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雷總都是技術出身,強東總也是從中關村一線銷售摸爬滾打闖出來的。
我們認為,技術和創新的核心是為消費者服務。
我們也是平民出身,深知消費者的需求,大家想要什么,我們結合自身所長就研究什么、創新什么。
可某些企業家高高在上,早已忘記民間疾苦,他們不懂技術,卻熱衷于高舉‘科技大旗’,仿佛只要喊得響亮,就能無敵于天下。
然而,他們的企業內技術含量究竟如何,估計只有他們自己心里才知道了。”
陳默語氣漸冷,“這就像一個小混混,叼著煙、染著毛,在自己的世界里瞧不起學霸,卻永遠無法理解學霸為什么成績那么好。
這個世界最可悲的,不是別人超越了你,而是你被超越了,卻還不知道為什么。”
他的話語震耳發聵,現場鴉雀無聲,觀眾們知道陳默會開炮,但沒想到口徑這么粗,火力如此兇猛。
一時間,臺下有些觀眾注意到陳默外套內的T恤上若隱若現露出“友商”二字,里面似乎還有其他字,但驚鴻一瞥,看不真切。
守護者戰隊區域,老馬臉色陰晴不定,不過他余光瞥見旁邊的小馬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老馬心里一陣無語:“哎不是,你到底哪邊的?點個錘子頭啊”
他回過神來,剛想開口反駁,“你大言不.”
陳默卻像嘴里塞了跳跳糖,0幀起手,直接打斷施法:“你什么你?我剛才說的是某人,你這是要上桿子認領嗎?”
“我”老馬剛張嘴,劉強東已經拍案而起,這下終于抓住機會反擊:
“我什么我?老馬,你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我可以提醒你——這不是辯論賽!
剛才你發言時,我們可沒打斷你對吧?
怎么,輪到我們發言,你就不懂規矩了?虧你還是互聯網圈的老前輩,這點禮儀都不懂?要不要我教你?”
“不是.”老馬剛想辯解,陳默再次預判性打斷:“既然不是,就給我坐下,好好聽,認真學!”
老馬身形一晃,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陳默卻毫不在意,反正聽說節目組這次吸取了教訓,不僅備好了AED(心臟除顫儀),連120救護車都在樓下候著了。
“我們繼續啊,剛才說到哪了?哦,對了,我來分享一下我對科技創新的理解。”
陳默語氣平靜,卻字字鏗鏘,“科技創新的本質,不是錢投得越多越好。
如果真是這樣,微軟早就壟斷一切,根本不會給其他公司機會。
事實上,幾乎所有重大創新都來自小公司,關鍵變量是效率和時間。”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我理解,只有尊重科技人才、培育創新文化、堅持長期主義,三者結合,才能讓一家科技企業走上正確的創新之路。
我是這么想的,彼岸也是這么做的。
我們為技術人才提供充足的物質基礎,讓他們無后顧之憂,專注科研;
我們每年投入數百億研發經費,培育創新土壤,不計短期回報。
彼岸的待遇如何?職言企業紅黑榜上,彼岸常年穩居紅榜第一就是最好的證明。
雖然職言是彼岸出品的,但我敢站在這里自信地說彼岸第一位,這就是底氣和實力!”
他話鋒一轉,語氣輕松:“前兩天彼岸影視的《華夏世界》上映,現場有人看過吧?”
臺下許多人回應:“看了!”
“好看嗎?說真心話。”
“好看!”“牛逼!”
陳默笑了笑,“算了,不賣慘了。
為了讓《華夏世界》對得起觀眾,背后的六道無魚工作室付出了最大的誠意和心血。
這些是錢砸不出來的!我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雖然沒錢是萬萬不能的,但有錢也不是萬能的。
就像媒體口中的燒錢大戰,背后還有更深層的邏輯,更復雜的因素,否則當初餓了么早就在百度外賣的燒錢行動中被燒死了。”
他語氣漸冷,“某些人將技術研發標榜為‘唯一正道’,本質上是建立技術霸權的話語陷阱,是構建技術壁壘的壟斷野心。
他們既要享受資本市場的輸血,又要批判資本逐利本性,這種既要又要的貪欲,才是對投資者真正的背叛。”
一旁的主持人陳偉鴻腿站的有些發麻,心里更發麻,他見縫插針,試圖打斷:“那個陳總,雖然我們沒說限時,可您看”
“不好意思,主持人,我還沒說完,最后一段。”陳默抬手制止,開始收尾:
“最后,我奉勸某些‘商業布道者’:當你在鏡頭前痛斥同行時,不妨先看看自家數萬‘996’員工的體檢報告,不要邊數錢邊吃人血饅頭;
當你在節目中高談‘科技創新’時,不如多反思為什么自家核心團隊會眾叛親離、集體出逃?
