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淑鳳敲門。
裴羽去開門。
他不認識陳淑鳳,就扭頭喊云佩。
云佩看見是阮志高的前妻,心里也明白她的來意,當即沉下臉,讓裴羽把門關上。
裴羽立即把陳淑鳳關在門外。
他問:“娘,這是誰?”
“阮志高前妻。”云佩沒好氣說,“以后不許給阮家人開門!”
外面響起陳淑鳳的聲音。
“云嬸子,求您開開門,讓我進去說句話。”陳淑鳳苦苦哀求,“求求您了…求求您放了志高吧…”
“滾!”裴羽吼道,“你給阮志高求情?誰還我阿嫂的性命?再不滾,我對你不客氣!娘,咱們進屋。”
他扶著云佩回屋,不再理會陳淑鳳。
屋里。
裴老太正在笑瞇瞇喝茶。
一襲白裙,容貌如夢似幻的阮靈,赫然坐在她身邊,與她分吃著一盤小點心。
“哎呀,留點給我!”裴羽猴子一般竄過去,搶著吃。
“饞貓!”阮靈拍他腦袋,眼疾手快把最后兩塊點心搶走塞進嘴里。
裴羽哀嚎。
云佩看著他們打鬧,笑著拿起針線活,坐在椅子里繡花。
阮靈問:“娘,外面是誰呢,好像還沒走,在哭呢。”
“是陳淑鳳。”云佩答。
裴羽說道:“她來給阮志高那混蛋求情呢。想讓娘放了阮志高,做夢!”
阮靈笑道:“羽兒,你報官把他抓起來,也關了有七八天了吧。”
“關他七八十年才夠!”裴羽恨恨說道,“這種沒腦子的白眼狼,害的阿嫂你受傷,還沒了宿體。”
阮靈說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至于阮囡囡,沒了就沒了吧。”
她做阮囡囡這么久,要說跟阮家人沒感情,那是假的。
別的不說,阮成德和金氏對她的好是真的。
在她的記憶中,也沒用過什么親人親情。
她本想著,到這里能擁有一些親人,也是件彌足珍貴的事情。
誰知出了不少變故。
也許她跟阮家人就是沒緣分。
其實,那天她摔倒后,雖然磕了腦袋,但對她來說,不算什么大事。止血后歇歇就能好。
但她直接放棄了阮囡囡這個身體。
雖然當時是有對大哥的心寒和生氣之下的沖動在里頭,但事到如今想起來,她倒也不覺得后悔。
做了阮家女兒兩年時間,她自認為足夠彌補阮囡囡的過錯。
既然緣分已盡,那就干脆離開。
雖然是意外,但也算是順勢而為。
云佩停下針線,輕聲說:“我聽說,金氏病了好幾天了,哭的眼睛也要壞了。”
阮靈說:“她的女兒早就死了,這份傷心不過是遲到兩年罷了。”
云佩嘆氣。
阮靈又對裴羽說:“明天你去衙門,撤回官司,給衙門一點好處,請他們放了阮志高吧。”
“這就放了那混賬?也太便宜了!”裴羽不滿。
阮靈說:“我本來也沒想過要懲罰他。你去放了阮志高之后,以后我跟阮家再沒有任何關系。”
“唉,好吧,我明天去辦。”裴羽說。
阮靈站起身,想了想,又拿出一粒藥給他:“還有這個,你拿去給金氏吃下去吧。母女一場,這是我對她最后的孝順。”
外面陳淑鳳還跪在門口,不肯走。
也沒人理她。
裴羽說:“真神經,她以為她是誰呢,就算她跪死在外面,我也不會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