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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4章 有球就蹭

  如果說一個人的成功是個案,兩個人的成功是巧合,那么三個人的成功就必然昭示著某種規律。

  《黑神話:悟空》制作人馮驥,畢業于華中科技大學生命學院,主修生物醫學工程;

  《哪吒:魔童降世》導演餃子,畢業于四川大學華西藥學院,主修藥學;

  《流浪地球》導演郭帆,畢業于海南大學法學院,主修法學。

  這份履歷讓網友們不禁聯想到魯迅的“棄醫從文”,紛紛調侃:“學醫救不了華夏人”——如今看來,“學電影也救不了票房”。

  玩笑背后,折射出一個不容忽視的現實:

  過去的影視行業,“圈子”文化根深蒂固。京圈、滬圈各據一方,后來又冒出來個“蒙圈”。

  導演群體也被劃分為四代、五代、六代,等級森嚴宛如丐幫排輩。

  在這個體系里,資源與話語權高度集中,“捧誰誰紅,砸誰誰死”曾是行業鐵律。

  但如今,時代已然改變。

  隨著彼岸影業的強勢崛起,一部部精品接連問世,百億票房的重錘不僅砸碎了沿襲多年的潛規則,更徹底撕開了傳統文娛圈的遮羞布。

  無數觀眾恍然驚覺:

  原來他們之前吃的都是被資本和流量包裝成巧克力味的翔;

  原來他們值得,也完全可以享用到一頓充滿煙火氣沒有預制的佳肴。

  甚至有網友戲言,

  “馮驥的齊天大圣孫悟空,明著反、二郎顯圣真君楊戩,暗里反;

  餃子的三壇海會大神哪吒,不高興了隨時反。

  更狠的還得是郭帆,太空戰狼帶球反,連木星都敢炸.”

  “當資本無道,彼岸將挺身而出,告訴其什么叫惡有惡報!”

  而這背后的資方都是彼岸,陳默過往的無數次打破建制的精神竟然隱隱跟這些產品內核重合,這就給人們留下了極大的想象和解讀空間。

  因此三位創作者也被網友封為“彼岸三幻神”。

  三幻神的共通點,是跨界帶來的顛覆性思維。

  他們在大學本科都未曾接受過系統的藝術影視或游戲制作專業教育,“自學成才”后又以系統性思維去重構創作邏輯。

  這種跨界能力和方法論,讓他們跳出了文藝科班出品的“經驗陷阱”。

  傳統導演往往無法擺脫行業經驗和慣性,依賴個人藝術或美術直覺,而他們在接受彼岸投資后,發揮“拿來主義”,不僅僅只是接過來資金和技術,更是把彼岸過往商業成功方法論一并加以衍變和落地。

  形成一套市場調研、項目管理、數據分析和工業化作為標準的流程,將創作轉化為一項可量化、可復制的系統工程。

  加上他們自身原本就是堅定的長期主義者,既懷抱宏大的夢想,又堅持每日腳踏實地的努力。

  這跟彼岸模式也是高度趨同,才有今日之成功。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春節檔還有個不容忽視的“守門員”:由彼岸影業與華強方特聯合出品的《熊出沒·原始時代》。

  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它穩居票房第四,目前累計票房已突破5億,預計將沖擊10億大關,再次印證了“穩定產出”的商業價值。

  如今在影迷圈流傳著這樣一句話:“春節檔不知道看什么?選《熊出沒》絕對沒錯。”

  當《流浪地球》如同一顆巨大的隕石,砸向華夏電影市場,也砸在滕華淘的心上。

  他坐在IMAX影廳的中央,當一萬座行星發動機點燃藍光,推著地球啟航的瞬間,他感到一陣窒息般的震撼。

  周圍觀眾此起彼伏的“臥槽”與抽氣聲,他充耳不聞。

  當片尾字幕滾動,燈光亮起,掌聲雷動,他卻像被釘在座位上久久沒有起身,他現在渾身就像剛才影片中被冰封的東方明珠一樣冰涼。

  觀影歸來,他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關上門,窗外是京城的萬家燈火,而他的腦海波濤翻涌久久不能平息。

  “錯了,全錯了!原來這才是國產科幻片,或者說是國人喜歡看的科幻大片,那我現在拍的算個什么東西?”

  看完《流浪地球》,就像京城大炮直接轟碎了他過去幾年精心構筑的《滬市堡壘》。

  他回想起自己拍的這部科幻片——未來戰場、外星入侵、滬市陸沉.

