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殊喝了口茶,問:“你想談什么?”
阮靈把手肘放在桌子上,一手撐著下頜,說道:“談我們倆的事情。”
對面少年清新的面部輪廓,異常俊逸的容顏,讓她的腦海中總是浮現出在土地廟的那一晚。
她搖搖頭,把那些畫面從腦海中甩出去。
反正裴殊不知道是她,她也沒打算負責。
裴殊也正想與她說清楚這件事,便放下茶杯,說道:“阮靈,今天的事情,從頭至尾你也都看見了。”
“是。”
“說實話,我從未想過要娶你。我今天之所以最后應下了,也是因為奶奶和母親,還因為你對奶奶的恩德。”裴殊認真的說道,“加上你母親非常傷心難過,在那樣的情形下,我答應娶你,也是權宜之計。”
阮靈捧著腮看著他:“說得有理,繼續。”
裴殊看她一眼:“你的態度很不端正。”
“怎么不端正了?我在很認真的聽你說話。”
“坐直了。”裴殊朝掃了眼她寬松的衣領口,瓷白的肌膚若隱若現。
阮靈還是沒個正行,把下巴靠在臂彎里,懶洋洋的說:“我都端著一天了,現在就想這樣。”
裴殊拿她沒辦法,只好當作沒看見:“所以,我們分房睡。”
“沒問題。”阮靈答應的出乎他意料的干脆。
“你同意?”
“當然。”阮靈打了個哈欠,“跟你說實話,其實我也一點都不想嫁人。不過是家里人著急,我也不能違逆她們,只好隨便應下。不管是你,還是朱子云,我都無所謂的。”
裴殊道:“如此,那就再好不過。”
“我雖然是無所謂,不過,你呢,你怎么辦?”阮靈問道。
“我什么怎么辦?”
“你不是跟你娘說,有心儀的姑娘嗎?”阮靈似笑非笑道,“你如今娶了我,還怎么娶心儀的姑娘?”
裴殊聞言,眸色有一瞬間的黯然。
他搖頭:“她不會嫁給我的。”
“那…”
“不過,我想努力試一試。”裴殊打斷她的話,“現在她不見了,我要找到她。我…很擔心她會出什么意外。”
阮靈笑了下:“你喜歡的不會是土地神吧?”
裴殊似乎吃了一驚:“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神像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偷的?”阮靈瞇眼兒笑,“你身邊接觸的女人也不多,還始終不見了的,我想來想去,也只有土地神。”
被她猜透心思,裴殊也不惱,淡道:“你說的沒錯,我喜歡的人,就是她。除了她,我誰也不娶。”
阮靈捂著嘴,夸張的說道:“哎喲,那可怎么辦?現在你已經娶了我,還拜了天地的呢。你猜土地神她老人家知道了,會不會怪你?”
裴殊站起身,離她遠一些,說道:“這個不需要你操心。你管好你自己即可。”
“好吧。”阮靈環顧屋里一圈,“咱們暫時就這樣,各管各的。但是在我家人面前,你得顧著我的面子,不能叫他們看出來。等以后到了合適的時機,如果你的心上人答應嫁給你,只要你提出來,我們可以和離。我給你的心上人讓位。”