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月還在檢查著最后一具尸體,營帳內的幾人卻已經有些等不住了。
“都檢查過了,沒有任何異常,可見此事真的和張家有關。這件事,我墨家絕不會善罷甘休,明日一早,我就帶人去找張家算賬。尉遲少族長、冬彌少族長,你們若是可以幫忙,在下可以承諾,離開了詛咒之原后,墨家一定會重金酬謝。”
這墨長空也是有心機的很,他也知墨家如今的勢力,很難在詛咒之原待下去。
若是能和尉遲家或者冬彌家聯盟,那結果將大不相同。
他以為尉遲青和冬彌君悟到他的營地來,也是對其有聯手的意思,他哪里知道,尉遲青等人只是就近找到了墨家。
尉遲青冷嗤道。
“墨長空,你覺得,墨家有什么值得我感興趣的東西?”
墨長空被如此反問,一時吞吐,不知如何作答。
墨家,沒落到了今日,還真沒有什么足以吸引尉遲家或者說冬彌家的寶物或者是魔功。
“女神,你就別費力氣了,我早就說過了,這些人死因沒有異常。”
血遲見葉凌月還在擺弄最后一具尸體,心疼道。
“我找到兇手了。”
葉凌月卻是緩緩起身,櫻唇一張一合,忽然說道。
“什么!”
三位少族長都是一驚。
“我是說,我已經找到殺害張家的人的兇手了。”
葉凌月指了指最后一具尸體。
“你胡說八道些什么,我的人從未對張家的人動過手。”
墨長空沒好氣道。
這女子,空有美貌,可卻沒有腦子不成。
沒有他的命令,墨家的人怎么會對張家的人貿然動手。
“你沒下過命令,但不意味著他沒有下手。這人應該死者之中,修為最高的一個。他早已不是墨家的人了,他被天獸控制了。”
葉凌月指了指那具尸體。
墨長空先是一愣,葉凌月所說的話中,有一半是真相。
幾名死者中,就屬最后一位,墨圖的修為最高,大抵在五步虛空境,墨圖是墨家第五房的次子,修為僅次于墨長空。
人活著,除非是遇到了修為比自己高的,否則很難直接開破修為。
人若是死了,丹田干癟,壓根看不出修為,這名美貌女子,又是怎樣第一眼就看出了墨圖的實力的?
“空口無憑,你不要含血噴人,我二哥不可能是墨家的叛徒。”
一名年輕的墨姓女武者站了出來,質疑著葉凌月。
“我說的,是事實。你們若是不信,大可以打開他的胸膛,看一看他的心臟。他的心臟上,有一個天獸魔紋標記。”
葉凌月早前檢查的幾人,渾身上下只有傷口。
可唯獨輪到墨圖時,她看到了他的心臟上,有反常。
這足以證明,墨圖早已被天獸給控制了。
“這還不簡單,打開胸膛,看一看心臟就是了。”
血遲上前就要動手。
“住手,不可羞辱我二哥的尸體。”
那名女武者一怒之下,蹬腿而上。
“滾,老子懶得和丑八怪動手。”
血遲鼻子里悶哼了一聲,揮掌而出,那名女子連靠近血遲都不能,就被一掌給震飛了。
“墨長空,你到底是愿意還是不愿意。若是不愿意,老子大不了在你的胸膛上開個口子。”
血遲威脅道。
墨長空冷著臉,半晌一個字未吭。
“我開膛破肚,若是里面沒有魔紋,我可以保證,在墨家和張家血拼時,提供足量的回春符,保墨家子弟不敗。但若是我確實發現了魔紋,那墨家在詛咒之原,就必須聽我指令。”
葉凌月示意血遲先退到一旁。
“打手”血遲忙屁顛顛滾到了一旁。
葉凌月言語之間,卻有一種攝人心魂的威力,此時,她哪里像是一個鄉村出來的普通巫者,倒是更像是一個沙場指點春秋的元帥,一時之間,豪氣萬丈。
尉遲青和冬彌君悟見了,兩人暗暗心驚。
他們當然也有意招徠墨長空,畢竟墨長空是墨家未來的族長,可他們沒想到,葉凌月會搶先一步。
葉凌月的提議,對于墨長空而言,很有誘惑力。
尤其是回春符的支援,墨家之所以在這一次血拼中,損失慘重,就是因為其沒有治療的巫。
眼前這名女子,連血遲都對其言聽計從,相信一定是名極其厲害的巫。
但如果墨圖身上真的發現魔紋…若是真的發現魔紋,證明真的有天獸出沒。
墨家單人之力,更需要回春符的支援。
墨長空權衡再三,還是決定答應了。
“好,我就以你所言,但是我也有個要求,即便是開膛破肚,也不能損傷了墨圖的尸體。我要將其好好地待會墨家安葬。”
墨長空眼眶含淚,周遭的墨家子弟也是一片緘默。
墨家能否復興,就全都靠這一次的天獸了。
所以墨家傾巢而出,沒有想到,墨家的精英子弟,會損失如此慘重。
葉凌月見了,心中暗道,沒想到墨離那般狼心狗肺的東西,家中的族人倒還算是有幾分血性。
“放心,不會損傷尸體。”
葉凌月上前,取出了無邪劍。
只見她手下一揮,劍端精準地對準了墨圖的心口。
只是輕嗤了一聲,甚至連血都沒有現出多少。
心口處,一顆早已破碎的異魔之心就呈現在眾人眼前。
“這是什么手法,女神,你簡直就是神乎其技啊,這咋能一刀子下去,一滴血都不出?”
血遲看葉凌月的眼神,那叫一個崇拜。
“只要避開血管和神經就可以了。”
葉凌月淡淡地說道。
“血管和神經,那又是什么?”
血遲一臉的懵,看葉凌月的眼神就跟看外星人似的。
葉凌月一時語塞,她自小跟隨娘親,有些現代的醫學知識耳熟能詳,可其他人就不同了。
“若是將來有機會,我可以仔細告訴你,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是先看看心臟上的魔紋。”
葉凌月指了指墨圖的心臟。
幾人數雙眼,一致都看向了墨圖的心口,只見一顆破碎的心臟靜靜地躺在那里,心臟上面,沒有任何血管,只有一個面目猙獰的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