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許三多的明天,老a要人 第二天早上,早操時分,許三多從宿舍里出來,他有意等著高城,但高城卻沒有出操,等了一會兒,許三多自己一個人去跑操。
跑完了操,吃了早餐,許三多拎了一點早餐去找高城。
高城的態度好了很多。
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漸漸好了幾許。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不知不覺,一周已去。
這一天早上,十點,許三多和高城訓練回來,都還沒有進宿舍呢,就有了一個公務兵在門口問:“請問鋼七連連長高城在嗎?”
高城回答說:“我是。”
公務兵說:“團部緊急通知,叫你馬上去團長辦公室!師部的人已經帶著命令來了。”
高城就像沒有聽見似的,呆了很久,然后才扣上了風紀扣,本來想扭頭和許三多說一句什么的,可是一扭頭看見許三多那個樣子,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他邁開腳自己走了,也不理睬許三多。
“上邊命令,調你擔任師屬裝甲偵察營副營長。”
團長辦公室里,王慶瑞把一份命令遞給了高城,但高城面無表情的,也沒去接那份文件。
王慶瑞盯著高城,但沒聽到高城的異議,嘆了一聲,他坐了下來。
兩人默默地打量著對方,好一會兒,王慶瑞先開口了,他說:“你有什么話要說?”
高城很平靜地回答說:“我服從命令。”
王慶瑞笑了笑:“好像還是有些情緒,因為鋼七連?”
高城說:“這兩天我剛明白了一個道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剛才我又明白一個道理,無業即業,無圖即圖。”
團長沒聽明白,高城解釋著:“最重要的是先做好手上的事情,別老想其他。我這兩天剛接觸一個人,錯誤之皇,每做對一件小事就被他像救命稻草一樣抓著,有一天我一看,好,他抱著的已經是讓我仰望的參天大樹了。他教會了我這些。”
“是許三多?”
“嗯。一直以來,他做出什么來我都瞧不上。執拗是傻子的活力。可現在看來,信念這玩意兒真不是喊出來的,是做出來的,我們也太聰明了點,總以為自己掌握了秘訣,其實真正的秘訣就是像傻子一樣的堅持著,許三多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團長,您還記得他嗎?”
“當然記得,你小子為了他,來我這兒跟我嚷嚷了好幾次呢。”
“那是過去的事了,團長,我有一個要求,我想帶許三多跟我走。”
王慶瑞又是笑笑:“門都沒有。七連還有物資,許三多歸團部管理,他要看守物資。”
高城愣了一下,張了張嘴,但最后只是嘆了一聲。
王慶瑞想了想道:“沒什么事就去吧,許三多團里會安排好的。你好歹也是三年軍校,一年排長,三年連長,我希望你對得住這七年。”
高城只好走了,到門口又忍不住回過頭來。
王慶瑞正看著桌上的戰車模型出神。
高城最后說出自己的擔心,如果他再走了,鋼七連就剩下許三多一個人了。
團長點點頭說知道了。
高城便什么都不能再說了,他只是悄聲地把房門帶上。
回到鋼七連后,高城沒有立即進去,而是站在七連拱門附近立著的士兵入伍宣言處,那本來只是為了顯示七連特色而搞的獨樹一幟,現在,說過那么多的豪言壯語,這些樸實無華的話反倒讓他有更深切的感觸,高城像在看著一種全然陌生的東西。
許三多在打掃整個七連的衛生。
這活可輕可重,如果要馬虎,活很輕,如果要較真,很重。
許三多把這活搞得非常重。
許三多摳邊挖角地打掃了一會兒過道,再扭頭一看,高城拿了掃帚在掃外邊的空地。
許三多嚇了一跳,連長掃地,這可是大事,除非集體活動連長一級的軍官才會拿個掃帚意思一下,可是今天沒什么重大活動啊。
許三多急忙跑過去:“連長,我來!”