彼岸的福利待遇業內有口皆碑,我只不過把賺來的錢多分給員工一些罷了。
振臂一呼,響應者眾!這種人心所向,怎么能算偷呢?”
他語氣堅定,“我們企業家不要總想著當道德法官。
消費者會用心投票,市場會教大家如何做企業。
那些靠販賣情懷掩蓋創新惰性,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把錢往自己和背后資本兜里揣的人——哦,說錯了,這些人不配叫企業家,只能叫資本家。
如果長此以往,他們注定會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
如果幾年后他們還在,彼岸不介意成為清道夫!
那些說彼岸活不長的人,不妨看看幾年后,最終屹立不倒的到底是誰!
我說完了,謝謝各位觀眾和評委。”
語音回蕩在整座演播大廳,全場鴉雀無聲,現場觀眾們在回味和消化陳默剛才那些的內容,有些人的臉色變得跟小馬哥一樣難看.
能在這樣的場合說出內心所想,陳默長舒一口氣,渾身通透,怎一個“爽”字了得。
他感覺此刻勝負已經不那么重要了。
隨后,他沖觀眾微微鞠躬,向評委點頭致意,雙手插兜瀟灑回到己方陣營。
沒有看身后三人,哪怕一眼。
陳偉鴻終于想起了自己主持人的職責,走上臺繼續推進流程。
這次從胡總編開始吧”
被點到名的胡錫近略微坐直了身體,拿起麥克風前,先笑著對其他幾位評委打了個招呼:“僭越了。”
畢竟五位當中年齡最小的他,在座的其他幾位評委無論業內地位還是資歷,都遠在他之上,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打過招呼后,胡錫近開始點評:“咳咳,那我先點評一下守護者戰隊的《藤鏈新生》方案。
從方案名稱就能看出,馬總他們是真心想改善茶農的經營困境。
這個計劃書我看行!為什么?因為它不玩虛的!
來鳳縣茶農的藤茶賣不出去,BAT是真想辦法把自家的搜索、電商、社交資源整合起來進行幫扶。
那些在商場上你追我趕的大佬們,不妨學學這方案——商業的終極價值不是把金子壘成塔,而是把塔拆了,讓每塊磚都能鋪成老百姓腳下的路!”
他話鋒一轉,語氣略帶批評:“至于顛覆者戰隊,我承認彼岸陳總的演講能力非常優秀,但這場你們的任務是幫扶椒農,結果講解計劃泛泛而談,對企業經營之道卻長篇大論,我覺得殊為不妥。
因此,這一票我投給守護者戰隊。”
隨后,鄔賀銓、龍永圖、厲已寧三位評委也將票投給了守護者戰隊(BAT)。
從明面上看,陳默講解的計劃完全是低配版的BAT方案,雙方PK毫無勝算,這是普通人都能看出來的事情,對他們來說更是毫無懸念。
不過,厲已寧在點評的最后,還是為顛覆者戰隊說了一句話:“確實,顛覆者戰隊這期算是逆水行舟了。
但‘顛覆者’嘛,就是要打破常規,雖然從專業角度我投給了守護者,但我個人情感上還是希望顛覆者戰隊能給我們帶來驚喜.”
陳偉鴻接過話語權,轉向最后一位評委——經濟界的泰斗吳敬連:
“現在票數是4:0,守護者戰隊占據了絕對領先的優勢。
吳老,您的這一票非常關鍵,這將決定顛覆者戰隊在這一輪是0分開局,還是4分縮小跟對方的差距.
您會投給哪個戰隊呢?”
