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生性軟弱,這么多年,一直被她媽壓著,會出口替她媽求情,其實是預料之中的事。
晚飯便吃得有些沉悶,晚飯后,初國華囑咐初蔚:“蔚蔚啊,你早些睡覺,爸爸還有些事要出去一趟。”
初蔚看著她爸,眼神有些落寞:“爸,外面下大雪呢,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
初國華勉強笑笑:“沒事,你回屋睡覺吧。”
說完,撐了把傘,出了院子。
初蔚胸口有些堵,小聲道:“我爸怕是去看初藍去了。”
賀聞遠的心臟像是被人捏住了,疼得呼吸都亂了。
“應該…不會。”
其實他明知道,初蔚說的是真的,但他不想讓她更傷心了,便言不由衷地哄著她。
初蔚低著頭,往后院走去,賀聞遠追了上去,幫她開門,拉著她進了屋,又扯了塊毛巾幫她擦了擦頭上的雪。
“初蔚,你別想太多,嗯?”
初蔚只是覺得心涼。
家里唯一疼她的父親,并不是只對她好,她也想讓她爸像她媽偏心初藍一樣偏心她。
可,沒有。
她甚至不能責怪她爸什么,因為初藍也是他女兒,因為趙美鳳是他妻子。
他的愛,是一視同仁的,他一點都不偏愛她。
這個世上,沒人偏愛她初蔚。
她紅著眼眶看賀聞遠:“這個世上,沒有人只偏愛我初蔚,一個都沒有。”
賀聞遠的心都要碎了。
他捧著她的臉,柔聲道:“有,我只偏愛你,這個世上,最偏愛的人就是你初蔚。”
初蔚心酸地笑了:“你哄我開心?你最偏愛的難道不是你的家人嗎?”
他父母指望不上,至少也要最偏愛那兩個妹妹吧。
賀聞遠認真看著她:“不是,初蔚,我最偏愛的人是你。”
初蔚的注意力被轉移,嗔怪道:“那月月和星星知道你這么說,還不傷心死了?”
賀聞遠輕笑:“妹妹只是陪我走人生前十幾年,媳婦兒是要陪我走完一生的人,如果真的要分個順序的話,媳婦兒肯定是排第一名的。”
初蔚輕哼:“誰是你媳婦兒?”
賀聞遠挑眉:“剛才不是才答應我的嗎?”
“我只是答應做你對象,媳婦兒的事,以后再說呢。”
賀聞遠聲音極盡溫柔:“是嗎?”
初蔚被他灼熱的目光注視得有些受不了:“本來就是。”
媳婦兒的事,至少四年后,你且等著吧。
賀聞遠去廚房幫她充了個熱水袋,又打了熱水給她洗腳,最后看著她上了床,聲音沉沉道:“等你爸回來,我再走。”
“你要去哪里?”
“去招待所。”
傻丫頭,難不成還讓他做賊似的留在她房間里?
初蔚嗡著聲音道:“外面很冷,還下雪呢,雪路難行。”
他摸了摸她的頭:“沒事的。”
橘色的燈就這么亮著,賀聞遠坐在她床邊,一旁就是一扇四四方方的小窗戶。
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初蔚的被窩里很溫暖,有賀聞遠的陪伴,她也不覺得那么傷心了。
她不是自怨自艾的性格,她喜歡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