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沉重,他的聲音甚至有一些顫抖,他以為,失蹤三四天的人,兇多吉少了,他的心都沉到了底。
失而復得的喜悅席卷而來,虛驚一場的感覺,果然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
初蔚被他凌空抱起,雙腳懸空,她的心臟,貼著他的心臟。
噗通,噗通,一聲又一聲,告訴她,這個男人,剛才是真的慌了。
她環著他的脖子,聲音帶著安撫:“我沒事,我還活著呢,你別擔心。”
男人卻將她抱得更緊了,好像恨不得把她揉進他的身體。
初蔚被他勒得都有點呼吸不過來了,她嚶嚀一聲:“痛…”
賀聞遠驚覺,立刻松開了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問道:“你有哪里不舒服嗎?這四天,沒吃沒喝吧。”
初蔚心里一咯噔,糟糕,剛才聽到賀聞遠找到她,她光顧著激動了,忘記做點表面功夫,把自己營造成一個饑餓了三天多的病人。
她趕緊伸手,扶了扶頭,腳步軟了下來:“是…是有點難受,頭暈目眩的。”
賀聞遠心疼,趕緊伸手攬住了倒入懷里的人,盯著她的臉看。
初蔚聲音也變得虛弱了起來:“你別看我好像白里透紅的氣色還不錯,這…這可能是…回光返照。”
她在胡說八道什么?
“別胡說,洞里有吃的和喝的嗎?”
初蔚抿了抿唇,氣若游絲道:“峭壁上會滴水下來,我喝了一點,還有一些蘑菇,就這么吃了一點。”
賀聞遠臉色一沉,立刻把她背到了背上:“你就不怕那些蘑菇有毒嗎?”
男人健步如飛,往山下走去。
初蔚伏在他背上,忍著笑意:“毒死也比餓死強啊。”
賀聞遠的一顆心都飛到了嗓子眼,他得趕緊帶初蔚去公社的衛生站給看一下,只希望她吃的不是毒蘑菇。
也就只有賀聞遠相信初蔚是吃了蘑菇熬過這三天的。
他一邊往山下跑一邊問道:“你為什么會被困在這兒?”
初蔚:“我聽人說這些東西可以治你奶奶的眼疾和腿疾,所以特地上山來采的,不知道被誰堵了這洞口。”
賀聞遠皺眉:“哪個庸醫,這么騙你。”
糖糖:…??
年輕人,我勸你謹言慎行!
初蔚忍著笑道:“不管有沒有用,試試看總是沒壞處的。”
“你差點把命都搭進去,下次不要這么傻了,知道嗎?”
初蔚的舉動,又讓他感動,又讓他擔心,這小妮子什么話都信,一點兒心眼都沒有。
多的是那種江湖郎中,滿口胡話,專門騙她這種涉世未深的孩子。
初蔚笑著點頭,鄭重道:“嗯,我知道了。”
黃曉一看到賀聞遠真的找回了初蔚,激動得都哽咽了:“初蔚,你上哪了?都把我們擔心死了你知不知道?”
賀聞遠放下了初蔚,初蔚摸了摸黃曉的頭:“沒事了沒事了,別擔心。”
初藍箭步向前,咬牙切齒道:“你上哪里了?一聲不吭的,他們都賴我害你。”
賀聞遠把初蔚拉到了身后,涼涼地掃了初藍一眼,那動作,十足的護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