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邪神說話之時,身在了另一邊的七星踏月陣中的女子眼眸中,同時也有一光一閃而過。
半個時辰之前,當葉凌月成功煉化出七星踏月陣時,而且其威力比女子還要強一些時,女子的心情可想而知。
她在道門中,一直是天之嬌女,何曾被人超越過。
無論葉凌月是不是佛宗的人,女子心目中,都已經對葉凌月生出了敵意來。
而且這股敵意,也因為帝莘和葉凌月關系的緣故,變得越來越深。
所以,當邪神忽然找上女子時,女子并無意外,相反還有幾分歡喜。
邪神與女子,都是三十三天的人,他們的交流,自然不是通過九十九地的尋常之法。
女子置身在七星踏月陣中,邪神卻依舊有法子,聯絡上女子。
“大膽,一介邪神,敢冒犯本尊。”
女子眉頭動了動,在心頭怒喝道。
“呵沒想到閣下竟是位女子。”
邪神也很是意外,眼前這一位道門中人,竟是名女子。
邪神見葉凌月躲在了七星踏月陣中,也知一時半會兒奈何不了葉凌月。
道門的陣法,葉凌月用了佛門的法佛拓將其加固,形成了更加強大的陣法。
即便是葉凌月沒有了佛力,但是只要她不出陣法,邪神就無法將其擊殺。
加之有封天令制衡,邪神這一戰,戰況未明,甚至會陷入無邊無盡的持久戰中,邪神耗不起那么長的時間。
邪神也不是傻子,他思量了一番,也知解鈴還須系鈴人這個道理。
要想破解葉凌月的七星踏月陣,將其擊殺,只能求助于早前布陣之人。
對方無疑也是三十三天之人,對方和葉凌月的關系,也是若即若離,似敵似友。
邪神不知對方的態度,索性就來試探。
他用的,乃是三十三天的一種神念溝通之術,女子并不排斥與其交談,這已經是好的跡象了。
“是男是女,與你無關。”
女子不知邪神的目的,言語之間,很是警惕。
“閣下不要誤會,在下對閣下并無敵意。你我都是三十三天人,也都懂得規矩。閣下用了七星踏月陣,還被外門的人學了去,此事如果是被道門知道了,相信閣下…”
邪神說道。
“你想威脅我?”
女子勃然大怒。
七星踏月陣,在道門中,屬于銅級的法門,隨意泄露,的確有些麻煩。
她早前也沒想到,葉凌月可以臨摹,而且還進行了改良。
“非也非也,只要閣下能將七星踏月的缺陷告訴在下,在下大可以當做沒見過閣下。”
邪神笑道。
他也知,道門戒律深嚴,可比他的宗門嚴厲多了。
“告訴你?那對我有什么好處?”
女子冷哼道。
“若是葉凌月死了,那那個叫做帝莘的…”
邪神笑了笑。
他提到帝莘時候,女子的氣息不禁一亂,眼神也有些慌亂。
她沒想到,邪神竟能看出她的心思。
邪神也是洋洋得意。
走位邪帝谷的人,他最擅長的,就是蠱惑人心,對人的觀察力,也很是驚人。
雖然經過了偽裝,可是女子早前對帝莘很是關注。
邪神知道了她是女子后,愈發肯定了,她對帝莘別有用心,一猜測,果然如此。
“放肆!”
女子惱羞成怒。
“你也不用生氣,帝莘那小子,的確非池中物。他的身上,有著足以媲美邪帝大人的可怕潛力。”
邪神的話,讓女子又是一驚。
“此話當真?”
女子本就對帝釋伽不滿,對同樣擁有八條帝魔命脈的帝莘有些好感。
但是考慮到,帝莘和帝釋伽都是八條帝魔命脈,兩人在天賦上,也沒有絕對的差距。
那樣一來,道門和自家長輩必定不會同意取消婚約,替其另選未婚夫。
可若是邪神所說的一切是真的,帝莘真的擁有堪比邪帝的潛力,那就不同了。
邪帝在三十三天,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是邪帝谷的創立者,即便是自己師父,對其也要避諱幾分。
“信不信由你,怎么樣,愿不愿意與我合作?”
邪神見女子已經開始動搖,趁機游說了起來。
女子遲疑著。
她告訴了地方七星踏月陣的破解之法,無疑就暴露了自己陣法缺陷,邪神若是倒戈相向,她也會很棘手。
可若是不告訴對方破解之法,葉凌月身為封天令的原宿主,有七星踏月陣的守護,封天令就無法到手。
她泄露了七星踏月陣的事,也可能被道門中人所知。
更重要的事…帝莘對那葉凌月,似乎是情根深種。
在權衡利弊一番后,女子已然有了決斷。
“我可以告訴你,陣眼所在,只要破壞了陣眼,就可以破陣。不過我還有有個條件。”
女子也不是善類,邪神威脅她時,她也想好了應對之策。
“什么條件?”
邪神亟不可待,想要破陣,擊殺了玄陰天女。
那女人,實在是太礙眼了。
“我要封天令。”
女子此行的目的,就是封天令。
“這不成,只有封天令,才能助我白日飛升。”
邪神一口拒絕。
“我的意思,是讓你先飛升,甚至是行使你的其他計劃。但是你白日飛升之后,那封天令,得歸我。你也知道,邪帝谷在三十三天的勢力,比不上道門。”
女子冷笑道。
“若非是當初道門和佛宗聯手圍剿,我邪帝谷又怎么會沒落。”
邪神怒道。
當年,三十三天的所謂正道,聯手一起剿殺邪惡勢力,邪帝一族,也被迫遷居邪帝谷。
如今邪帝谷一脈,領地極少,人丁凋零,這也是為什么,邪神會到九十九地來,想要掠奪九十九地的人和領地,這也都是為了擴充邪帝谷的勢力。
“那是陳年爛谷子的舊事,與你我無關,我要封天令,你要你的信徒和領地,這兩者并不沖突。你若是能接受,我們就合作,若是不能接受,那我自會和葉凌月聯手,屆時,你也只有死路一條。”
女子的話,讓邪神又驚又怒,他算是弄清楚了,自己遇上了一個極難對付的女人。
這女人,甚至比那葉凌月還要棘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