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紅霞尖著嗓子:“哪能出事啊?她又不是不認識回來的路。”
如今她公婆手上有錢,于紅霞對她公婆態度可好了不少。
賀紅生坐立難安:“你媽說今天下午會回家的,都這個點了,聞山,我放心不下,咱去外面找找吧。”
賀聞山趕緊披了件衣服,點著油燈,拿了件蓑衣套上:“咱去生產隊借個手電筒吧。”
“誒好。”
“紅霞,你就在家守著娃娃,我們出去找找。”
賀紅生跟賀聞山頂著大雨出了門去,鄉間小路小橋,泥路被大雨沖得泥濘不堪,兩人借了個手電筒,一邊走一邊喊,找了大半夜,杳無音訊。
兩人精疲力盡,賀聞山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爸,我媽是不是因為下雨在縣城住小旅館了啊?是不是得明天才回家啊?”
賀紅生也沒個頭緒:“大概是吧,咱先回家吧。”
隔天,雨停。
初蔚一夜沒怎么睡好,這邊條件不太好,她有些認床,加上給人治了一天的病,腦子有些亢奮,夜里醒了好幾次。
外面狂風暴雨的,似乎還有大樹折斷的聲音,讓人心里不踏實。
天蒙蒙亮的時候,雨停了,外面響起嘈雜的聲音。
“快來人啊,被蛇咬了,被蛇咬了,大夫們快出來啊。”
初蔚趕忙掀開薄被爬起來,披上一旁的褂子,出了門去。
院子外面已經圍了一群老鄉,初蔚一出門,就看到賀聞遠從隔壁院子出來,他一邊扣襯衫的扣子一邊走到初蔚身邊。
“睡得好嗎?”
初蔚忍了忍沒忍住:“昨晚淋雨,沒加重你的病情吧?”
賀聞遠低聲道:“你讓老鄉給我的一大碗姜茶喝下去,所以沒感冒,謝謝你了。”
聽說他沒感冒,初蔚這才放心,撥開人群見中間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褲管卷到膝蓋以上,腿肚那綁著布條,小腿上有暗紅色的咬傷,整個小腿有些發紫,男人似乎神志已經有些不清醒了。
初蔚見狀,心一緊,這男人是被蛇咬了,應該還是毒蛇。
她正要上前,一旁的大概是男人的媳婦,有些不相信地輕輕推開初蔚:“那個…姚大夫呢?
他們家是專門上山抓各種走獸賣給縣城飯店的,算是接觸了外面的世界,對中醫不太信任。
姚瑩汪珍應聲趕來,那婦女像是見到救命恩人似的,一把拉住姚瑩的手:“姚大夫,你可得救救我家男人,他早上上山抓野兔,被蛇給咬了,你快救救他吧。”
姚瑩有些為難:“這…這得動手術啊,咱們現在送他去縣城的醫院吧。”
初蔚不冷不熱道:“送到縣城,毒素可能已經躥到五臟六腑了。”
婦人慌了:“姚大夫,你…你們沒辦法嗎?”
姚瑩他們就帶了聽診器和各類藥片啊,總不至于在這鄉野之間,給這男人做外科手術吧,這么大的醫療案件,他們沒辦法操作啊。
地上的男人滿臉痛苦,拉著他媳婦兒的手:“讓…讓小初大夫替我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