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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武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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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姆市,一處荒蕪海灘邊。

  亂石嶙峋,海灘上零散停著幾艘打魚的漁船。

  正午時分陽光明媚,但卻寒意漸濃。

  “天氣開始變冷了....”沈淵站在一塊大石上,眺望遠處淡黃色海面。

  他穿了一身修身的白色運動衣,背上背著一把被灰色碎布纏滿大劍。

  大劍用灰布纏著,看起來就像是本著一個吉他的文藝少年。

  懼和另外一個黃發少年,站在一旁空地上,兩人頭發都被海風吹得不斷翻動。

  兩人都換上了一樣的黑色緊身背心和迷彩長褲。看上去矯健有力。背心的后面有著一個清晰的武字。

  “沈哥,你要我打聽的高手,已經有下落了。只是我們真的要去拜訪?”懼面色平靜,但眼神里隱隱有著擔憂。

  要知道那位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從其出道后的一路作風,都是心狠手辣。

  一旦出了什么麻煩....

  “你們只需要告訴我位置就好,我一個人過去,你們單獨留在這里。”沈淵平淡道。

  “可是....光憑我的一面之詞,份量是不是太輕了...”懼擔心道。

  “而且沈哥,你找這些短打高手做什么?就算那位前輩愿意,可我們現在會理也沒人能夠說服他教你,這樣對你會不會負擔太重了?”

  沈淵搖頭。

  “我知道。這些你不用管,你們帶我來就可以,怎么說都是麻煩你們一趟。”沈淵搖頭輕笑道。

  懼也不知道沈淵在打什么主意。

  他讓自己打聽的那人,外號兇狼,年輕時曾是沿海一帶赫赫有名的武道家高手,巔峰時自己開了武館授徒。

  可惜后來沒找到能幫他擋事的弟子,被老對頭找上門來,親手廢了他三節脊椎。

  之后此人便一蹶不振,武館也不開了,徒弟部遣散,無兒無女下,只靠以前的存款過活。

  “那沈哥你什么時候去?”懼看出沈淵決心已定,只好不提這個。

  “你有他家地址么?近的話你們直接帶我過去就成。”林盛回道。

  “近是近,只是那地方我也不怎么熟悉,得好好找下.....”懼皺眉道。

  “那就麻煩你們領路了。”沈淵不再廢話,跳下大石,快步沖著公路方向走去。

  其余兩人趕緊跟上。

  三人在路邊有著一輛租來的白色轎車,懼的師弟有駕駛證。

  三人上了車,一路疾行,很快離開卡奴姆市市區。

  車子一路向西。

  一小時后,車輛慢慢駛入一處名叫白浪鎮的鄉下鎮子。

  整個鎮子冷冷清清,唯一的幾條街面上大型超市沒有,只有一些小賣部與蔬菜店,路上的鎮民不是老人就是小孩,年輕人沒幾個。

  懼的師弟一邊開著車,一邊低聲解釋。

  “白浪鎮這邊我以前在這里呆過一陣,年輕人都去外面打工了,留下的都是老人和留守兒童。整個鎮上部加起來也就幾百人。”

  “這種鎮子...再過幾年,怕是就要消失了...”懼感嘆道。

  沈淵沒說話,只是看著車窗外一路陳舊低矮的小平房。

  車子很快繞了一個彎,緩緩開到了一處鎮外的農家小院門前。小院是用灰土筑起來的,屋頂是稻草和泥巴混在一起,表面搭了黑瓦,不過原本整齊的黑瓦此時已經碎了大半。

  小院大門半開著,院子里隱隱能聽到有人洗衣服的聲音。

  沈淵率先走上前去,輕輕在木門上敲了敲。

  咚咚咚。

  洗衣服的聲音慢慢停了下來。

  “誰啊?”一個身材干瘦的中年婦女,穿著臟兮兮的圍裙走到門口,上下打量起沈淵三人來。

  “請問朗先生是住在這里么?”沈淵禮貌問。

  “是,你們是?”婦女疑惑道。

  “我們是朗老先生以前的學生,現在過來順路看望他一下。”沈淵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

  “我是他請來的保姆,你們稍等啊,我去給他說下。”中年婦女轉身小跑著進了里面的土屋。

  不多時,她又走出來,沖沈淵三人招手。“你們進來吧。他讓你們進去。”