高城卻道:“你里邊,我外邊,一起干。”
這一天晚上,高城把自己的CD和卡式合一的便攜音響,一些音樂碟和卡帶,還有一摞子書都一股腦地送到了許三多的宿舍,這些都是高城的私有財產,堆了許三多半張桌子。
這一天晚上,高城很怪,說了很多奇怪的話,平生第一次,他和許三多掏心掏肺,并對許三多贊譽有加。
第二天早上,許三多活動著關節從高城門外過去,他想約高城一起跑步。他敲著連長的門,但沒動靜。他只好放棄。
一個小時后,大汗淋漓的許三多從外邊回來,再次輕叩了高城的房門。
還是沒動靜,許三多只好回到自己宿舍,剛剛脫掉奔跑時給自己加上的負重,外邊就有人敲門了。
許三多以為外邊是晚起了的連長大人,但開了門卻是其他人,那家伙原來也是鋼七連的兵,但現在去其他連了,成了六連的人。
“我替連長帶個信來。”
許三多他下意識地看看高城的房門。
“連長不在,他走了,現在應該已經到師部了,在你跑步的時候他就走了。”他仔細看著許三多的表情:“連長現在是師屬裝甲偵察營副營長。七連就剩你一個人了。”
許三多石化。
時光如水,潺潺而逝。
某一天,許三多終于是轉成了士官。
許三多是在團部禮堂宣誓的。
看著許三多的軍銜換成了一級士官,一邊的團長王慶瑞若有所思。
王慶瑞問身邊的團部干事:“這兵看物資多久了?”
“半年多了。”
王慶瑞又問:“有什么突出表現嗎?
“沒有,平平常常。”
王慶瑞看著臺上那個平靜如水的士兵感慨:平平常常,那還真不是件容易事啊。
許三多仍然在七連掃地,轉成士官對他來說并沒太大區別,一樣是看守、維護、打掃,和以前一樣。
掃帚從地上劃過,軌跡沒有重復,也沒有錯漏,許三多安靜地做著這繁瑣的事情。
他仍然是獨自一人在訓練,但不再呆滯,眼睛很活躍地觀察著其他隊列的情況,他一刻不停地在吸取著其他人的營養,他一直在進步。
轉了這么大彎后得到的東西叫平常,什么都沒有變,只是不再心煩意亂。
不怕失去,不怕得到,只是像傻子一樣做著一直堅持的事情。
這一天,許三多正在跑步之際,一輛有著奇怪標志的越野車與他擦肩而過。
車自己停了下來,搖下的車窗里,露出戴著墨鏡的鐵路。
他自己開車。
鐵路搖下車窗問執勤的戰士:“你們團部在哪?”
“右拐,到頭東行一百米。”
“謝謝。”
不一會兒,鐵路來到了王慶瑞的辦公室。
王慶瑞正在看著面前的一摞士兵簡歷,手上拿的正是許三多的簡歷,此時,鐵路走了進來。
許三多簡歷上的最后一款,仍是鋼七連駐守。
鐵路敲門進來了。
“坐。”王慶瑞說著扔盒煙過去,“要煙自己拿,等我看完這個東西。”
鐵路嗤的嘲弄一笑:“少來了。”
王慶瑞詫異抬起頭:“什么?”
鐵路一屁股坐下:“你我,或者互損,或者玩笑。可你現在一副公事公辦的臉,是想看看我的反應好下藥吧?我可不信該看的資料你現在還沒看完。”
被戳穿的王慶瑞并無難堪,把資料往桌上一放,放在其他人的資料上,用本書壓著。
王慶瑞笑了笑:“好吧。師部通知是接到了,可我準備討價還價。”
“說吧,我也是一路算盤打過來的。”
王慶瑞想了想:“實話實說,有幾個兵我是絕對不想給你的。”
“那我也實話實說,有幾個兵,我就是沖他們來的。”
“好極了。你是要拿師部的命令壓我嗎?”
鐵路沖王慶瑞那個好斗的表情微笑,并且把他的茶缸子拖過來喝了一口。
“先別生氣,”鐵路敲敲許三多的簡歷,“你當寶貝護著的那幾個在我眼里還未必合格呢。”
“對對,適合裝甲兵的未必就適合特種兵。”
鐵路和顏悅色地笑著:“別忙轉移話題。不分兵種,好兵就是好兵。我只想告訴你我不是帶著繩子來搶人…怎么樣?我只希望你我公平一點,我只希望我能在下星期你們團西面的草原演習場上看見他們。”
他又一次敲敲那摞簡歷。
王慶瑞也看了看那摞簡歷,心情有些沉郁:“你會看見他們的。你我的公平小事一樁,但對他們.....我希望你一定要給予他們該得的公平。”
“當然!”
這一天晚上,許三多接到了參加老a選拔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