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冥潭鬼帝

　　梁有道看著閻金猛驚訝的表情，捋了捋胡子，得意道：“本來我的鬼兵只有不足千人的規模，一群烏合之眾而已。最高修為不過鬼尉，都是這些年靠不斷地降服厲鬼一點一點積攢下來的。”

　　“一年前，我接到教主的命令，命我前往滇地的幽冥陰山拜訪冥潭鬼帝，并請他率眾出山到余山陰山來駐扎，等待魔域圣子降臨。我當時接到這個命令是十分震驚的！”

　　“要是知道天下鬼王萬萬千可鬼帝就只有一個，鬼帝可以號令整個鬼界，制定鬼界秩序，可以說鬼帝就是天下第一鬼！即便是陰間的閻王也要退讓三分。尤其此任鬼帝更是個狠角色。甚至曾經獵殺過陰兵！”

　　“當時我想，冥潭鬼帝的修為已經差一步登天了，怎么會聽我魔神教的命令？但怎想到了幽冥陰山報出教主名號并說明來意后，這冥潭鬼帝居然對我禮遇有佳，并且自愿加入我魔神教皈依魔域統領。”

　　“隨后鬼帝率領他的十萬鬼兵鬼將悉數離開幽冥山同我來到這里，待魔域圣子在天海市降臨后聽候魔域號令一起席卷九天，改朝換代。”

　　講完，梁有道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

　　閻金猛咬了咬牙說道：“先生，既然今天咱們坦誠相見，那我閻金猛也不再有所保留。您說了半天，除了我這別墅是陰山入口以外，我看不到我閻金猛對您還能有什么不可替代的作用？現在這陰山您已經占據，剛才我要把別墅過戶給您，您又不要？不知您對我閻金猛還有何安排？不妨早點說出來，要是真有那么一日............我閻金猛也死個明白！”

　　“閻總果然是聰明人！我對您當然有重要安排。將來魔域一統宇宙，我魔神教必然是這破天星上的主宰，那時我會極力推薦您作為天海市分教的掌管者。無論怎么說你也是我的人，由你來接管天海市我在總教的籌碼自然多一些。”

　　“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我閻金猛此后一定全心追隨師尊，助師尊得成大業。”

　　閻金猛終于打消了顧慮，現在擺在自己眼前的就是一個天大的機緣。

　　所謂人之初性本善，但是一直有人持反對意見。部分人認為人之初是性本惡。為什么？就因為這個世界上的確有天生的惡人！閻金猛就是這樣的人。一般的惡人作惡是為了掙錢，而閻金猛掙錢是為了能更好地作惡。別看他表面上，裝腔作勢，附庸風雅，背地里卻純粹以作惡為樂。俗話說的好，有文化的流氓才最可怕！

　　梁有道此刻對閻金猛的表現也頗為滿意：“閻總何必這樣？我又沒說要收你為徒？咱們是合作伙伴，關系平等。”

　　“先生是覺得我資質不夠？”

　　“這倒不是，閻總資質很好，將來定能在修法的路上有所作為。”

　　“既然這樣，師尊再受徒兒一拜”閻金猛今天是鐵了心要拜師了，咕咚又是一個大響頭。

　　梁有道想了想決定同意收閻金猛為徒。

　　一方面閻金猛態度堅決，梁有道不好再推辭。另一方面如果能收閻金猛為徒也不錯，利于將來更好地控制他。于是梁有道笑道：

　　“哈哈哈哈！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我梁有道至今從未收過弟子，今日為師便收你為徒！往后你我師徒二人共成大業！”

　　“全憑師尊安排。”

　　行了拜師禮后，兩人一通寒暄。閻金猛將別墅的房契送給了梁有道，一再要求明日將別墅過戶給梁有道算是拜師禮。梁有道一番推辭后高興地收下了房契，隨后也回贈閻金猛一顆天魔煉心丸和一本修法典籍算是正式收了這個徒弟。

