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葉深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葉深揣在褲兜里的手微微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突起。
她竟然…
真的收了楊薇的空間,她現在該經受這樣的折磨?
而這一切,是由他造成的。
可他只是想要對付賀聞遠而已,她為什么要將苦痛攬到自己身上去。
初蔚見他不說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容明媚:“師父,你怎么了?”
葉深斂去眼中所有復雜情緒,微微一笑:“有幾天沒看到你了,怎么?以后不去六院了?”
初蔚摸了摸脖子:“最近忙,就沒去。”
“是…身體不舒服嗎?”
他最清楚她會經受什么,罪魁禍首賀聞遠一靠近,她會心如刀絞,她得多痛,她為什么要經受這一切?
初蔚一怔,她身子已經虛到這個程度了嗎?外人一眼就能看出她身體不舒服?
她尷尬笑笑:“是有點不舒服,要調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師父你可以自由了,不用帶我這個拖油瓶了。”
葉深眼神洶涌:“我是自愿帶你的,你天賦高,勤奮,心善,你會是很出色的醫生,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你都會有很大的成就的。”
初蔚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嗯,過一段時間我身體調理好了,會重新回到六院的,到時候還望師父繼續帶我,好嗎?”
葉深還想說什么,初蔚抬手看了看表:“師父,我還有一些論文和實驗課上的事,不能和你多聊了。”
葉深注視著她的背影,胸口起伏得厲害。
他從沒想過要傷害她,到頭來,傷害卻落到她身上,怎能不讓他懊悔萬分?
他便只能安慰自己,等她想起以前的事,她就不可能再愛那個男人了。
他愿意等,多長時間他都等下來了,還差這些日子嗎?
他好不容易找了個身份,可以靠近她,卻沒想到,事情竟然走到了這一步。
他跟六院請了一段時間的假,回到臨海洋房,黎叔迎出來:“先生,您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葉深,或者說夜煊,伸手摘了臉上的假面皮,頹然坐進了沙發里。
“你很厲害,猜得那么準。”
雙目腥紅,黎叔被他的眼神注視得心發慌,這可不是什么夸獎。
“先生,那現在…怎么辦?”
夜煊單手撐著額頭,眼底一片紅色:“這一世,他們也不過認識幾年時間,就那么短短幾年時間,她怎么就能心甘情愿替他受那樣的痛?為什么?”
黎叔組織語言:“大概是因為那個男人,他花言巧語騙了她吧。”
夜煊終于找到了癥結所在,晦暗的眼神重復期冀:“對,那個男人向來擅長蠱惑人心,她總是被他騙,騙過一次還不長記性,如今還替他扛下所有的痛。”
黎叔松了口氣。
“楊薇的空間已經污染到底了,她冒然收了空間,很傷身的。”
夜煊眼底腥紅,怪他,為了讓賀聞遠早點死,最后他給楊薇送了不少血,卻沒想到,這些傷害,最后會加諸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