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強是一回事,人聰明又是一回事。
小帝莘要保護洗婦兒,可以不顧性命,可他也不傻啊,面對雪長老那么強大的對手,在自身實力不夠強的前提下,他才不會去送命嘞。
原來,小帝莘早就有備而來。
日前,就在無涯掌教詢問小帝莘,是否要參加門派大比后,小帝莘就懇請無涯掌教,傳授他更加高明的武學。
但高明的武學,一般都要求修煉多年,肉身達到了成年人的水準。
無涯掌教權衡一番后,最終決定將孤月海的元神修煉之法,傳授給小帝莘。
他本意,是讓小帝莘慢慢修煉,領悟元神之法,他日也許能派的上用場。
哪里知道,小帝莘領悟力驚人,居然在第二天,就形成了元神。
這件事,小帝莘甚至還沒來得及稟告無涯掌教。
恰好這時后,秦小川看到了葉凌月來到無涯峰。
小帝莘得知后,連忙來找葉凌月,就與雪長老正面對上了。
那時,小帝莘就知道,雪長老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心中稍作權衡,就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在木爽等人身上時,悄悄讓自己的元神來了個偷龍轉鳳。
“所以,你小子根本就是一開始就打算好了,用元神來忽悠本長老?”
雪長老這時,才想明白了過來。
這小鬼,實在是太狡猾了,居然用元神分身。
小帝莘的元神形成還沒多久,若是用來攻擊,威力幾乎忽略不計,可若是用來當障眼法,卻是和本尊一模一樣。
加之那時候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葉凌月等人身上,根本沒人會去辨別小帝莘的元神和肉身。
確切地說,包括無涯掌教在內,壓根就沒人會想到,一個入門兩年的新弟子,居然能夠煉出元神來。
哪怕那元神,如今根本只是虛有其表。
“雪長老,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六師弟只說了承你一掌,也沒說是用元神還是本尊。”秦小川不樂意了,這雪長老還要不要臉,欺負完六師弟后,居然不認賬?
“這分明就是在作弊!”雪長老氣得直瞪眼。
“雪長老,我們倒是覺得,這事小帝莘沒錯。這孩子年紀輕輕,就機靈的很,畢竟不是任何比試,都要真刀真槍的比才算是比。”
一旁的風長老和花長老也都看不過去了。
這話,說白一點,就是夸獎小帝莘實力不夠,勝在還有智商來補。
雪長老被諷得七葷八素,又偏偏不能發作,只能是悶哼了一聲,怒氣沖沖地帶著眾雪峰的弟子就要走。
“慢著。”
可就在這時,忽的聽到一聲嬌叱。
雪長老腳下一頓,身后眾人也是疑惑地轉過身來。
“雪峰上下聽著,我葉凌月在此起誓,今日所受冤屈,他朝必定奉還。倘若食言,如同此石。”
葉凌月素手一揮,虹光閃過,只聽得鏗的一聲巨響,有金石火光閃爍。
雪長老身前寸許處,一塊殿石應聲而裂。
嘶——
只聽得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響,滿眾嘩然。
小帝莘的臉上,卻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來。
他暗暗贊道。
“洗婦兒好樣的!”
他就知道自己的洗婦兒不是那種甘心被男人保護,菟絲子似的女人。
這次,雪長老是真的惹毛她了。
“呵,好笑,真是太好笑了。本長老倒是要瞧瞧,你一個小小的雜役,要怎么一雪前恥。”雪長老雖是不認識葉凌月,可她既然是雜役,那必定是通不過門派測試的廢物。
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敢叫陣雪峰上下,在雪長老看來,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那可未必,數月之后,就是門派大比。洗婦兒只要打敗了你們雪峰的人,自然就能一雪前恥了。”
小帝莘不假思索道。
“好,那我倒是要看看,她怎么打敗我雪峰的人。本長老和雪峰上下,等著你。哈哈哈——”
雪長老大笑著,揚長而去。
他門下的那些弟子們,也全都是像看笑話似的,看了眼葉凌月,魚貫而出。
雪長老一走,月長老和洪明月等人,也后腳離開了。
洪明月在離開時,多看了葉凌月一眼,眼底滿是譏諷之色。
門派大比,葉凌月參加的話,再好不過,如此一來,她才能一雪前恥。
大殿里,很快就只剩了無涯峰眾人和熊管事、釣魚叟等人。
“凌月,你不會是真的想參加門派大比吧?”
門派大比的事,熊管事也是略有耳聞的,但是他并不贊成冶煉堂的人去參加,甚至還刻意對內隱瞞了這件事,畢竟門派大比的競爭很是殘酷,拳腳無言,哪怕是有長老們當評判,每年門派大比上的死傷,歷來是很高的。
葉凌月重重地點了點頭。
若是沒有這次的事情,她也許還會留在冶煉堂,一心尋找讓小帝莘元神增強之法。
可是,今日蒙受不白之冤,加之小帝莘意外煉成了元神,這一系列的事,讓她不得不改變計劃。
在看到小帝莘義無反顧地擋在她面前時,即使她已經被提醒,那只是小帝莘的元神,她的心還是止不住提到了半空中。
她在冶煉堂默默無聞地呆了兩年,不去招惹他人,可事實證明,你不招惹別人,別人依舊會招惹你。
人善被人欺,也是時候,讓那些看不起她,看不起冶煉堂,看不起外門成百上千的雜役們的那些人們,看一看了。
她不僅要參加門派大比,她還要獲勝,尤其是要讓雪峰馬昭那幫人也嘗嘗,被打敗的滋味。
熊管事求助式地看了眼釣魚叟。
哪知釣魚叟卻是沉吟了一聲,走到了無涯掌教面前。
“掌教,老夫在外門服役多年,從未開口求過您,這一次,老夫希望,掌教能給外門的雜役們一次機會,一次公平競爭的機會,請掌教允許,雜役們像其他正式弟子那樣,參加門派大比。”
釣魚叟說罷,跪了下來,朝著無涯掌教恭恭敬敬地磕了幾個頭。
釣魚叟明白,這次偷盜事情,已經將雜役們和內外門的矛盾激化到了無可避免的地步。
而葉凌月和木爽,只不過是導火索而已。
事已至此,無涯掌教也只能是頷首,允諾了釣魚叟的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