　　閻金猛吞下天魔煉心丸后瞬間邁進入道初期境界，自覺丹田之內有一絲真元在行走，天眼也開了，心中大喜！連忙向梁有道磕頭謝恩。

　　開了天眼，閻金猛就對陰山和鬼帝起了好奇心，對梁有道說到：“師尊能否帶我入這陰山，見識一下鬼帝的風采？”

　　梁有道正在興頭上，但還是猶豫了一下說到：“為師可以帶你進入陰山，但是你要知道，鬼帝并不聽命于我，他只效忠于魔域。我不過是他與魔域之間的聯絡人罷了。將來魔域統治宇宙以后，這鬼帝的地位一定比我高。咱們進去是‘拜見’鬼帝大人，千萬小心言語，不得造次。”

　　閻金猛連忙應承到：“師尊請放心，我就是隨您進去見識一下。說話一定小心謹慎，絕對不會有任何不敬。”

　　“那好，今天為師就帶你去見見世面。”

　　二人起身，在梁有道的帶領下前往后院陰山洞穴入口處。

　　看見幾丈寬高的諾大洞穴入口閻金猛心中驚嘆，在自己公司的后院居然能有這么大的一個洞穴都不知道。要不是今日拜了梁有道為師開了天眼只怕這輩子都看不到這個洞穴。

　　梁有道帶著閻金猛出了洞穴后外面和白馬山的陰山一樣也是一座鬼廟。

　　雖然都是陰山，但是余山陰山與白馬山陰山卻截然不同。白馬山的陰山孤峰突起，一柱擎天，矗立在整個陰山空間的正中，四周是萬丈深淵。而余山的陰山則千峰萬仞，連綿起伏好似一座城墻將整個空間圍了起來，群山的中間是一塊廣闊的盆地。怪不得梁有道選擇這里作為屯兵的重地，別說是十萬鬼兵，哪怕百萬鬼兵也應該裝得下。

　　此刻余山陰山之內，鬼聲鼎沸，怪叫連連。鬼帝大營中篝火點點匯聚成團，似乎在舉行什么慶典。

　　師徒二人走出鬼廟來到對面的群山腳下，眼前是一條寬闊的山路。梁有道叮囑道：“徒兒，接下來穿過這道山便可到達鬼帝駐扎的地方。別看這山路雖寬，但進去以后分支繁多，百轉千回，好似迷宮一般。一個不小心就會迷路。為師當年使用‘探路訣’花費數個時辰才得以摸清整條路的情況順利到達對面。”

　　閻金猛插嘴道：“竟然要這么長時間！師傅你道行這么高，為何不飛過去？”

　　梁有道無奈說到：“你修仙的電視劇看多了！飛哪兒這么容易？只有登天境的真神才能擺脫凡世的定律，馭空飛行。而且這余山陰山擁自己的意志，任何人想穿過陰山到達對面都必須經過這迷陣一般的山路，如果有人想飛過去，只要高度超過山頂就會有天雷落下。”

　　“當年為師我在山里迷了路不小心走到山頂，結果剛到山頂就差點被天雷劈個灰飛煙滅。一會兒你一定跟緊我。一旦走散再想出來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聽著山那邊不斷傳來駭人的鬼叫聲，閻金猛忙道：“知道了，徒兒一定緊跟師尊。”

　　師徒二人一前一后進入了山路。一路上，時而攀登，時而下坡，時而向左時而向右，有的時候又好像在原地轉圈，部分的地段還彌漫著大霧連腳下的路都看不到。

　　閻金猛寸步不離地跟著梁有道，不多時師徒二人便到達了陰山另一側的出口。

　　從出口出來是一塊懸在半山腰上長寬幾百米的空曠平地。這塊平地好似是人為修鑿出來一般。平地盡頭順坡而下連著一條長五里，寬一里的峽谷，峽谷兩側均是奇峰。穿過峽谷便是陰山腹地，一塊長寬百里的盆地。

　　閻金猛站在高處，上下望去。陰山內天空之上，厚云壓境，漆黑一片，云內雷聲滾滾，似乎有一頭野獸正在嘶吼。云下連綿百里的盆地上，星火點點聚成一團，赫然就是冥潭鬼帝的大營。大營內立滿了帳篷，帳篷之上幡旗飄蕩。

