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惱羞成怒 千秋亭外,景宣帝帶著一干王公大臣慢慢向御‘花’園這邊走來。
景宣帝身著龍袍在前面走著。一邊和眾臣閑聊著,心情好時,順便表揚了一些大臣的功績,不時有大臣跪下磕頭謝恩。
回頭見前面千秋亭異常熱鬧,便讓身邊的太監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一會兒,太監回來稟告:“是‘女’眷們在那里行酒令,娘娘們和命‘婦’都聚集在那里。”
景宣帝聽了便來了興致:“行酒令竟然會這么熱鬧…”說著轉頭對眾大臣說:“不如我們也過去湊湊熱鬧,看看‘女’人們行酒令是個怎樣的光景”
大臣們又豈敢有異議。
景宣帝又下令道:”我們悄悄地過去,不要打擾打她們,要不然她們見了朕又是跪又是拜,可沒什么意思了!“
大家低頭稱是。
這樣,以景宣帝為首的一行人向秋千亭靠近。
千秋亭內,
姑娘們可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她們正處于興奮中。
徐婉清雖然答應下來,可是還是有些不放心,“侯夫人,你要和我玩什么刺‘激’的,如果是玩打架,揮鞭子,那么婉清直接認輸好了!”
蔣若男笑道:“徐小姐真是說笑了,這種場合本夫人又怎么會做這種破壞氣氛的事情。而且和徐小姐打架…”她輕笑一聲,“根本勝之不武,又怎會是刺‘激’的事情?”話語中的輕視意味讓徐婉清覺得很沒臉,可是又不知該怎么反駁。
“那侯夫人想比什么?”徐婉清悄悄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打架,不管是琴棋書畫,蔣若蘭都不會是她的對手!
姑娘們也睜大了眼睛看著侯夫人,非常好奇她會有什么樣的好點子。在這一刻,大家忽然覺得,潑‘婦’蔣若蘭其實也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她的魅力不在于她的后臺有多硬,而在于她本身,她渾身上次都充滿了一種…一種帥氣的感覺,快意恩仇,痛快淋漓。
大家都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來,侯夫人這是存心要找徐婉清麻煩了!
蔣若男道:“我們一局定輸贏!我出一個上聯,如果你對出來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可是如果你對不出來,你就到地上翻幾個跟斗!”
對對聯?徐婉清眼睛一亮,這可是她的拿手好戲,只是若是蔣若男耍賴出個絕對給她…
“對對聯可以,可是必須是侯夫人自己能對得出的對聯!”
蔣若男知她心思,當下微微一笑,“那當然!”
徐婉清這下更有把握了,蔣若蘭都能對得出的對聯,能高明到哪里去。她已經開始在想,自己贏了后,要讓她做些什么才能一解心中氣?
千秋亭外,景宣帝看到這一幕不由覺得好笑,蔣若蘭是什么底子,他再清楚不過了,她充其量能認識幾個字而已,對對聯?她?
他不由地向身后望去,找到靳紹康,將他招到自己面前,“安遠侯教的嗎?”
這句話雖然沒頭沒腦,可是靳紹康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是,臣從未教過她這些。”
景宣帝沒再出聲,轉過頭去看著亭內那笑得信心十足的‘女’子,嘴角浮上一絲淺淺的笑意。
亭內,徐婉清看著蔣若男,“侯夫人請出上聯!”
蔣若男可不是文科出身,對于這些知之甚少,她腦子里唯一有印象的一副對聯來自于金庸《‘射’雕英雄傳》里,段皇爺身邊的書生考教黃蓉的一出上聯。而那出上聯據說曾經一度是絕對,難倒不少文人才子。拿來為難一下小姑娘,想來是沒有問題的。
“你聽好了…”蔣若男微微一笑,一字一句地說:“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頭面!”
哪知此上聯一出,周圍一片嘩然。
外面從皇帝到臣子個個都在苦笑搖頭。
徐婉清冷笑一聲,看著蔣若男怒道:“侯夫人,我就知道你會耍賴皮!你為什么拿絕對來考教我,世人都對不出的絕對,我一個‘女’子又如何對的出來?還好我早防你這一手,按事先說好的,侯夫人能對的出來才算贏!”這個蔣若蘭,莫不是想贏想瘋了!
這下蔣若男聽出些‘門’道來,她回過頭,偷偷問靳嫣然,“怎么,之前已經有這個上聯了嗎?”不會吧…
靳嫣然在大家異樣的目光下尷尬地湊到蔣若男面前,輕聲說:“這上聯數十年來無人能對的工整,確實是絕對,嫂嫂,如果你對不出來,就是你輸了!”她著急地嘆口氣,徐婉清贏了后不知會這樣下嫂嫂的臉,賭約在先,皇后娘娘也不好過問啊!