  在此刻看來,竟然顯得如此稚拙,跟剛才看的比起來就像孩童與巨人。

  作為同行他其實能看出來《流浪地球》成功的核心:扎實到千錘百煉的劇本、用在刀刃上的投資,那種沉甸甸的“重工業質感”和帶著家園一起逃亡的“家園情結”。

  那種扎實的、近乎笨拙的厚重感撲面而來,是他用愛情敘事和偶像美學無法抵擋的。

  一股寒意從脊椎升起直竄天靈蓋。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從根子上就錯了。

  前兩年《滬市堡壘》立項時,那時候市場還在談論“大IP流量明星”的萬能公式,他以為將科幻戰爭與凄美愛情嫁接,輔以頂級流量,便能所向披靡。

  他甚至曾暗自比較過同期影片,覺得自己的項目有鹿含加上舒其屬于新老粉絲一起拿捏,在“明星效應”上更勝一籌。

  誰知道這才兩年,風向突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此刻,所有的僥幸都被碾碎了。

  如果說從去年《戰狼2》到上個月《哪吒》的出現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那今年《流浪地球》建立了一種新的、近乎苛刻的工業標準,令他甚至感受到了什么叫絕望。

  就像他為了考公辛辛苦苦憋在出租屋備考了兩年,結果考試通知今年面試需要跑馬拉松.

  現在觀眾為“帶著地球去流浪”歡呼,還會為他那個“在滬市邊打外星人邊談戀愛”的故事買單嗎?

  他點開豆瓣,《流浪地球》的評分穩居9.0,短評里充斥著“華夏科幻元年”、“不輸好萊塢”的贊譽。

  現在幾乎能想象到,當自己的《滬市堡壘》以目前的面貌出現在這個被《流浪地球》拔高了的市場時,會遭遇怎樣殘酷的對比和嘲諷。

  滕華淘仿佛已經聽到了上映后尖銳的批評:

  “國產首部三角戀科幻片.”

  “流浪地球:翻開華夏科幻的新篇章;滬市堡壘:翻NM,把書給老子合上”

  “這真的不是真人微信打飛機么?”

  那將不是一次普通的失利,他個人和整個項目人員將會被釘在恥辱柱的存在。

  彼岸好好的不在互聯網折騰,跑影視圈湊什么熱鬧,把這里的風氣都帶壞了。

  真是他走到哪,哪的環境就被搞的天翻地覆,他簡直就是破壞大環境的妖孽!

  滕華淘此刻借由情緒萌生一個更瘋狂、更痛苦的念頭:

  “現在停掉,重拍,還來得及嗎?”

  那股推倒重來的沖動,如同海嘯般猛烈,卻也退得飛快。

  當“重啟”這個念頭帶來的腎上腺素消退后,現實的冰冷迅速滲入滕華淘的四肢百骸。

  他癱坐在椅子上,開始計算那令人絕望的成本——已經投入的上億資金、錯綜復雜的資本對賭協議、與主演團隊簽下的緊密合約.

  即便作為導演,這根本不是靠他一時意氣就能做的決定。

  他沒有《流浪地球》項目那種破釜沉舟、壓上一切的魄力與運氣,更沒有彼岸那么好的資方賦予的權利。

  絕望之后,一種更實際、也更油滑的想法開始占據上風。

  他猛地坐直身體,重新點亮電腦屏幕,反復想著《流浪地球》中的劇情和票房數據,眼神從最初的震撼、絕望,逐漸變得復雜。

  這種復雜是他明明知道什么是正確的選擇,但卻被現實所迫只能做另外一種選擇。

  最終滕華淘的眼神沉淀為一種精明的算計。

  “沒有辦法.不如想辦法沾點光,去你媽的職業道德!”

  放棄道德底線后,他的思路頓時打開。

  一個清晰的、屬于成熟商業導演的思維路徑快速成型:重啟是癡人說夢,但“致敬”和“借鑒”是可行的。

  比如把滬市堡壘上的武器光效替換成推動地球的發動機藍光特效。

  比如劇本不能大改,但可以補拍一些“守護家園”、“不讓地球流浪”之類的臺詞,要有凸顯出那種跟家園共存亡的悲壯感。

  比如宣傳口徑必須立刻轉向,之前強調“科幻戰爭愛情”,現在要重點突出“我們也是硬核科幻”的概念,讓觀眾產生“既然《流浪地球》看不過癮,這個應該也不錯”的錯覺。

  想到這里,他幾乎有些慶幸《流浪地球》創造出的這個巨大風口。

  這波科幻熱潮和全民期待,本身就是巨大的流量池。

  他敏銳地意識到,只要操作得當,哪怕自己的作品只有《流浪地球》的三分形似,也能借助這股東風,收割到可觀的票房。

  他更清楚,在市場最狂熱、標準尚未完全固化的初期,總有一批觀眾會為“國產科幻”這個名頭走進影院。

  他要做的,就是精準地抓住這批人,在口碑反噬之前,先把票房賺到手。

  就像爆款網絡,只要前期寫的好,后面崩了就崩了,反正錢已賺到了口袋。

  最終,那點殘存的藝術追求和職業羞恥心,在巨大的商業壓力和投機誘惑面前,徹底熄滅了。

他拿起電話,撥給了制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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