　　正中冥潭鬼帝的大帳在篝火的映照下，忽明忽暗。大帳跟前聚集了一大堆鬼兵，似乎正在舉行什么儀式。閻金猛看到如此景象，目瞪口呆，不想這世上還有如此詭異的地方。

　　師徒二人徒步穿過峽谷又走了大約半個小時來到了鬼帝大營門前。大門高約三丈，兩側是與大門齊高的木樁圍欄。閻金猛順著大營門口兩側的圍欄一眼望去，縱然是心狠手辣的惡霸也不禁心驚肉跳，臉色鐵青。

　　只見圍欄上掛滿了修法者的尸體，這些尸體大多衣衫不整，缺骨少肉，有的甚至僅僅是顆頭顱，還有的居然是一整張塞滿了稻草的人皮。這些尸體的面部表情有的痛苦，有的恐怖，有的猙獰。

　　看尸體的衣著，應該是各門各派的修法者都有。人已死還如此對待肉體，可見這些惡鬼早已喪失人性。閻金猛捫心自問，自己不是普通的惡人，殺人對他來說不算新鮮事，不過和這些惡鬼比起來他還是嫩的很。

　　看著閻金猛驚恐的表情，梁有道不屑地笑了笑說到：“徒兒，為師能有今日的修為那也是曾經在尸山血海中幾進幾出，如果你連這點場面都壓不住今后怎么隨我修煉？”

　　“師尊教訓的是，徒兒露怯了。”

　　聽了梁有道的話，閻金猛自知有點失態，趕緊調動起丹田中的一絲真元在體內運轉。幾個深呼吸后，閻金猛覺得這些尸體沒那么恐怖了。眼神中的驚恐已被好奇所代替，神情說不上泰然自若但也逐漸恢復正常。畢竟是天生的惡人，好好修煉，將來必定是惡人界的一代宗師。

　　見到閻金猛有所轉變，梁有道滿意地笑了笑說到：“不過是些爛肉，有何可怕？再說為師與鬼帝向來交好，他的手下見了我都十分客氣。”

　　已被好奇心占主導地位的閻金猛不解地問到：“這些陽間的修法者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失蹤了這么多人難道警察和異能管理部不管嗎？他們門派的人也不追究嗎？”

　　梁有道得意地說到：“鬼帝為了練兵常需要一些陽間的修法者來充當對手。于是我便派我手下的那幾百惡鬼外出行兇，引得一些名門正派的修法者前來圍剿。將這些修法者引入陰山后再游鬼帝的部下們獵殺。這些圍欄上的尸體都是我派出去的眾鬼引來的。”

　　閻金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梁有道繼續說到：“現在聽見這大營中的喧鬧聲了嗎？想必是昨天被引來的那幾個修法者正在陪著鬼帝的部下練手呢。至于警察和異能管理部，他們早就和修法界達成協議只要不危及到普通百姓就不會過問修法界內部的事。這些老道們要面子又怎么會求助官府？他們也絕想不到自己門派失蹤的這些人會在余山的陰山內。”

　　“那師傅咱們趕緊去看看吧！去晚了也許就看不到刺激的場面了！”閻金猛興奮地說道。

　　“這才是我的徒兒。”

　　“魔神教護法梁有道，前來拜見冥潭鬼帝！”梁有道向大門之上的守衛喊道。

　　大營守衛看見是梁有道客氣地說到：“原來是梁護法呀，您是來拜見鬼帝大人的吧？不知身邊那個生面孔是誰？”

　　梁有道回到：“這位是我新收的徒弟，在天海市也是一方人物。他久聞鬼帝大人的威名，今日特地要我帶他前來拜見鬼帝大人，還請通報一聲。”

　　守衛一聽是梁有道的徒弟，隨即放松了警惕說到：“梁護法要入大營，哪里還需要通報？我剛才盤問一下，不過是見您帶了一個生面孔。既然是您的徒弟那就是自家人，快快請進。”

