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張家舊事
映入陳休眼簾的，那那浩瀚如星海的無垠長河！
無窮無盡的虛幻長河，存在于天穹下，彌散于皇城之上。
那是代表著光陰的長河，是時光的具現！
這一刻，他想到了那位魔尊的臨終之言，那恍若未卜先知一般的預言！
“光陰之道.”
陳休輕聲呢喃，他的身影落于張氏祖地之中。
蛛網遍布，殘垣斷壁，落葉紛飛，鎏金的神像倒落于塵埃之中，先皇御賜的牌匾已然斑駁古舊。
寒風吹過，偌大的府邸給人的感覺是荒涼和蕭瑟。
“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又誰能夠料到，昔日的護龍一脈張氏，如今會是這般落魄呢？”
似是感慨般的話語響起，寬袍大袖的漢子推開了斑駁厚實的大門。
“啪嗒——”
火石輕擊，濺落的火星綻放光火。
漢子頗為恭敬地點燃了檀香，祭拜了四方，而后點亮了燭臺。
此時，腳步聲響起。
他緩緩回首，映入眼簾的是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
氣度不凡，英姿超絕，恍若天人。
“公子若是收債人，那還是請回吧。如今張家，已然賣無可賣！如今，這偌大府邸之間，唯一值兩個錢的，也就那塊先皇提筆的御匾了。倘若公子不嫌棄，可以拾掇拾掇！畢竟是先皇的御筆，在那幫士大夫的眼中，還有點價值。若公子是我張家的故交，還請后退，待我了結此事。”漢子捋起了長衫，將折疊而成的金元寶送入火光之中，輕聲道:“護龍一脈的諸位列祖列宗，晚輩張圓衡拜祭。如今，張家輝煌不再，家道盡落，支脈散開！而今，更是主家血脈徹底死絕，只有我這個支脈還記著你們，會到這里給你們燒燒紙錢。倘若，你們有心，那就托夢給我，送我點富貴吧。”
他絮絮叨叨著，似是在傾訴，也似是在陳訴心中的無奈，更似是在追憶著往昔的輝煌和榮耀，他孤獨地于火堆旁燒了許久的折疊金元寶！
“伱是張家的支脈？”陳休饒有興趣地開口，眸間有著諸多的光影閃爍，若有所思般道。
“是啊！因為二十年前的那一場浩劫，張家的主脈徹底凋零，旁系都受到牽連，飲恨而亡！如今的張家，還活著的寥寥無幾，我算一個。但我是旁系，而且是五代了。”漢子緩聲道。
“那是什么詛咒，居然這么厲害？朝廷沒有出手？畢竟，張家可是護龍一脈！我記得，國師可是近乎于神明的存在，難道他也擋不住？”陳休故作不解般開口。
“那是源自血脈深處的詛咒，吞噬生命于無形之中！更可怕是，詛咒迸發之時，唯有血色火光綻放，尸骨無存，魂飛魄散，一點痕跡無有留下！縱然是國師，也無計可施！且，我張家支脈諸多，遍布天下，誰不知道下個死的是誰！”漢子輕聲長嘆，“如今的護龍一脈，幾乎徹底無人了。昔日的輝煌府邸，也在歲月之中徹底凋零，變得荒蕪古舊。哪怕是乞丐，都不敢于此間多做停留，擔心沾染上我們這一族的詛咒。”
說罷，他再度引燃檀香，拜了四方后，將香放入昔日的神龕處，而后走出了大門，還不望叮囑道:“客人，你可以隨處逛逛，看到什么喜歡的，大可以隨意拿走。畢竟，你不拿，別人也是會拿的。只是希望您走的時候，第能夠幫忙掩上門。”
“閣下，再問一句，你知道魔尊嗎？或者說，你知道所謂的魔尊坐化之地嗎？”陳休忽然開口，目光幽深。
漢子微微搖頭，“公子，江湖之事我涉及甚少，實在不知。您還是問問別人吧。至于魔尊的坐化之地，我倒是聽祖爺爺提起說，說是我們張家有著什么寶貝存在！但是，這是只有主脈的各位才知曉的秘密，現在主脈的人都隕落殆盡，這個秘密怕是也無人知曉了。”說完，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望著他的背影，陳休怪笑一聲，自語道:“張家的主脈，在二十年前就隕落殆盡。如今，陸仙的身前，卻是多了一位張家的公子，更是執掌佛寶，知曉諸多隱秘！呵呵，這倒是挺有意思的。只不過，這也在我的預料之中！我授予蕭龍象的那一道真龍之力，可不簡單。”
言語之間，他落腳于無盡虛幻長河的交匯源頭處，輕輕抬手。
天地于此刻似是凝滯！
恍若鏡面般的空間陡然破碎，一枚斑駁的古鏡悄然浮現！
黯淡而幽深，似是琉璃琥珀，棱鏡般的鏡面映照出諸多的畫面——那是諸天萬界的不同世界，且世間流速不同！甚至，還有這方天地的過去和未來畫面！
“傳說中的天帝鏡，據說是天帝效法昊天大帝的昊天鏡鑄就，能夠借助此鏡洞察寰宇諸天，知曉滄海世間萬象之事。曾經在天庭之中，為千里眼和順風耳兩位天仙代為執掌，用為觀諸天。天庭墜落之后，人間不見蹤影，沒想到居然是落在了這里！這么說的話，那位魔尊或許正是在臨終之際通過此鏡，看到了未來，知曉了陸仙即將入皇城之事！祂或許也看到了未來的轉變，但因為無法窺測到我的存在，故此他只提及了陸仙？”陳休托著下巴，饒有興致地分析道。
他的嘴角掠起一抹戲謔，輕笑著道:“或許，這份預言也是祂們準備對陸仙動手的原因之一！而我的存在，我的出現，則是代表了預言的正確，成為了壓垮祂們的最后稻草！”
“現在，就等最后一步了！”陳休冷笑一聲，五指輕點虛空，四方浩瀚之劍如游魚般消散于天際，隱匿于虛無之中。
“誅仙劍陣已然布局，執掌此方天地佛國結界的金環禪杖也落入了我的手中！只等祂們最后的代言人徹底消亡，被迫從幕后走向臺前！”
“諸位可都是曠世的魔頭，你們貪戀的寶貝究竟是什么，休很想知道。我很期待將你們徹底煉化后得到的記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