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九夜,你就不怕風谷…”
須彌方仙感到自己的體內,生機一點點的流逝。
他至今不敢相信,奚九夜膽敢對自己下毒手,他也沒想到,自己會死在奚九夜的手里。
“風谷那老賊嘛,放心,他很快就回來陪你了。”
奚九夜說罷,手起刀落,鋒利無比的刀刃斬下了須彌方仙的頭顱,血濺三尺,整個牢房里瞬間充斥著血的氣味。
“奚九夜,你想要造…”
須彌方仙的話,曳然而止,牢房里再度恢復了寂靜,只聽到了滴滴答答的響聲,那是血的聲音。
須彌方仙至死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奚九夜的女人。
須彌方仙的頭顱,滾了出去,他的雙眼瞪得大大的,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
那頭顱滾到了牢房的門口,身后,一陣驚呼。
蘭楚楚看到了牢房里血腥的一幕,嚇得腿軟,她倚靠在墻壁上,很勉強才支撐著自己的身子沒有軟下去。
她聽侍衛說,須彌方仙來了。
蘭楚楚是知道須彌和須樂方仙的關系的,須樂方仙因她而死,須彌方仙追究起來,她唯恐奚九夜無法應付,就想搬出自己神帝之女的身份,化解這場紛爭。
她萬萬沒想到,奚九夜會一言不合,就將須彌方仙給殺了。
“九夜,你,你殺了須彌方仙?他是父皇的寵臣,你殺了他,父皇若是知道了,會怎么想?”
蘭楚楚難以置信著。
奚九夜沉聲說道。
“他早已今非昔比,如今你父皇最寵信寵臣只有一個曾四軒。蘭兒,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他手中神力翻滾,卻見那一把堪比中評神器的刀刃,竟是在了神力的作用下,直接熔長了鐵水。
他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睨了蘭楚楚一眼。
奚九夜不在諸神山,可自從他和長生太子建立了合作關系之后,諸神山的消息,瞞不住他。
風谷神帝如今對曾四軒,可謂是器重有加。
據說他手下的親衛隊,都是曾四軒一手統領的。
那小子,委實有些能耐。
風谷神帝是四大神帝中最多疑的一個,他竟能讓風谷神帝對他言聽計從,看樣子,其在風谷神帝心中的地位早已超過了寫自己這個當女婿的。
不過也是,他只是女婿而已,不過是個外人罷了。
“九夜哥哥,你不要誤會,曾四軒他是…”
蘭楚楚張嘴就要說,可是接觸到了奚九夜冰冷如刀的目光,她又一下子沒有了聲音。
她該怎么告訴奚九夜,小怪物是他們的兒子。
風谷神帝是因為看在是自己的外孫的份上,才會對他器重有加的。
蘭楚楚倏然想了起來,上一次在諸神山下,奚九夜說的那番話。
她眉心重重一跳,心幾乎要跳出了嗓子眼。
難道說,九夜哥哥他對父皇…蘭楚楚不敢再往下想。
“來人,將里面的尸體丟到冰原上喂暴風學豺。今日,沒有人來過北境神宮。”
奚九夜沉聲說道。
牢房很快就被收拾干凈了。
“蘭兒,你不要想多了。我殺須彌方仙,都是為了你。你也知道,若是他不死,早晚會查出須樂方仙的死因,倒時,不免會有些風言風語。”
奚九夜柔聲在蘭楚楚耳邊說道。
他的眼神那么的深情,言語那么的柔和,蘭楚楚望著他,眼底的不安一點點消散開。
她要相信九夜哥哥,他是為了她才會殺了須彌方仙的。
一定是那樣的。
蘭楚楚渾渾噩噩,由著奚九夜將其送回了自己的寢宮。
兩人一起離開了牢房,按照奚九夜的命令,幾名神侍將牢房封鎖了,不允許任何人出入。
一直到了深夜前后,北境神宮內一片死寂。
只聽得一陣嗦嗦的響聲,有一個小小的人影,到了牢房旁。
雪光倒映在來人的臉上,現出了一張巴掌大小的臉。
奚喃思小心地撕去了貼在門上的符箓,然后進入了牢房。
自從拜了葉凌月為師后,奚喃思就負責替她監視北境神宮里的一切。
葉凌月對奚喃思有所防備,奚喃思對葉凌月同樣抱著警惕之心,兩人就如大小刺猬。
葉凌月的策略很簡單,她收奚喃思為徒,奚喃思每傳遞給她一條有用的訊息,她就會傳授奚喃思一些丹藥乃至醫術上,甚至是精神力方面的修煉之法。
奚喃思很是聰明,她如今,已經有了四鼎方士的修為。
尤其是在玉手毒尊離開后,奚喃思也意識到,葉凌月是唯一能夠讓她學會自保的人。
就這樣,她小心翼翼,每天用葉凌月給她的方鶴,傳遞著消息。
奚九夜夫婦都是心思縝密之輩,只是他們誰都沒想到,奚喃思小小年紀,竟會和外面通敵。
今日白天,洛言方仙等人來了之后,奚喃思就長了個心眼。
她留意到蘭楚楚回去之后,一直臉色不對,就知牢房里必定是發生了什么。
打開牢房之后,里面充斥著一股強烈的血腥味。
奚喃思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她強忍著嘔吐的沖動。
一直看到了最里頭牢房里殘留的血跡。
她眼眸一縮,捂住了嘴,全身冰冷。
雖然見識過蘭楚楚的各種手段,可奚喃思總歸還是個孩子,面對死狀恐怖的尸體,她不免腿腳發軟,險些沒摔倒在地。
奚喃思記得,在諸神山時,外公還召見過此人,此人的身份不低,可是父神卻殺了他?
這是個重大的發現,她一定要告訴葉凌月…師父。
奚喃思想了想,在方鶴上寫下了幾個字。
趁著夜色,那方鶴振翅而飛…
牢房里的空氣實在太過血腥,奚喃思待了一會兒,就覺得頭暈目眩,她憋著氣,想要離開牢房,可是腳下一不留神,踩到了須彌方仙的身子。
她絆了一腳,摔在了須彌方仙的尸體上。
她嚇得手腳并用,爬了起來,這時,有什么東西,從須彌方仙的尸體里滾了出來。
奚喃思仔細看了看,那是半顆丹藥。
須彌方仙身上留下來的丹藥,一定非同小可。
奚喃思小心翼翼地將那半顆丹藥撿了起來,塞進了衣服里,這才跑了起來,踉踉蹌蹌地離開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