  “打擾了。”沈淵大聲應道,不急不緩走進院落,然后跨過屋子門檻,走到有些陰暗的內屋。

  內屋里彌漫著一股子湯藥氣味。正堂的紅椅子上,端正的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健壯老人。

  老人穿著灰棉襖,膝蓋上搭著一張紅薄毯。他雙眼明亮銳利。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沈淵不會相信這是一個年老體衰的老人所擁有的眼神。

  “你們是哪一屆的?抱歉,我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太好了。”老人平靜的緩慢說著。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清晰穩定,毫無老態。

  “朗前輩,我叫沈淵,是一名武術愛好者,這趟過來,是希望能邀請您出山,能夠教我一二招式。”沈淵輕笑著解釋道。

  “恩?”朗先生表情一沉,“想學武?”

  他這才仔細打量起沈淵的身材。“我已經很久沒有教導過學徒了,不過,你這身材,是用武器的吧?我一個廢人你也要和我學?”

  他在沒廢之前,聲名顯赫下,確實有不少人希望他能教導一招半式。

  但后來出事后,礙于他仇家的影響,現在沒有一個人敢邀請他出任師傅。

  只有一些普通的小勢力悄悄的找他,希望他傳授一些經驗,同時稍微給點上課費。

  這也是他如今唯一的生活來源。

  “據我了解,朗前輩曾經也是達到人體極限的武道家。聽聞您苦苦追尋極限突破,十多年毫無寸進。”

  沈淵頓了頓,抬起手,示意懼和其師弟退出門外。

  兩人二話不說,出了大門,反手將木門合攏關上。

  “你想說什么?”朗先生眼神平淡,注視著沈淵。

  他活了幾十年了,什么事沒見過,早已修心養性,性情恬淡,不輕易為俗世所動。

  “我想說,我能給你真正突破極限的方法!”沈淵一字一句,語氣凝然。

  “然后呢?”朗先生毫無變化,依舊只是平淡的看著沈淵。

  他見識過太多自稱突破極限的半吊子了,光是嘴上說,可沒法說服他。

  “我希望您能追隨于我。”沈淵冷靜道,“我要整合所有武道,純粹的武道家。

  太多的武道家倒在無畏的嘗試上,這不只是卡姆的損失,更是整個武道界的損失。

  如今武道勢弱,槍械橫行,純粹的武者越來越難以生存。

  如果我們再不團結起來,找出對策,未來.....武道或許會徹底湮滅在歷史浪潮中。”

  “聽起來很好,很遠大。但老頭子早就過了被人忽悠畫大餅的階段。”朗先生冷笑道。“而且,就憑你一個毛頭小子,就想拯救整個武道界?簡直可......笑...”

  他話音未完,臉上的譏諷卻漸漸變化消失。

  在他面前的沈淵,整個人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膨脹。

  一道道金色的雷霆在他身上浮現,肌肉膨大變巨。連帶著沈淵身高都被硬生生拉高。

  一頭金發的沈淵此時散發著無比狂猛的氣勢。

  “我…早已突破極限。”

  恐怖的金色雷霆在沈淵周身狂亂奔走,他握拳輕輕捶了墻壁一拳。

  墻壁崩穿,瞬間被破出一個大洞。

  朗先生喉嚨咕嚕一下,眼睜睜的看著沈淵緩緩抽出手掌,走到他面前。

  “怎么樣?這個分量夠不夠?”

  那只滿是金色雷霆的大手緩緩伸到他面前。

  火車哐哐緩緩啟動。

  沈淵閉目坐在座位上,他的坐姿極其端正,整個人仿佛在凝視什么,又像是在祈禱什么。

  這種變化,在他不知不覺中,潛移默化的影響到了他的生活習慣上。

  大量的戰斗經驗與生死之間的大恐怖,不自覺的便將一些他自己都沒發覺的喜好,融入其生活。

  沈淵已經發覺了,不過他并不在乎。

  剛剛拉到人入伙,才從兇狼朗先生家離開,他便直接坐上了前往第二個目標的所在城市。

  沈淵身上只是穿著簡單的白襯衣,腳邊放著一個寬大的黑色皮箱,皮箱斜塞進座位下,為了避免給行人添麻煩,他還特意多斜了一些。

  火車是可以開窗的普快型,窗外的風吹拂進來,剛好驅散掉車廂內糟糕的空氣和昏悶的溫度。

  沈淵座位對面坐了個穿白色職業套裙的黑發女子。

  女子容貌不算漂亮,但穿著肉色絲襪的雙腿斜并著,修長勻稱的完美比例,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誘惑力。

