就是侯爺你了”說著朝著靳紹康做了一輯,“當年在西邊和侯爺一起平‘亂’,征戰沙場,仍然讓左某記憶猶新,侯爺的膽量謀略,無一不讓左某敬佩所以,左某愿意遷就你,侯爺喝多少,左某就喝多少”
靳紹康拍了他肩膀一下,兩人一起向宮‘門’口走去。
靳紹康道:“還要恭喜左兄這次立功歸來得封三等伯”
說起這些,左伯昌難得‘露’出笑意,“封爵雖然很好,可是有件事更讓我開心”
“何事讓左兄如此高興?”靳紹康奇道。在西邊平‘亂’時,左伯昌還是他的手下,此人雖然狂傲狠辣,可是對他卻向來尊敬,和他相‘交’也很坦然直爽,兩人這幾年‘私’‘交’還不錯。
左伯昌淡淡道,“我在啟州遇到一個寡‘婦’,‘性’情很對我胃口,可惜頗為棘手,想放棄又覺得可惜,放眼四周,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女’子來”
靳紹康笑道:“沒想到當今世上還會有左兄心儀的‘女’子”
這幾年,作為皇帝的新貴,不是沒有人打過他的主意,甚至還有人見他們‘私’‘交’較好,讓他幫忙說親的,可是這個左伯昌,可真正是個讓人頭痛的人物,明明美麗溫柔,卻被他說成矯‘揉’造作,明明楚楚可憐,卻被他說成弱不禁風,明明貌美如‘花’,卻被他說成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不知氣死多少想和他攀親的人家,得罪多少嬌滴滴的名‘門’貴‘女’
按他的說法:“‘女’人是娶回來料理家務生兒育‘女’的,最好能獨當一面,讓我沒有后顧之憂,如果娶回來是讓我哄著,捧著,那我還不如去天香樓找幾個姑娘來得爽快”
靳紹康很想跟他說,是有這種‘女’人,能干,賢惠,體貼,溫柔,擁有一顆玲瓏的心,能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想你所想,憂你所憂,可是這種‘女’人也是要付出全身心來對待的,要將她放在自己的心窩里,了解她,體貼她,關心她,疼愛她,全心全意地對待她,否則,即使你能擁有這種‘女’人,也只能一時,不能長久。
可是一旦你擁有過這種‘女’人,還有誰能進到你心里?
靳紹康心中一陣酸楚,臉‘色’在不知不覺中暗下來。
“這次我已經將她帶入京給太后治病,這件事情慢慢再說”左伯昌道。
靳紹康不知該怎么跟他說,索‘性’不說。
“喝兩杯酒再去府衙。”左伯昌加快了腳步。
另一邊,蔣若男向著宮‘門’走去,她低著頭,腦子里全是太后的治療方案,沒有注意到前面的情況,走了幾步,便覺有人攔在面前。
那人身形異常的高大魁梧,‘胸’膛就像是一堵‘肉’墻。從他身上傳來一股淡淡的酒氣。
蔣若男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三個字,左莽夫蔣若男沒好氣地抬起頭,左伯昌‘陰’沉的臉立刻呈現在她面前,狹長的鳳目,高‘挺’的鼻梁,眼角猙獰的傷疤,神情宛如夜叉 蔣若男看著他:“左都督,攔住我的去路有何貴干?”
左伯昌聽著她這冷淡的語氣,便想起自己被她拒親的事情,聲音不由地冷下來,“怎么不說是夫人走路不看路?”
跟在身后的靳紹康并沒有見到蔣若男的臉,可是當他聽到她的聲音時,全身劇震,腦袋里轟的一聲。
蔣若男不想再理左伯昌,低下頭轉過他的身邊,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見到你我繞路走,總行了 她一邊嘀咕一邊向前走,完全沒有想到左伯昌身后還有一個人,結果一頭撞入那人的懷里。
蔣若男第一個反應就是想道歉,可是隨即,一股熟悉的氣息撲入她的鼻間,那股氣息熟悉到幾乎篆刻在她的記憶力…
蔣若男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如雪,腦海里一時翻滾洶涌,一時又空白一片,恍恍惚惚,不能自已。
費了好大的勁,她才能將那些洶涌的情緒壓制下去。
她慢慢抬起頭,對上了那雙茶褐‘色’的眼眸,
那一刻,周遭的一切都仿佛不存在了,這一秒,就像是一個世紀那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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