　　俗話說的好，相由心生，有些人看著丑陋但會讓人覺得他和藹可親，一身正氣；有的人長相英俊但會讓人覺得他盛氣凌人，陰險狡詐。這都是靈魂透過肉體所展現出來的氣質。作為人類靈魂的鬼，失去了肉體的遮擋，鬼相則是直接展示了靈魂的善惡。

　　即便是譚燕玲，在內心充滿戾氣的時候也是白面紅唇，毛發森森，十指鋒利的恐怖模樣。而冥潭鬼帝的這些手下，生前是惡人中的鳳毛，死后是惡鬼中的麟角。靈魂丑惡的一塌糊涂，他們的鬼相可以說既丑陋又恐怖。

　　就說這守衛，滿面青光，雙眼突出，兩腮塌陷，長嘴尖牙，一開口聲如鋸木，渾身的皮膚褶皺活像僵尸一般。看見守衛的容貌原本平靜下來一些的閻金猛又有些心跳加速。

　　但見守衛對梁有道如此客氣，閻金猛稍微寬了寬心，一邊頻頻向守衛微笑以示親近，一邊內心在想，梁有道果然沒說大話，看樣子他在鬼帝這里的確是座上賓。幸虧自己當機立斷決定拜師，要不此生就如同井底之蛙一般，永遠看不到這個世界的真實面貌。總有一天他要把那些警察和異能管理部的混蛋都像這些修法者一樣掛在鬼帝大營的圍欄上。

　　穿過大營的主門，二人向大營正中的鬼帝大帳走去。一路上安營扎寨的滿是容貌恐怖，面目猙獰的惡鬼。看多了閻金猛也就見怪不怪了，畢竟大家的靈魂都是如此的丑惡，誰也不要嫌棄誰。

　　不一會師徒二人來到鬼帝大帳附近，只見周圍擠滿了鬼兵。所有鬼兵圍成一個圓圈，聽聲音里面好似有人正在打斗。眾鬼看見梁有道紛紛行禮，并讓出一條通道。梁有道帶著閻金猛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圈內是一個比武場，四名持劍的修法者正在圍攻一位寒刀鬼帥。從衣著、兵器和招數上來看，應該是華山派的劍俠。修法水平和青城派的蘇清河差不多，都是觀天境初期，這在陽間的修法者當中不算低了，不過和鬼帥相比還是差著一個大境。

　　雖然差了一個大境，但是華山四人絲毫不膽怯，反而擺開劍陣，有攻有防，有進又退，配合默契。華山派的劍法向來以精妙著稱，而這名為“天王屠魔陣”的四人劍陣，更是小規模爭斗中幾乎必殺的陣法。尤其是在進攻上四把劍各有所長，剛柔并濟，時而劍氣排山倒海，漫天飛舞；時而凝神聚氣，一擊必殺。

　　剎那間比武場內劍光飛舞，劍氣帶起的塵土像霧一般將這四人一鬼罩住。四位劍俠也是真元全開絲毫沒有留手，每次出手必是殺招，如此精妙凌厲的劍陣讓人覺得以小博大未嘗不可。

　　反觀鬼帥，氣定神閑，在劍陣中宛若閑庭信步，管他劍氣狂舞，我自優哉游哉。華山四俠已經攻出一百多招，卻未傷到鬼帥半分。而那鬼帥只在躲閃的空隙中偶爾出擊，出招也只是輕傷不致命，好像在戲耍這四人。

　　“天王屠魔陣”雖然攻勢迅猛霸道，但十分消耗真元，講究速戰速決。不一會幾位華山派的劍俠便無力再攻。收了陣法，一字站開，大口喘著粗氣，每人身上都留下幾處刀傷，雖不致命但也鮮血淋淋。見四人這般狼狽模樣，周圍的鬼兵開始不住地嘲笑起哄。

　　鬼帥戲謔道：“怎么不打了？我尚未盡興，你們就這點兒能耐？”

　　四人當中一位年長一些的修法者憤憤地說到：“要殺便殺，我們乃是名門正派豈容你們這些下等邪祟侮辱。”

