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扈看上去完全像是變了個人。
以前的巫神,為人心狠毒辣,一直隱匿在黑暗中。
可現在的巫扈,彬彬有禮,出口成章,還是個高級知識分子,判若兩人。
“一個人,真會變化那么大?”
葉凌月表示懷疑。
如果不是真的變化,那就是偽裝。
巫扈和旁人不同,哪怕是前世的最后時刻,他都是亦正亦邪。
他偶爾幫助辛霖,可又置身在黑暗中。
他和秦蝕的關系也很微妙。
秦蝕…巫扈…這兩個人,有機會一定要好好調查。
“凌月?”
季無憂見葉凌月好半晌沒說話,輕輕推了推她。
她們已經走開了一段路,身后沒有任何陌生的氣息,沒有人跟蹤他們。
“差點忘了正經事。”
葉凌月回過神來,自嘲著笑了笑。
“我們是不是直接去朱雀山?”
季無憂聽葉凌月說過朱雀古地的事。
“去那之前,還有一些事要做。我們也是來野外生存訓練的,總不能就讓秦川和凌光搶妖丹。你看看,這附近,哪里是妖獸出沒最多的位置?”
葉凌月看看四周的地形,大龍山山脈連綿起伏,周圍都是茂密的樹木和歲歲不枯的雜草。
季無憂聽罷點點頭,她凝聚起靈力。
“我按照你的建議,將我的靈力凝聚在眼中,這樣可以節省不少靈力,也能夠更加清晰的看清楚周圍的各種氣。妖獸的氣是根據屬性來的,五顏六色,和我們聚靈有些相似。嗯,前方大概幾里外,應該有聚集幾十只妖獸,實力中等。”
“我看過地圖,你說的那個位置和我們這個位置以南有條溪澗,那些妖獸需要飲水,日常一定會去溪澗附近,我們在附近準備一些陷阱,伏擊它們。”
葉凌月說著,讓季無憂去找一些結實的枯枝過來。
季無憂搬回了幾捆枯枝。
“就憑這些枯枝?我們沒有其他工具,不好布置陷阱。”
季無憂發愁道。
哪知葉凌月卻拔出那把軍刀,將枯枝削尖了,讓季無憂也學著她一起削。
“可是這些枯枝只是普通的木頭,那些妖獸皮粗肉厚,就算是射中了,也沒有什么效果。”
季無憂瞅瞅有自己大拇指粗細的簡易木箭。
“光憑它們當然不夠。”
葉凌月說著,將一縷黑色鼎息融入手上的木箭里。
木箭頂端,寒光乍現,只聽得嗖的一聲,木箭勢如破竹,無風自動,悄無聲息的射想不遠處的一塊山石。
只聽得一聲悶響。
那塊玄武巖被射得四分五裂。
季無憂看得傻了眼,緩過神來,連忙跑上前去,將木箭撿了起來。
石頭都粉碎了,可那木箭還完好無損。
“這箭太厲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季無憂結結巴巴著。
“這點不難,就是加入了一縷靈力。至于哪種靈力,暫時保密。”
葉凌月說著,將余下的木箭都削好了。
她和季無憂將準備好的五六十根木箭分別隱藏在溪澗的周圍,木箭里因為有黑色鼎息,所以哪怕葉凌月離開了,在妖獸靠近時,也能夠感應到妖力。
準備好一切后,已經是天黑。
夜晚的大龍山山脈,很是安靜。
蟲鳴都消失了,溫度也驟降了數十度,變成了零下負十五度左右。
周圍的樹木還會不定時變幻位置,有時候,前方明明是懸崖萬丈,可路人根本看不清。
哪怕有地圖,也不好再趕路了。
“四周黑漆漆的,看樣子,沒有人敢在夜間點火。”
葉凌月掃了眼四周,草木樹影在黑夜中都是黑魆魆的,今晚又恰好沒有月亮,整個山林就像是一個偌大的墳墓,隨時準備吞噬闖入者。
“前面,好像有火光。”
葉凌月說完,就被打臉了,季無憂指著不遠處。
果不其然,有一個醒目的火光在跳動。
葉凌月的嘴角抽了抽,突然有種預感。
“我們過去看看。”
在山林間,一切都被放大了。
雖然那火光看著很近,可葉凌月和季無憂還是在黑暗中跋涉了近兩個小時,才找到了火光的源頭。
“好濃的血腥味。”
季無憂靠近火光,聞到了一股腥臭味。
她小聲叫了一聲,不等發出聲音,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夜晚,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來攻擊。
這附近,不乏有夜晚出沒的妖獸。
腳下,蔫搭搭的,不用查看,季無憂就能確定,那是尸體。
妖獸的尸體。
在她們到來之前,已經有一些妖獸趕來了。
“果然是你。”
葉凌月踢開了腳下不知名的妖獸尸體。
沒有妖丹,妖丹早就被收割的干干凈凈了。
不遠處,那火光前,躺著個人還有一顆蛋。
“帝教官。”
季無憂看到帝莘,大大舒了口氣。
她還怕遇到其他小組呢。
“真慢。”
帝莘還是白天那個姿勢。
他似乎并不意外,葉凌月會找上門來。
他隨手,把朱雀蛋丟給葉凌月。
“你什么意思?”
葉凌月狐疑著,瞅瞅朱雀蛋,蛋好好的,感覺到葉凌月的氣息后,朱雀蛋一頭撞在了葉凌月的懷里。
“把它孵化出來,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地方有朱雀古族的老巢。另外,它吸收了我獵殺的十幾顆妖丹,應該很快就要破殼了。”
帝莘身上,別說妖獸血,就是連根雜草都沒有。
十幾顆普通妖丹,這家伙會那么大方?
“你有什么意圖?你知道…我會去那兒?”
葉凌月也不打算隱瞞。
看樣子,帝莘早就知道,朱雀古地里有朱雀古族的圣地。
“意圖?你以為,你們能有什么東西值得我圖的,我只是對那個圣地有興趣。條件就只有一個,帶我一起進去。”
帝莘站起身來,凝視著葉凌月。
“不行。”
葉凌月斷然拒絕。
圣地里沒什么東西。
葉凌月懷疑,帝莘的真正目的是冥日夫婦。
作為曾經的黃金狩妖人,帝莘雖然不像是戰痕那幫人那樣一心想要狩妖,可他對妖,毋庸置疑也是厭惡的。
她護送啵啵進入朱雀圣地時,絕不能讓帝莘這樣的威脅存在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