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衍從褲兜里摸了張紙票子出來:“給你錢。”
“算了,不用了,就送給你吧。”
許嘉衍把錢往桌上一放:“該給就得給,我可不占你便宜。”
這死小孩,這是錢的問題嗎?錢能還清人情債嗎?
“你就不能說一句謝謝嗎?”
許嘉衍拿著磁帶落荒而逃,他被打兩次,還要說謝謝,他許嘉衍不要面子的嗎?
初蔚看著桌上的票子,搖搖頭,真是死小孩。
賀聞遠靠在桌邊,單手插兜,挑眉看她:“所以,剛才的又是誰?什么情況?”
“就是去音像店買磁帶,碰到的一個囂張小孩,非要跟我搶,還找人去找事,我教訓他一頓。”
賀聞遠頜首:“原來是這樣。”
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以后我不在身邊,別這樣,萬一打不過,太容易受傷了。”
初蔚聳肩:“我有把握的時候,才這樣的。”
賀聞遠心里暗暗嘆了口氣,這丫頭比從前更讓他擔心了,她仗著自己有點拳腳功夫,不將別人放在眼里,這是碰上不如她的,萬一哪天碰上了狠角色,他又不在身邊的話,不是很容易吃虧嗎?
他無奈地笑了笑:“以后雷達給你開車,許大國給你當保鏢,嗯?”
這兩小子身手都還不錯,在她身邊保護她,他才放心一些。
初蔚撇嘴:“有必要這么大陣仗嗎?”
“有。”
男人一錘定音。
晚上,賀聞遠賴在盛家吃了晚飯才回來,吃完飯似乎還想和初蔚再說會兒話,被盛家老爺子直接趕了出去,他這才悻悻地回到了家中。
在書房辦了會兒公,回到臥室睡覺已經是十一點的事了,他躺下去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一入夢,心口就止不住疼了起來。
夢里的一切都很混亂,混亂之中他看到了…初蔚。
初蔚站在那里,嘴角掛著鮮血,以怨恨的眼神看著他,他歇斯底里地吼出聲‘不要…’
眾人驚愕地回頭看他,似乎沒有料到他會在這個時間出現,那些人的面目都是模糊的,只有初蔚一個人,是這么明晰,就在他面前,緩緩倒地…
他飛奔過去,一把抱住了她:“你撐住,你撐住…”
這樣的夢,他做過一次,時間過于久遠,又是夢境,夢境本就容易淡忘,現如今,又來一次,原本的夢,一切又都清晰了起來。
她哭著看他:“你不信我,你都不信我,我都說了沒有殺人,你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她一說話,口中就囈出鮮血,他顫抖著手幫她擦拭嘴角的血跡。
可是,血好多啊,源源不斷地往外涌,一擦掉,又涌了出來,他怎么都擦不干凈。
“我不該來的,我該聽我師兄的話,一開始就不應該踏足你這里的,我錯了。”
賀聞遠倏然睜開了眼,捂著心口,大喘不止。
這和初蔚說的,能對上,她是死在他懷里的,所以,從前,真的是他下令殺的人嗎?
他清晰地記得夢境中自己的悲傷和絕望,絕不是那樣的,絕不是初蔚說的那樣,這中間,一定是有誤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