吳敬連雙目半闔,仿佛在沉思,聽到主持人的話,他緩緩拿起麥克風:“剛才厲老的最后一句話,我很贊同。
其實,顛覆者戰隊陳默后半段的言論,我覺得很有意義。
它觸及了目前華夏市場經濟轉型中的深層矛盾,值得深入剖析。
企業家對‘價值創造’與‘道德表演’的區分,本質上是對市場競爭規則的呼喚——健康的市場經濟應靠法治與效率取勝,而非道德綁架或行政壟斷。”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關于科技創新的爭議,我部分認同陳默提出的‘小企業是創新主力’的觀察。
但需補充兩點:其一,大企業的持續投入同樣關鍵,關鍵在于是否形成開放創新的生態,比如華為在科技領域的持續研發,還有雷總小米開始接納蘋果生態,這都是很好的例子;
其二,創新離不開產權保護與公平競爭。有些企業創新做得很好,但在被資本收購后,卻失去了原有的活力。
若資本巨頭借市場支配地位‘摘桃子’,反而會扼殺源頭活水,這是需要注意的地方。”
看到陳默他們三人若有所思的點這頭,吳敬連語氣溫和卻堅定:“作為評委,我這一票,不是什么人情票,也不是感情票,而是認可陳默小友。
年紀大了,不知為何,總想聽到年輕人發出的聲音,看到新的力量涌現.”
說完,吳敬連看向顛覆者戰隊的方向,眼神柔和,很是和藹。
對于這位年過耄耋的老人,三人為了表示尊敬,起身,微微鞠躬致謝。
接下來是雙方答疑環節,雙方如果有任何問題可以提問,我代表節目組負責解答.”
雙方就后續規則進行了一些提問。
臨結束時,陳默突然問了一句:“在幫扶過程中我們可以根據實際情況,對這次商業計劃書可以調整和修改吧?”
對面的小馬哥一聽這話,心中警鈴大作,立刻提出反對意見:“我覺得可以局部微調,但不能大改。否則,我們剛才的演講和點評還有什么意義?”
雷軍見狀,立刻為陳默打掩護:“商場如戰場,我們還沒有去現場實地考察,后續肯定需要調整。就像‘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是一個道理。”
百度李彥宏不甘示弱,反駁道:“如果人人都玩‘將在外’這套,朝令夕改、陽奉陰違,何談威信?雷總,你希望公司這么發展嗎?”
陳偉鴻好像在聽著耳機里說這什么,扭頭望著臺下某個方向,隨即搖了搖頭:“陳總,根據節目組之前制定的規則,就像剛才馬總所言,只允許局部內容細節微調。”
這一幕,被洞若觀火的陳默盡收眼底,嘴角一撇,冷笑道:“哦?這樣說的話,收視率,我貢獻了;
上一次投票那點事,我懶得提;
這次選題對方先選,我們也沒說什么。
不過,這次攔三阻四是不是有點過于謹小慎微了?
當年老外打霍元甲也不過就下一次毒,你們倒好,來個包月套餐?
無非,改個計劃罷了.”他陡然拔高音量:“我說你們到底在怕什么?”
這句話,他不光是對二馬一李說的,也是對臺下節目組相關人員的質問。
陳偉鴻聽到耳機里的聲音,沖全場觀眾說到,“那個大家先休息,一會我們在錄制,請大家呆在座位不要到處走動,稍安勿躁.”
隨后全場響起嗡嗡地議論聲。
節目雖然中斷了錄制,但各機位的攝像頭上面的紅燈在如同呼吸般閃爍,依舊記錄著場上所發生的一切.
陳默可不管這那的,輕飄飄說了句,“我只問一句,能改,還是不能改?”
陳偉鴻看著陳默,感覺對方現在就像一個點燃引信的炸藥桶,不禁頭皮發麻,趕緊上前安撫:“陳總稍安勿躁,其實節目組.”
“別扯沒用的,能不能一句話?能,我們繼續.”
陳默轉頭看向雷軍和劉強東,“兩位兄長,我能全權決定不?”
兩人沒有絲毫猶豫,一個比了個“OK”,一個點頭,眼中燃著火焰。
小米、京東與彼岸三位一體,同生死,共進退!
拿到授權的陳默用36.5度的體溫說著零度的話:
“如果不能.我宣布顛覆者戰隊退賽,你們開心就好!
至于那些椒農,我們會繼續幫扶的,不過這就跟節目無關了 哦對了,這一期半的通告費記得給我結了!”
說完,他手一甩,話筒重重砸在桌面上,全場頓時響起刺耳的蜂鳴聲。
仿佛為這場對峙畫下了一個尖銳的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