蔣若男差點樂笑了,自己的運道未免也太好了點,唯一知道的對子,在這個世界竟然也是個絕對!
亭外,一些大臣們竊竊‘私’語 “琴瑟琵琶四字中有八個王字。確實難對,老夫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工整的下聯。”
“侯夫人拿這個絕對來為難小姑娘,未免…”
“好在徐小姐已經想到這一層,有言在先,看來侯夫人是輸了這一局了!”
說著都向靳紹康頭去同情的一眼,自己的夫人很快就要在大庭廣眾下出丑,自然值得同情。
可靳紹康看著蔣若男那雙依舊亮閃閃的眼睛,心中忽然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他覺得,她似乎‘胸’有成竹…
可是怎么可能,天下士子文人都無法對出來的絕對,她又怎么可能對的出來?
而景宣帝仍然饒有興味地注視著這一切。
亭內,徐婉清拍手笑道:“侯夫人,如果你不能對出這個對聯,可就是你輸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話要算數,讓我先想想,該讓你做什么好呢?”說著目光在蔣若男臉上轉來轉去,一副不壞好意的樣子。
“徐小姐,你未免高興的太早了,你怎么知道我對不出這個對子!”蔣若男此時也懶得去想自己這樣一來會不會太出風頭。藏著憋著就只能受羞辱,那就不如轟轟烈烈地出一次風頭,反正這段時間自己風頭正盛,也不差這一遭!
徐婉清根本不相信,笑道:“侯夫人,我勸你還是藏拙的好,免得說出來貽笑大方!”
蔣若男下巴一抬,眉‘毛’一挑,“你聽好了,上聯: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頭面…”說到這里她故意停頓一下。環視一下四周 四周寂靜一片,靜得可以聽到外面的無休無止的知了聲,所有的人都睜大了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在這一刻,蔣若男小小地虛榮了一把 接下來她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地說:“下聯是,魑魅魍魎,四小鬼各自肚腸!”
琴瑟琵琶八個王,魑魅魍魎四個鬼,對的竟然是非常的工整!
仔細地分析之后,廳里亭外都轟動了,
幾十年的絕對,難道無數文人幾十年的絕對,竟然被一個‘女’人對出來了,而這個‘女’人竟然是蔣若蘭!潑‘婦’蔣若蘭!
這一刻,誰都不能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
亭外,一些文臣很‘激’動,差點就要忍不住夸贊一番,景宣帝適時抬手做出一個讓他們安靜的動作,臣子們一凜,個個都收斂心神重新安靜下來 而亭內的姑娘們從呆若木‘雞’,到興奮‘激’動,再到崇拜敬佩,不過是一霎那間的功夫,大家‘激’動地贊美,又迫不及待地記下蔣若男所對出的下聯。哪里會注意到外面的動靜。
一旁的徐婉清怔怔地看著這一切,仍然未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她…竟然對出來了,沒有任何的取巧,因為這世上只有她一人對出如此工整的下聯…
這個蔣若蘭是怎么回事?這還是之前那個被自己壓得死死的蔣若蘭嗎?為什么她忽然變得這么厲害,厲害到讓自己覺得是如此的渺小?
徐婉清收斂心神,想趁著‘混’‘亂’開溜,先躲過這一茬再說,難道真的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在地上翻跟斗?自己又不是耍猴戲的!
可是蔣若男一直盯緊她了,見她一動便出聲道:“徐小姐,想到那里去?你是不是忘記了還有件事情未做呢?”雖說饒人處且饒人,可是有些人,是不能饒的,越饒越囂張。那么只能比她更囂張,狠狠地將她壓下去!
這是大家也重新將注意力放到徐婉清的身上來。見徐婉清想逃走,都‘露’出鄙夷的目光。
“真是,愿賭服輸啊,竟然還想逃。”
“平日里那么囂張,這時到變成縮頭烏龜了。”
這些話不輕不重,不高不低,恰恰可以傳到徐婉清的耳里,徐婉清又羞又怒,一張臉蒼白如紙!
她轉過身看著蔣若男,目光像毒蛇一般。
“徐小姐,就麻煩你在這里隨隨便便地翻個跟斗吧!很簡單的,徐小姐身為名為閨秀,不會在眾目睽睽下耍賴吧!”
“我不翻!”徐婉清大叫一聲,她此時的情緒有些‘激’動,開始有些口不擇言:“蔣若蘭,你憑什么這么囂張,你就算會治病,會做對子又怎樣…”她現在很羞辱,很憤怒,她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什么也不顧了,只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打擊對方!
“你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你身為‘女’人是最大的失敗!你死皮賴臉地嫁給安遠侯,卻被安遠侯丟棄在一邊,皇城中誰不知道,你只是個掛名的侯夫人,安遠侯正眼都不看你一眼!蔣若蘭,身為‘女’人,你有什么好威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