　　眾鬼聽到有人罵他們是下等的邪祟，紛紛高聲叫嚷，慫恿圈內的鬼帥殺了這幾個人。

　　那鬼帥也不生氣，悠悠說到：“罵我們是邪祟？我們生前也是人！你們死后也要做鬼，做鬼以后也和我們是一樣的邪祟。既然你們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們，不過你們死后不要以為可以去到地府轉世投胎。我會將你們的陰魂留在大營當中永世為奴，讓你們天天伺候我們這些下等的邪祟”

　　聽了鬼帥的話以后，自知今日在劫難逃，華山四人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一起向華山的方向拜了一拜。

　　“臨時拜祖師爺也不管用，你們祖師爺來了也未必能活著出去。”鬼帥譏笑道。

　　眾鬼也跟著哄堂大笑，各種污言碎語不絕于耳。

　　華山派四人并未理會，圍成一圈，八目相視，目光決然，互相一抱拳，點了點頭。突然四人催動真元至最大限度，陰魂連同肉身一起爆開！！。這個做法實在狠到了極點，陰魂都爆了，這就是真正的消亡了！不存在了！顯然他們寧肯身消魂滅也不愿意與這些惡鬼為伍。

　　周圍的鬼兵被濺了滿身的血肉，反而更加興奮起來！怪叫著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氣氛瞬間達到頂點！

　　閻金猛不愧是真正的惡人，剛來時還被大營圍欄上的尸體嚇到，現在卻與這些惡鬼一同歡呼。這種事他以前何曾見過？要是敢在陽間這么殺人，早被警察給抓起來了。今天算是開眼了，此行沒有白來，心中的惡念得到了最大的釋放，仿佛找到了新世界的大門。

　　“梁護法來了，帶的是什么人？”一道尖細之聲憑空傳來，性別難分。

　　尋聲望去，大帳之前，筑有一木制高臺，高臺之上端放著一把虎皮座椅，正是坐在這虎皮座椅上之人在對梁有道說話，身后還站著四位鬼王修為的大將。

　　聽到鬼帝在喚自己，梁有道連忙拉著閻金猛走到比武場中間，雙膝跪下說到：“梁有道今日喜得頑徒，特地帶他前來拜見鬼帝大人！！！！”

　　梁有道按著閻金猛的腦袋給鬼帝狠狠地磕了三個響頭。捂著腦袋的閻金猛向上望去，一心想看看“冥潭鬼帝”的真容。

　　只見高臺之上坐著一鬼，頭戴金絲翼善冠；身著盤領窄袖四團龍袍；足登皂靴。白眉銀發，面如奠蠟，鉤鼻薄唇，眼如柳葉。盡管身形骨瘦嶙峋，衣服又看似不太合身，但從氣機上卻讓閻金猛覺得宛若千山壓頂。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冥潭鬼帝”。

　　冥潭鬼帝早已是鬼帝后期的修為，只差一步登天。

　　只看了一眼，閻金猛便馬上低下了頭，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敢再看。冥潭鬼帝細細的眼縫內，豆大的瞳孔銀光閃爍，看得閻金猛渾身汗毛炸立，汗如雨下。

　　梁有道大罵到：“大膽逆徒，沒得鬼帝允許竟敢偷窺龍顏，你是想和剛才那幾個道士一般形神俱滅嗎？”

　　鬼帝細聲道：“算了吧，梁護法今日剛收的徒弟，我怎能掃興？只是梁護法日后還須多加管教。否則下次............”