  女子一旁坐著個戴眼鏡的斯文男子,此時正有事沒事的找女子閑聊搭話。

  沈淵伸手從小桌上拿下自己的水杯,擰開輕輕喝了口。

  對面的女子正和那斯文男子小聲聊著大學畢業后找工作的事。

  右側座位上,一個帶著兒子出門的父親,正小聲和兒子叮囑著注意事項。

  前面兩個小青年盤著腿在座位上打牌。

  后邊一個看起來有點小錢的家伙,正吞云吐霧的拿著手機玩小游戲。

  ‘這就是卡姆的火車....真是落后...有點懷念地球時的飛機了。’

  沈淵無語收回視線,思路開始盤算,如何說服第二名選定的武道家。

  ‘朗先生只是無牙老虎,倒還好說。

  可這黑羅漢羅元,就是一個黑道大佬。估計說服是不大可能了,動手的時候盡量注意些,別打死就好。’

  沈淵思路流轉,試圖找到一個徹底得到黑羅漢羅元信任的辦法。

  可惜,從懼那里還有朗先生那里得到的資料來看,黑羅漢羅元一向老奸巨猾,如今手上雖然功夫弱了。

  但他麾下同樣有著一個從小培養的弟子,為其擋刀。

  據說其弟子甚至青出于藍勝于藍,現在經營著一家地產公司,極其難纏。

  不過這也就是對于普通人來說吧,就算黑羅漢羅元弟子中有權柄者,對沈淵來說也只是碾死螞蟻大小的問題。

  “....我家里以前表弟惹事,也是這樣,被人打得半死,差點命都沒了才回來。還是我叔過去接的人。”

  對面那斯文男子此時不知道怎么的,聊起了火車目的地,濱海市的治安問題。

  “沒辦法,誰讓現在這世道這么難混。我弟弟自己不懂事,出去胡亂晃蕩,送去醫院一檢查,右腳粉碎性骨折,拖的時間太久,廢了。”

  男子嘆了口氣。

  一旁女子也是聽得微微皺眉起來。

  “那人抓到了么?這么嚴重,肯定得上法庭吧?”

  斯文男子搖搖頭。

  “沒法的,他家里人也沒什么人脈關系,最后還是找到我舅舅頭上。加上我媽當時去說了情,后來才把人找到,對方賠了五十萬。”他暗地里瞟了女子雙腿一眼,又繼續道。

  “說實話,這事本來沒那么多麻煩,就是我弟弟犟。唉....”

  “五十萬?那人愿意賠啊?”女子挺了挺豐滿的胸脯,“我聽說敢下這種狠手的人,都不會好相與。”

  “也還好。”斯文男子點頭道。“其實那種人,只要你比他們更兇,他們也是人,也會怕。所以我們只要找能讓他們怕的人就好。”

  他矜持的笑了笑。很隱晦的點出自己家里不簡單,連那種兇徒都能強壓下去。頓時彰顯了自己的背景勢力。

  果不其然,女子明顯對他的態度有些不同起來。

  在這種世道越來越混亂的時期,一個能夠保障自家安和穩定的男人,確實很容易吸引異性青睞。

  沈淵坐在對面,只是掃了眼男子外表。

  這家伙外貌輕浮,舉止有種淡淡的浮夸,加上悶騷得不行,說出來的話能有一半是真的就算不錯了。

  不過看那女子信以為真,睜大眼睛微微有些驚訝的神情,他也懶得說什么。

  兩人聊了一會兒,很快女子聽得有些無聊了,注意力慢慢挪到了坐在對面的沈淵身上。

  沈淵今天為了見諸位武道家前輩穿著上選擇比較寬松,加上坐位下斜放著的黑色皮箱看起來檔次一般。

  對面男子見狀,笑了笑不動聲色。

  “小兄弟這是去哪的?也是濱海的?”他主動出聲問道。

  “是啊,去濱海旅游下,散散心。”沈淵笑了下回道。

  “倒是個有心人,濱海那邊我生活了十幾年,單純的旅游還是不錯的,空氣好,污染少,沿海地區海水也算清澈,雖然不算特別繁華,但宜居。”男子開始滔滔不絕的介紹起濱海的各處景點。

  然后又說起寧海治安最近有些不好,最好少去哪些哪些地方。

  沈淵輕笑著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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