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公安一邊一個押著方怡往外走,許漣沖過去,方怡哭著搖頭:“許漣,你別沖動,別沖動。”
人終究被押出去了。
許漣咬牙切齒看著許嘉衍:“這一切是你的陰謀,對不對?”
許嘉衍扶著沙發扶手站起來:“或許,我們換一換,你來眼盲,你看看你要不要把害你的人繩之以法!你愿不愿意付出失明的代價扳倒你討厭的人?”
怎么他身邊的人都病得不輕?
許漣夢碎就在那一瞬間,崩潰失落讓他已經失去了理智:“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你一直欺騙所有人,讓所有人都以為你是個廢物,可高考的時候又突然考出那么高的分數,誰知道你會不會用苦肉計算計我和我媽?”
“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跟你媽一樣,心里只有算計嗎?我從沒想過要害你們,我只想用自己的行動證明我不比你差,甚至比你優秀,而我做到了,是你媽,毀了這一切,毀了我的一切!”
許漣怒吼:“我呢?我也什么都沒有了,我汲汲營營想得到的,不過是你唾手可得的東西,臨了,我也沒能成為名正言順許家的子孫,你以為你很慘了?我比你更慘。”
初蔚上前,扶住了許嘉衍,看著許漣:“許嘉衍的一切,都是你們造成的,而你的悲慘,也是你媽造成的,如果你媽當年沒有破壞別人的家庭,就不會有你的出現,你也就不用事事都跟許嘉衍比了,所以,真想找一個泄憤對象,找你媽去吧,對著許嘉衍吼什么?”
說完,拉著許嘉衍離開了許家的祖宅。
許漣腿一軟,跌坐進沙發。
一切都成了泡影。
從此以后,他要過名不正言不順的一生,再也沒人會為他正名了吧。
恨意侵占了整個胸膛,他又怎么可能去恨他媽?
他能恨的,從來都只有許嘉衍,是許嘉衍害他這樣的。
許嘉衍丟失的是一雙眼睛,可他失去的,卻是人生的尊嚴啊。
許嘉衍上了車,初蔚始終握著他的手:“害你的人,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的。”
許嘉衍閉上了眼睛:“我只想快點復明。”
“會的,一定會的。”
初蔚本以為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錢到位了,讓一個死囚犯或者絕癥患者不顧一切,可她真的錯了,錯估了國人對于遺體的重視程度。
兩個月過去了,她沒有接到一個有意愿給許嘉衍捐獻眼角膜的消息,一個都沒有。
她聯系了幾個重癥患者,進病房想和他們做思想工作,卻每次都被人轟了出來。
初蔚知道,她這樣做是不對的,她是道德綁架,可她真的顧不上那么多了。
許嘉衍每天都充滿著希望等她回家,在她開口說出今天依然沒有人愿意捐獻眼角膜的時候,他便總是小心翼翼掩藏著眼里的失望。
初蔚等得太心焦了,可偏偏毫無頭緒。。
許嘉衍知道初蔚的心急,他如今雖然也急,但他真的已經慢慢適應黑暗了,他不想初蔚為了她,受太多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