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漣漪最初只是小小的一圈圈波紋,可是伴隨著漣漪的擴大,葉凌月發現了一些不同。
那些波紋,最初是朝外擴散的,可是慢慢的,他們開始朝著內部涌去。
當內外兩道波紋交集在一起時,怪異的一幕發生了。
“海之眼”的周遭,出現了一個個小漩渦。
那些漩渦,盤踞在路兵王的身旁。
猛然間,漩渦劇烈旋轉了起來,大量波浪驟然而生。
“這是?!”
葉凌月一眼望過去,竟看到了五六道海浪之多,而且每一道海浪里,都蘊含著一種武學奧義。
沖在最前頭的一道浪潮里,挾帶著驚人的水之神力。
那水之神力,冰冷刺骨,在半空中凝聚成了一把一人多高的冰錐。
“咔咔咔”數聲,那尖錐勢如破竹,狠狠朝著路兵王的胸口刺去。
路兵王哪敢硬扛,運起了神力,就要與之相抗衡。
他在了精神海里,一個金鵬翻身,靈敏地避開了這致命的一刺。
可尖錐自身蘊含的冰寒之息,還是波及了他的周身。
附近半里左右的海域,瞬間凝聚起了一層薄薄的冰。
路兵王剛緩過了一口氣,卻只見第二道海浪里,一道道雷閃滋滋作響。
海浪中,出現了一雷電巨人。
那巨人一拳轟下,一記武學奧義雷霆萬鈞已然落下。
那雷電之力,猶如千軍萬馬踏過,剎那間,海面上的冰面化為了大量的冰屑。
冰屑在雷閃之中,紛紛揚揚落下…路兵王裸在了鎧甲之外的皮膚,多了無數的小口子。
那模樣,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第二道、第三道…一的海浪,猶如餓狼撲虎,一波連著一波。
路兵王就如羊入虎口,只有招架的份。
不遠處,其他還在等待沖擊“海之眼”的兵王們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葉凌月耳邊,一陣口水吞咽聲。
“乖乖,我有沒有眼花,那真的是海之眼?”
磐青一張臉都嚇白了。
旁邊的金牙、枯面鬼母等人的面色也沒好看多少。
在場其他兵王也是一臉膝蓋打顫,恨不得調頭就走的模樣。
他們都是經歷過海之眼沖擊的人,對于海之眼的難度,還是大概心中有數的。
“海之眼”里據說蘊含著多種武學奧義,所以每次來,撞上不同的奧義的幾率很大。
可卻沒有一人一次性遇到了幾道海浪攻擊的。
而且每一道海浪的威力都是越來越強。
這哪里是晉級考核,簡直就是要人命呀。
在場,也就只有藍城心底明白,因為葉凌月等人集體沖擊的緣故,海之眼的難度臨時被調整了。
而且其難度,還是根據高級兵王營的夏判的要求調整的。
藍城暗忖著,夏判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些吧,他這樣考核,只怕普通兵王營一年都不見得有一人通過考核。
只是他終歸只是普通兵王營的一名副判,權責有限,也不好多說些什么。
只見一道海浪,高高卷起,化為了一道棕黃色的土靈圣印,眼看就要擊在路兵王的天靈蓋上。
路兵王已經接連接了兩記奧義,哪里還有招架之力。
“我放棄!”
他拼了全力,喊出了這一聲。
藍城見狀,飛身而起,卻見他身形一騁而過,手中的玉葫蘆里,噴出了一道迷霧。
那迷霧困住了那記土靈掌。
再看路兵王,已經趁勢被藍城強行拽出了海之眼,路兵王的臉色紅白相間。
只是那紅色,卻是血跡,他長得本就平平,這會兒滿臉染血,看上去很是驚心動魄。
“路兵王,你失敗了。按照規矩,半年之后方能再來沖擊海之眼。”
藍城淡淡說道。
“藍副判,我不服,這次考核的難度,明顯比我參加的任何一次考核都難。別說是我,就算是當初的獠蛇,遇上了,也不可能通過考核。”
路兵王一臉的憤憤。
他為了這一次的沖擊海之眼,耗費了多少時間和心力,萬萬沒想到,會以失敗告終。
“你不行,不代表其他人都不行。下一個。”
藍城眼皮子都懶得多動一下。
他目光一掃,余下的多名兵王竟無一人入海。
開什么玩笑,海之眼半年才能沖擊一次,這次失敗了,就必須等到半年后。
路兵王的實力,在普通兵王營還是排的上號的,他都沒能成功,他們下去也是非死即傷。
“怎么,你們也都放棄了?”
藍城言語里,多了幾分冰冷。
雖說“海之眼”的考核的確是難了些,可身為普通兵王營的副判,看到自己的這些營員如此懦弱無能,藍城很是窩火。
“你看,大伙兒都認定了‘海之眼’有問題。我們要見魏判!”
路兵王趁機起哄。
其他兵王們也隨聲附和。
“就算是見到了魏判,結果還是一樣。實話告訴你們,不僅僅是這次,以后的初一十五,只要是沖擊海之眼,就必須面對相同的沖擊難度。規矩,可不是魏判一人定下的,而是三大判官一起討論得出的。你們就是告到了精英營,結果還是一樣。”
藍城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三大營一起定下的規矩?
兵王們面面相覷著。
就算是借了他們熊心豹子膽,他們也不敢去找精英營理論啊。
見無計可施,路兵王忽是想起了什么。
他沖到了金牙兵王等人面前。
“一定是你們的緣故,你們要弄什么集體沖擊海之眼,上頭怕開了不好的先例,才會一下子提高‘海之眼’考核的難度。你們今日若是不給大家一個交代,整個普通兵王營再無你們容身之地。”
路兵王能被推薦進入文文兵王營,謀略自是不弱。
他一番尋思后,就立刻找出了事情的原因。
“路清,你可別含血噴人…”
金牙兵王等人也惱火了,可他真要出手,就忽聽到路兵王渾身一震,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身子晃了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是誰?敢偷襲我!”
路兵王赤目欲裂,一雙眼掃視著四周。
“要交代是嘛,我就給你交代。”
卻聽得一人,緩緩走出了人群,踱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