　　梁有道連忙又按著閻金猛又磕了幾個響頭，比剛才還使勁，磕的閻金猛腦門兒血流如注。

　　雖然疼，但是閻金猛內心卻是萬幸，差點好奇害死貓。要不是師傅的面子，自己可能已經魂飛魄散了。隨即感激地拍了拍梁有道的腳面。

　　“梁護法，事情辦的怎樣了？朕可是盼著呢。”鬼帝根本不在乎閻金猛如何。

　　梁有道見鬼帝問起別的事，心中松了一口氣，一腳踹向閻金猛罵道：“逆徒，還不快退下。”

　　閻金猛趕緊連滾帶爬地退到眾鬼當中，低下頭不再作聲。

　　見閻金猛匿于眾鬼當中，梁有道連忙向冥潭鬼帝稟道：“鬼帝大人請放心，那女鬼現在最多是厲鬼的境界。我為確保萬無一失，派出的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四名鬼尉，肯定不會有差錯，您就等著今夜抱得美人歸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600多年了，我居然還能娶妻！事成之后，我‘談謹’欠你梁有道一個人情。”

　　“豈敢！豈敢！鬼帝大人肯加入我‘魔神教’，梁某人感激不盡，這點小事鬼帝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加入‘魔神教’皈依魔域也是我心所向，況且我與你魔神教教主也早有淵源，一年前教主大人能讓你梁護法來找我，想必你也是教主大人身邊的親信，現在我與教主大人聯系也全都靠你梁護法。他日我若能飛升到魔域，這里面還有梁護法的一份功勞啊。”

　　梁有道聽見鬼帝這么說，惶恐道：“陛下說笑了，梁某豈敢造次，日后魔域一統天下之時，還需陛下多提攜。”

　　“那是自然，不過比起魔域，朕現在還是更想見見你獻給我的那個美嬌娘。梁護法別賣關子了，不如先向我透露一二，寡人心急呀！”這鬼帝還是個色鬼。

　　梁有道本考慮到剛才閻金猛得罪了鬼帝，于是說到：“說起這女鬼，還是幸虧我收的這個徒弟。”

　　“此話怎講？”

　　“陛下您有所不知，我打算獻給您的那個美貌女鬼名叫譚燕玲。生前是天海市的一名歌女。死后被我收了為我所用。因為是女鬼所以我把她和其他鬼兵分開，單獨囚禁在天海市天霞路44號。”

　　“后來在我離開天海市的時候因為匆忙就將其封印在了天霞路44號。本來這件事我都忘記了，怎料前些日子我徒弟閻金猛解決掉了一個生意上的對手，此人就住在天霞路44號。這才使我想起那里還有一個美貌女鬼可以拿來獻給陛下。”

　　“如此說來，還多虧你收了一位好徒弟。以后準他駕前抬頭。他日若是死了到我帳中，必定委以重任。”

　　“快來謝恩！”梁有道連忙對閻金猛說到。

　　閻金猛趕緊低著頭，快步走到梁有道旁邊，雙膝跪下高呼：“多謝鬼帝圣恩！！”

　　嘴上如是說，心里卻在想，我還是好好的在陽間給我師傅當徒弟吧。

　　突然站在冥潭鬼帝身后的一個略矮的身影走過來附耳對冥潭鬼帝說了幾句話。冥潭鬼帝聽后眉頭一皺，向眾鬼望去，悠悠說到：“梁護法，你的女鬼何時能到？”

　　梁有道答到：“我派出的鬼尉已經出發多時了，估計在返程的路上，就快到了。”

　　鬼帝冷笑一聲沒有說話，伸手向眾鬼當中兩個身著斗篷的鬼兵一指，同時向比武場中的那位鬼帥說到：“殺！”

　　鬼帥立刻揮起寒刀向兩個鬼兵劈去。刀未近身，一道真元破聲而出，那鬼帥沒來得及出聲就飛了出去，落在比武場的空地上，胸口破開了一個大洞。片刻后，在綠色的火焰中形魂俱滅。

　　眾鬼大駭，紛紛讓開。這鬼帥何等厲害，四個觀天境初期的華山劍俠列陣都被他逼得自爆而亡，現在竟然一招就被秒殺。軍中除了鬼帝身邊的四位鬼王誰還能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眾鬼散開后，中間只剩兩個穿著斗篷，遮住面龐的鬼兵。

　　“既然來了，就別遮遮掩掩的了。”鬼帝神情自若，對剛才那兩個鬼兵展現出的恐怖根本實力不屑一顧。

　　兩個鬼兵一把扯掉斗篷，竟然是高思繼和譚燕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